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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对……严不予充满了恶意?”否则这点事真不至于让他丢了世子之位。

宋初语目光温柔的看着林清远,伸出手,将林清远歪靠在柱子上的身体摆正,柔情的抚过他保养出光泽的发丝,

他呀,就是太善良了,共情过太多悲苦,可,有的人,不配,严不予要怪就怪他爱的人心太大:“的确算不上喜欢。坐好,跟我学了一堆懒散的毛病。”

林清远顺势靠在她身上,怕她身体受不住,只是虚靠着,可也喜欢贴近她的感觉,手揽住她的腰,将孩子和她都虚抱进怀里:“好。”成全严不予。

……

严不渭心急如焚,父亲怎么能无召而回,虽然上了请罪书,可这件事如果仔细追究起来可大可小!

严不渭睡不着,怕有人会抓住不放,现在母亲染病,大哥被打的下不了床,老三还有功夫鬼混,只能他来想办法!

严不渭连夜去找林大人,求林大人想想办法!务必保住父亲!将这件事影响缩减到最弱!

林清远揉揉眼,答应的很爽快。

“多谢大人。”

严不渭刚到家,一口水还没喝,小厮匆忙来报:“二爷,二爷不好了,大公子翻墙见裴六娘子被裴家家丁打了的事,被人贴出去了!”

严不渭闻言瞬间摔烂了手里的杯子,三更半夜谁贴的!严不渭火急火燎的套上衣服去了林府!

林府烛灯再次亮起,静谧的宅子灯火通明,林清远连续两次被人叫起来,他自己无所谓,但吵到郡主了!

林清远如此和善的人,也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严不渭:“哥,你最好有大事!比如镇国公被下狱了。”

严不渭也知道不应该,可是:“大人,我哥见裴六娘的事……请郡主,高抬贵手。”现在不比前几日,他父亲马上要到上京城了,严府已在多事之秋,随便一件事都有可能触怒太后和皇上。

他哥私自出府见不是未婚妻的女子,如果被按在他父亲回京这件事上,就麻烦了,这件事实在不易多传播:“求大人帮忙!”

林清远叹口气:“裴五娘贴的,郡主的人只是跟风,这件事郡主自始至终都只是推波。”

严不渭闻言手瞬间握起,裴五小姐要致严家于死地吗!“属下知道,请郡主、大人帮属下这一次,属下铭记在心。”只要郡主不帮忙,裴五娘成不了气候。

“……我会跟郡主说说。”

“多谢大人。”

……

严不渭转头翻过了裴家的院墙,一脚踹开了裴五娘的房门!

裴五娘的丫鬟、婆子顿时被惊醒!尖叫声——

“喊什么!冷静点!”裴五娘一身白色里衣站在床帐旁,长发垂在腰际,肃着脸看着闯进来的男人:“严二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还是严家的两位公子都喜欢这些勾当!”

严不渭看着她,目光更冷:“你要毁了我镇国公府!”这个时候还要闹的满城风雨。

裴五娘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小姐?”

“下去!”

所有人垂着头,快速退下。

裴五娘一步步向严不渭走去,看向他的目光冷静平和:“听说镇国公要回京了?”

她果然知道!“你——”

“虽然不知道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但上京城能将镇国公府与我六妹妹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可见,有人看你们镇国公府不顺眼。不过我觉得你大哥翻墙的事传出去没什么不好,完全可以让皇上、太后看到你爹匆忙回上京城的必要性,所以二公子急什么,有什么可急的,担心有人以此做文章啊?”

“裴五娘!”

“二公子太急了,我这里不过是小打小闹,看不见希望的人、住不进大宅的人,想看宅子塌了是人之常情。何况我递的又不是杀人刀,怎么狡辩还不是凭你们的三寸之舌,不会是,辩不过对家对我恼羞成怒吧?”

“你怎么就知道你嫁不进严家!”

裴五娘觉得可笑:“为别的女子翻墙的男子,你以为我还会嫁?我不过是做了一个退婚女子,见不得别人好时都会做的事,严二公子大可不必如此生气。”

“严家的门如果一定让你进呢!嫁不了我哥,我还不能拉着你嫁给我!”

“你是世子吗?严不渭我再说一遍,你的气不该撒在我身上,你更没资格娶我!气你母亲的是你哥,让你哥魂牵梦绕不惜翻墙的是裴六娘,你爹私自回京更是他自己的决定,我现在把消息放出去,端看你在太后面前怎么辩,辩的好绝对对你爹有利,加重你父亲回京的筹码!而我不过是想退婚!你少拿你无处安放的不安撒在我身上,细说起来!我对你们镇国公府仁至义尽,我没有出去哭,就是对你家最大的仁慈!滚出去!门,限两天内修好!出去!”

严不渭看着她落在自己身上嫌弃、不屑、嘲讽的目光,浑身刺痛!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看他!她更不该这么看他!

没有资格吗!好,没有资格!他就有资格给她看看!他让她哭着、跪着也要嫁进来!

……

镇国公对嫡长子寄予厚望,长子更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孩子,倾注了他半生心血,孩子不单是家族的责任,还是他的儿子是他的骄傲!

严不予从小到大克己守礼,从未行差踏错!如今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不顾一切的要娶,他怎么能不心焦,不回来看看!

镇国公从宫里请完罪出来,拖着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身子,就去看了长子。

天已经漆黑,镇国公府灯火通明,卧病在床的镇国公夫人看到老爷身上的血,掩住嘴,大悲无声!“大夫!大夫——”却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喊出声音。

严不渭慌忙赶来。

镇国公踉跄进屋,看着更狼狈的跪在地上的长子,也是满身的伤,一瞬间像老了十岁:“何必,何必呢……”

严不予看着外衣血淋淋的父亲,痛苦瞬间淹没了他:“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爹爹!”这是他从小敬重的爹爹啊,是他高山仰止的父亲,如今为了他……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