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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都衙门,刚进的验尸官和新衙役第一天就破了一个案子,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第二天,这边苏焉说着男尸死亡时间,死法,各种细节。

萧文安拿着炭笔在记录细节,一字一句,不漏掉一个细节,便是衣服被烧了一个口子都被记录下来。

随后又单独出衙门行动去了。

因着跟大家不熟,他没有做什么都跟不熟的人说的习惯,独自到了死者家中。四处看看细节,再详细做笔录。

笔录中,女子虽哭着说话,但没有半分眼泪,面上还有妆容,这就叫萧文安疑惑。

家中地上有许久烧炭火的痕迹,一个圆圆的印记。衙门来人的时候是没见炭火炉子的,死亡时间完全可以被混淆,他要不是读了许多破案的书,也不会想到这些细节上去,当即就把女子带去衙门。好一番盘问,女子终于松了口,原来是有了相好的,这才有谋杀亲夫这一出。

很晚案子结的时候,都把衙门惊坏了,这是第二天连着一个人破了两个案子。一人顶一个小队,事儿到第三日自然传到了赵靳炎耳中,传了萧文安问话。

赵靳炎疑心又起,问:“你以前做过捕快?”

萧文安摇头,道:“以前身边有做捕快的朋友,帮着抓过人。之后研读过几本书。”

赵靳炎问:“喜欢做捕快?”

萧文安摇头:“太累,连着两日,没休息好。”

赵靳炎沉默,这人头两天莫不是新鲜劲儿,难怪卖力,道:“听说你没入小队?”

萧文安点头,态度有些吊儿郎当,回道:“都不熟。”

“跟着本官怎么样?”这已经是第二次发出邀请。

萧文安道:“听说你是皇子?”

赵靳炎点头道:“如何?”

“我没学过规矩礼仪,也学不来那套。”

赵靳炎审视萧文安,若是细作,倒是跟别人都不一样,自觉自己许是又多心了,道:“准你在本官身边无需规矩行事。”

萧文安点头,“那就跟着三皇子吧。”再推拒这两日就白辛苦了。

赵靳炎也有自己的小队,当即就把萧文安安排进自己小队,不过这个小队比较厉害,接手的案子都是棘手的案子。

就比如这位告状的妇人,状告的是曹国舅的儿子,强抢民女,导致她女儿抵死不从,当场撞死。

曹国舅不用说也是当朝皇后的人,当然也是大皇子的人。

面对两座有权势的大山,这个考验就分配给了萧文安,他也想看看萧文安有几分本事。

回去,萧文安自然和苏焉说了赵靳炎的安排。

苏焉道:“这种案子在景国定是没有的,刑部侍郎就是国舅,无法给你参考。”

萧文安却是觉得这事儿有两面性,做的好夸的可不是他,做的不好,那倒霉的一定是他。

内心冷哼,什么惜才,找刀子是真。道:“那就慢慢来,反正在衙门稳妥了,之后慢慢混日子就成。”

“这还差不多,你拼命干两日,也不给你几个钱,忒没意思,今日你早些休息。”

萧文安点头。

苏焉去看周毒捣鼓药材,也学学怎么制毒解毒。

隔天萧文安去看那妇人,妇人守在家中,这案子已经有七日,女儿没申冤,不下葬。

好巧不巧就遇到有人来杀这妇人,萧文安有一瞬犹豫,最终还是选择救这妇人。若是不救,死了一了百了,他也不用做刀子。全是良心过不去,顺手就帮了一把。

妇人被吓到,躲在衙差身后,看着人受伤逃跑。

妇人哭道:“没天理了啊,恶人当道,恶人当道啊!女儿,娘怎么帮你报仇。”

怎么报仇?

下个毒立即毙命,不过他总不好教妇人下毒。

妇人对着萧文安道:“官差,你帮帮我,该怎么办?”

这种事儿交给皇上惩治最好,差的就是赵靳炎一本折子。

先安慰道:“衙门会给你一个公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抓人。”

妇人道:“就你一个人?”

萧文安点头,道:“我一个人抵一个小队,不信你看我怎么抓人。”说完人就走了。

再回衙门,打听了曹国舅的住处。

先是带了一小队去抓人,人一句不在蜀都就把人打发了。因着他带头,被人记住了名字。也不知这人记住他做什么。

隔日

周毒在家,莫名就进来一伙人,弄乱了家里,还要对他动手,周毒一个不小心,全都毒死了。

苏焉和萧文安回来吓一跳,死了四个人。问:“师父,怎么回事?”

周毒道:“我哪里知道,这几个人进屋就把我晒的草药全都踢翻了,这是我辛辛苦苦晒的,气不过,才不小心把他们毒死的。”

两人看着被毒死的人,不认识,搜了身也没有东西,就一些碎银子。

周毒问:“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

苏焉摇头:“我没有。”

萧文安想到昨天带人去要人,那人就问了他名,想来是知晓了他住何处,想用家里人威胁他别接案子所致。道:“我知道是什么人了,死不足惜。”

苏焉问:“什么人?”

萧文安道:“就我管的案子,那国舅爷的儿子。”

苏焉道:“那这些人是国舅爷的人?”

萧文安点头。

“那怎么办,这个案子你要不别管了。”

萧文安道:“不行,我还偏就管定了,看我不抓到那兔崽子。”

周毒道:“徒儿,我支持你,这样的人就不能惯着。”随后起身去给苏焉准备了毒粉道:“徒儿,这个给你防身。”

苏焉接过道:“做什么用的?”

周毒道:“诺,跟这几人一样,撒出去就能毒死人。”

“哦。”

“不过记得你得把自己鼻子捂紧了。”

萧文安道:“这么危险的东西师父给点解药,苏焉不小心自己吸了怎么办。”

周毒:“你傻不傻,自己学毒的还能把自己毒死。”

说是这么说,周毒又去拿解药了,真怕这徒弟笨手笨脚自己倒了霉,道:“这是解药,你小心着些。”

平白得了师傅研制的好东西,苏焉高兴,嘴巴甜道:“师父对徒儿真好。”

周毒道:“你们知道便好。”

苏焉问:“这几具尸体怎么办?”

萧文安道:“送去衙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