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不亚于之前的红级情绪生物，那位会长恐怕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燕昼看着被浓浓负面情绪包裹的房屋，分析道。
翡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先进去看看。”
随着楼道的指示标语，两人来到了三楼，此刻走廊上挤满了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争吵，乱作一团。
人群中间的一人眼尖看到翡过来，连忙挤出人群伸手招呼：
“翡上师！我在这！”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突破重围”，扶了下快要掉落的眼镜和皱巴巴的西装，快步朝翡走去。
“您可算来了，我带您去会长办公室！”
翡点头，又问：“检测出附身会长的情绪生物等级了吗？”
男人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对翡说道：“上师，我们借一步说话……”
等到了一处角落，男人将实情说出来后，翡诧异：
“你是说……比红级等级还要高，测不出准确数值？”
男人欲哭无泪：“是啊，真的没办法了，才去请您了呀，如果会长被情绪生物寄生的消息被外界传出……到时候城市居民人心惶惶，肃清师协会定会名誉扫地。”
燕昼回想起聚齐在走廊上的那些人：“所以那些人是被留在这里了？”
男人先是有些惊讶，发现除了翡还有一个人，然后回答：“当然不会长时间让他们滞留，目击者只要签署保证书就可以离开。”
说罢，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主要是担心有没有混进来的报社记者，在一一排查。”
翡没兴趣听这些说辞，直截了当：“带我们去会长办公室。”
……
逐渐接近目的地，燕昼闻到了浓重的臭味，铺天盖山的朝他们袭来。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还带了点化工业的煤油气息，融合在一起非常恶心。
进入办公室，一个老人无力的头朝下趴在办公桌上。
男人犹犹豫豫不敢进去，在门口徘徊，看见此场景，舌头打结：
“会、会长！”
明明刚刚虽然意识不清醒，但至少是坐着的，怎么现在……
翡走到桌子旁，敲了几下桌面。
老人没有反应，就这么直挺挺的趴着，毫无声息。
翡心一紧，探向老人的脖颈———
“小心！”
燕昼撇到老人肩膀轻微晃动，一把抓住翡的胳膊往后面一拽。
“哗啦啦”
是椅子碎裂的声音，老人整个身体弹坐了起来，因为没了支撑物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门口的男人听到动静，也不管心中的恐惧了，冲了进来。
然后直接跟老会长对上……
“啊啊啊———”
男人控制不住的叫出了声。
只见，一头花白银发的老人没了脸，只余肉色的皮肤，皮肤下面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东西逐渐膨胀，放大……仿佛要挣脱牢笼钻出来。
燕昼意识到了什么，厉声喝道：“快出去！”
语毕，她拎起男人的领子朝外跑去，翡紧随其后。
“砰”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恶臭比刚才浓了八倍不止。
除此之外，燕昼还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翡睨了一眼男人，看见那黑色的西装裤中间湿了一块，当即嫌弃道：“这里交给我们，你回去吧。”
男人已经感受不到羞耻心为何物，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燕昼垂眸，地上烧焦的皮肤碎片无一不提示着她里面发生了什么。
翡默然，摘下了胸口别着的上师荣誉徽章，缓缓将它放在了地上。
老会长兢兢业业经营肃清师协会大半辈子，没有人料到会有这种结局。
翡抿着唇，上一次与他见面还是在画堂春，没想到竟是永别。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二人没有进去触碰老会长的尸体，而是用扫描仪器查看情绪生物的位置。
出乎意料，没有。
一点痕迹和气息都没了。
燕昼和翡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凝重。
离开办公室来到原先的三楼时，她听到相机疯狂拍照的按键声，以及肃清师协会其他工作人员的争吵。
看来，记者已经来了。
看着翡以及另一个不认识的肃清师从会长办公室的方向出来，所有媒体记者迫不及待的把话筒递了过去。
“请问翡上师，肃清师协会会长被情绪生物附身的情况是否属实？”
“听说会长有意卸任，将会长之位传给你。”
“请正面回答问题，肃清师协会关系到城市居民的安全问题！”
“请问您对今天集体自杀事件有什么看法，是否和情绪生物有关？”
“肃清师能帮助人类回到地上重新生活，请问这是不是会长的谎言，是不是一切都有预谋，来满足会长壮大协会的私欲！”
原本置之不理的翡脚步停顿，目光一转，看向最后发话的记者。
眼神暗含警告之意。
那记者被这眼神看的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忍不下这口气，继续挑衅：
“听说肃清师协会会长被红级情绪生物寄生，众所周知这种高级情绪生物大多由人诞生，请问是否是会长心底出现了负面情绪？心中有鬼！”
翡嗤笑：“无中生有，捏造事实，破坏他人名誉、人格的诽谤行为……肃清师协会有权利向你发出律师函。”
那个记者咬唇，刚想辩解，一道沉稳的女声响起。
“作为会长的独生女儿，我有话要说。”
女人穿着肃清师工作服，左手拎着金属箱，右手拿着一张纸，风尘仆仆，像是刚出完委托回来。
“我是郑娥，是前任会长的女儿，比起他，我想我更有发言权，你们若是不信……去查便知。”
现场顿时安静。
仅仅维持几秒，乌压压的记者群就往郑娥的方向挤过去。
“那您做为会长之女，可否回答一下什么叫前任会长？”
郑娥抬起右手：“我父亲留下的转让书，明明白白将肃清师协会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转让给了翡上师。”
她瞥了眼面露惊色的翡，淡淡出声：“现在翡上师作为肃清师协会最大的股权拥有者，从实质角度上出发……是肃清师协会现任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