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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们请注意,hG3781号星舟即将到达尘寰A号星域……”

星舟上静谧的可怕,大多数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如果一定要揪出个不安分的,就是那挑染了红色头发,抖着腿不停骚扰邻座少年的“小混混”。

晏池是该亚星域小有名气的富家子弟,家族以倒卖废弃机械起家,此次去尘寰星域,是长辈硬塞过来上学的。

该亚的有钱人少,往往几家独大,由于祖辈多多少少都跟流放有点关系,就算有钱,肯出去的人也寥寥无几。

所以当他看到和他一同登舟,同样去往尘寰星域的少年时,简直不要太激动。

可看到这人坐下就身体一仰,倒头就睡后,晏池心中的激情被浇灭了些许。

所谓老乡见老乡,虽然不至于两眼泪汪汪,倒也不用这么社恐的坐下就睡,理理他呗……

晏池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刷了会儿星网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兄弟,你也是来尘寰星域上学的吗?”

……

乌发的少年纹丝不动,挺秀鼻梁下的嘴唇微张,呼吸十分规律。

晏池不死心,继续道:“是读的什么学校啊,我是多里安军校附中的新生。”

“你以前来过尘寰星域吗?有什么特色小吃和娱乐设施推荐不。”

“我觉得吧……”

纵使晏池压低了声线,但毕竟在耳旁,很是骚扰人。

燕昼蹙眉,动了动身体朝另一侧偏移。

晏池眼睛一亮:“你……”

声音戛然而止,额头感受到了冰冷的触感,抬眸———

只见对方苍白的手指抵在自己额中央,以一种奇怪的手势。

有点像星剧里神棍的招式。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奇怪,又变换手势,直接弹了他额头一下。

“砰”的一声分外清脆。

晏池眼含泪花:嘶———好痛!!!

对方弹完很快收手,然后抬手打了个哈欠。

燕昼黄玉色的眼中带着没睡饱的烦躁,摘下外套的帽子后,理了理睡乱的头发看向晏池道:

“你该庆幸我没有起床气。”

晏池看清了少年的脸,呆愣在了原地。

然后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后脑勺,低声道歉:“不好意思啊……”

说完,脸颊上浮起一缕红霞。

该死,这是男的啊,他害羞个毛线!可是、可是真的很好看啊,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

燕昼闻言叹了口气,正准备打开光脑看看时间,星舟却突然开始猛烈晃动,周围的乘客肉眼可见的变的慌乱,有的已经按下服务按钮呼叫乘务员,但———

原本呼叫必应的乘务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前方服务舱内传来肉体重重跌在地上的碰撞声,还伴随着阵阵惨叫。

燕昼挑起眉梢,多年游历星域的经验让她心底有了数。

是星盗。

“咔嚓”

几下重击过后,客舱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的碎裂了。

就在破碎的一刹那,一颗头颅朝座位这飞了过来。

“啊啊啊啊———”

首座的一个男人最先看到,不顾仪态的大叫起来,想跑可身子先软了,动弹不得。

紧接着女人男人还有孩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其中咒骂声不断。

而晏池捂着嘴,眼睁睁看着那颗头一点点滚到了他脚下,然后停滞……

面面相觑,晏池刚想尖叫,就被旁边的燕昼捏住胳膊。

“憋住,人来了。”

一身高接近两米满身是血的男人迈进客舱,身后还跟了几个持枪的星盗。

燕昼目光下移,看到男人手中提着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后,眼皮一跳。

这是被当成双截棍用了么。

死了还不安生,这位仁兄实惨。

那个男人先是扫视一圈,然后目光停留在了二排一个弯着腰的西装青年身上。

西装青年低身打开光脑,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液,抖着手点开电话程序。

只是还没来得及拨通报警电话,脖子就感到一勒,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过度缺氧导致他的双腿一直在空中扑腾着。

旁边的老妇人见状发出哀鸣,跪下扯住男人的裤脚,祈求他放过自己的儿子。

燕昼眼眸微眯,手慢慢握紧……

男人嗤笑,一脚踢开了老妇人,对着在座的众人道:“都给老子老实点!如果再让我发现……”

话还没说完,男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劲,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击飞出去。

揣完人的燕昼活动了下手腕,右手指尖汇聚灵力。

安静缩在座位上的晏池惊了,眼睁睁看着燕昼如利剑般冲了过去。

晏池震惊:!!?不是,大哥你干嘛?

一柄由灵力幻化成的无形长剑落入她掌中……在旁人惊骇的视线中———

燕昼身形一闪,如夜风拂过般经过持枪的星盗身侧,星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剑尖已至其喉,紧接着一个个跪倒下去。

空气中回荡着剑鸣的金伐之音,煞气满溢。

犹如鲸饮吞海,剑气横秋。

空气静默无声,但死亡悄然降临。

她击杀星盗的全程不超过两秒钟,一切的发生都让人始料未及。

地上的男人眼神惊恐,转眸看见一旁星盗倒下时遗落的枪支,忍着腹部的痛意伸手去够……

“啊————”

黑色的马丁靴直直朝男人的手碾压下去,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

燕昼右手的灵剑消散,又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烦躁爬上眉眼。

这几个星盗耽误不少功夫。

跟后面的人招了招手,然后握拳,对准着仍在地上蠕动的男人脑门来了一下。

燕昼下手很重,沉闷的声音让在座众人都隐隐感到额头发酸,特别是之前吵醒过她的晏池,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几个耳光。

晏池瑟瑟发抖,联想到之前燕昼弹他脑门那下,内心腹诽:

万一他真的有起床气,那他岂不是早已半截身子入黄土了?

真是令人害怕。

“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顺便报个警,我去驾驶舱看看。”

离燕昼最近的西装青年瞅了眼地上昏死过去的两米大汉,后知后觉的回答道:

“啊?啊、好的。”

说罢,下意识看向转身离开的燕昼,这才发现少年竟留着长发,原本梳着的辫子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有几缕发丝散落在了外面。

虽然没有看清少年的正脸,但只随意一瞥,便觉得极为昳丽。

兴许是作为记者的本能,青年拿起光脑,将眼前的这一幕拍了下来。

满地的鲜血,少年侧身离开,乌发白肤,眉眼神俊,气质带着常人不解的淡漠与疏离。

仿佛头来人间一遭。

拍完照,青年双手一颤,有些后悔,但还是没有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