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河和大海的交界处。
一艘货船上。
众人怔怔看着甲板上的人。
准确的说，这个人叫做指挥官的灵魂。
乍一看，他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可在现实的世界中，他身体呈现出虚幻透明之感。
通俗来说，没有受到鬼气腐化的灵魂都是他这种模样。
“顾远，让我回去，我还不能死。”
“生死有命，没有准备好面对死亡，你干嘛要朝我出手？”
“你！”指挥官灵魂怒吼道：“你把人命当做什么？！”
闻言，顾远不屑道：“你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反而责怪我？你自己不来送死，你会死？”
联邦指挥官愣住。
他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主力清查莫桑城。
联邦主力从陆地包围住莫桑城。
而他们的任务则是封锁水路。
不让任何浑水摸鱼的逃跑。
在这里碰见顾远，他本以为可以为主力拖上一段时间。
可现在，仅仅是一个来回就被打崩。
想到此处，窘迫之感在联邦指挥官心中升起。
他必须回到身体内，指挥部队重新完成任务。
而不是像眼下这样，乱成一团麻。
只见联邦指挥官朝着水面上飘去。
他的身体被属下打捞上船。
正在做电击心脏抢救。
与此同时，魔偶城堡的顶楼推开一扇窗户。
小爱拿着笔记本开始记录起来。
“人体内蕴藏着和鬼怪极为相似的精神能量本源，在人死后，只要处于合适的空间维度，灵魂就能以和鬼怪相同的方式存在。”
甲板上，正在抢救的工作人员一脸愕然。
见鬼了。
“长官？”
“他是长官……那我们抢救的是谁？”
“开始出现脉搏了！频率很微弱……”
联邦指挥官猛地一挥手。
“都给我闪开！”
他的表情戛然而止。
他的手穿过属下的身体。
“你们能看见我，听见我， 我却碰不到你们？”
“你已经死了。”
“但你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众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小萝莉”带着一个“大萝莉”飞上甲板。
她们身后，是一排正在燃烧的舰船。
一个眼中有着“生”，一个眼中有着“死。”
看起来直教人从心底感受到一阵诡异。
“开始试验灵魂腐化过程，释放充满爱的鬼气。”
“好……”左左答应后，从小口袋内抓出一个口罩。
右右从左左手中夺走口罩，飞到联邦指挥官面前。
“请你戴上这个口罩。”
“游鬼……”经验老道的联邦指挥官，一眼就认出来左左右右是没有鬼物的鬼怪。
恍惚间，他虚幻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出现重影。
要知道，左左右右两个都是甲级鬼怪。
联邦指挥官生前可以一拳轰死一个小朋友。
可现在的他只是灵魂。
而鬼怪专门克制灵魂。
“请你戴上这个口罩，你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不久后心满意足死去。”
“我……”他惊愕发现，现在的他连拒绝也做不到。
仿佛这个鬼怪小萝莉对他下的要求就是“圣旨。”
“长官……不要戴上去，有阴谋！”
一个侍卫想阻止指挥官，可他面临一样的局面。
无法触碰到他。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指挥官将一个“不干净”的医用口罩戴上。
随后，小爱按下笔帽，开始记录。
当口罩贴合在指挥官脸上的一瞬间。
便化作黑气钻入他体内。
一连串的变异开始。
联邦指挥官双眼通红，嘴中呢喃着癫狂的胡话。
这些胡话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
“怨！”
他怨运气不好，遇见了顾远。
他怨自身实力不够，还偏偏有胆子去挑战顾远的实力。
他更怨，为什么偏偏在将要为联邦立功的时候犯下大错。
当这些情绪注入灵魂。
一个鬼怪诞生了。
“为什么你这么废物！”红着眼的鬼怪抓起地面的尸体。
这是不久前他的肉身。
疯狂的怨念如影随形，他手指长出锋利的指甲。
朝着尸体的脸蛋抓去。
哗~啪嗒！
鬼怪的指甲当场断裂。
甚至没有在尸体的脸上弄出一条划痕。
“为什么你这么弱！”鬼怪疯狂攻击自己的肉身，却连层皮也弄不破。
很简单的道理。
他就算死了，可常年累月锻炼的肉身有着双ss，也就是王（中）的实力。
成为鬼怪后，他只是最低级的鬼。
丙（下）级。
“长官……”
众人面面相觑。
鬼怪身上的气息弱得离谱。
弱到让众人怀疑，这还是长官吗？
顾远飘到舰船上，扫了一眼联邦的小型航母编队。
虽然脆弱，挨了一下后就破破烂烂，但不是没有回收价值。
“这些船我当做废铁收了，我给你们的价钱就是你们的小命。”
“你对我们长官做了什么？！！”
“让他变成鬼怪。”顾远漠不关心，回答干净利落。
“不可能，只有鬼……人类不可能制造鬼怪，人造鬼怪实验全部以失败告终，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顾远眉头一挑，“联邦做过人类改造鬼怪实验？”
这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当场摸出手枪。
先是瞄准顾远，权衡一二后，最后瞄准自己的太阳穴。
饮弹自尽。
“活着，还是殉职？”顾远意味深长开口。
众人看着海面上不少联邦战士已经放下救生船离开。
生命只有一次。
大部分人选择逃跑，极少部分人选择殉职。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
变成鬼怪的联邦指挥官，开始吞噬甲板上殉职者的灵魂。
当然，这种画面小爱也看不见。
顾远左眼闪着血光，把甲板上发生的事说给小爱听。
“人死后，灵魂会从尸体上分离，而这些灵魂是鬼怪最喜欢的食物。他在吞噬，他的实力从丙（下）提升到丙（中）。”
书写完成后，小爱若有所思道：“家主大人，负面情绪加上鬼气会产生鬼怪，如果让鬼怪的负面情绪消失，我想进行下一步实验。”
“实验出真知，放手一搏。”
“明白！”小爱从口袋内取出一枚糖果。
这枚糖果是小爱专门针对怨恨这种情绪制造的。
鬼怪红着眼立马飞来。
吞服掉这枚糖果。
接着，这个鬼怪身体开始涣散，满脸微笑，“美味……”
“这是充满爱意的糖果，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充满了爱……谢谢。”说着，指挥官鬼怪的身体逐渐溃散。
【信仰能量+1。】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顾远宛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
“信仰能量也能从鬼怪身上获得，只要让它们获得满足，就能得到最纯粹的信仰。”
“家主大人，联邦打算吞下我们存放在城里的所有货物。”一只乌鸦飞来报信。
“那就让他们吐出来。”
随后，魔偶城堡的十六条机械腿开始运转。
以难以相信的速度朝着莫桑城跑去。
而在河中。
“船长先生……我们好像可以走了。”
船长望着废墟一般的海岸线，长呼一口大气，“把船锚收了，将这面旗帜挂得更高一些，先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