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并不惊讶。”老人说。
王雯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能下来，是你放开了权限吧。这种地方，指纹密码门卡三重锁都不是白设置的，只凭着两种就能通过门禁，简直是在开玩笑。”
王雯打量着这里，是个半圆形的建筑，更像驾驶舱了。
“而且，自从我看到那颗人工太阳，我觉得应该还有虹膜认证之类的步骤吧。”
“你果然很聪明。”老人感叹：“你说的不错，要不是我放你进来，就算是你找到了那个开关，也打不开那个暗门。”
老人说：“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很有天分，要是能早些年遇到，或许你会有很高的成就。”
这什么东西？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吗？
强自按耐下抽搐的嘴角，王雯放下手中的枪，摇摇头，道：“您说错了，我只是个普通人。”
老人笑了，转动轮椅面向操控台。
“你只是没有经受过系统的教育，举一反三，走一步看十步这种行为对你来说是本能，可你知道多少人需要经年的积累才能达到的目标吗？”
王雯扯了扯嘴角：“就算我能安排好中奖五百万该怎么花，也得有这五百万啊。”
老人也不想在这方面和王雯纠结，摇头道：“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要是早些年……唉，可惜我活不了多久了……”
“你找我来是想做什么？”王雯皱眉。
“不想我的心血白费……我的基地，你觉得怎么样？”
王雯：“很好。”
“我希望能找个人接手这个基地。”老人看向王雯。
“我？”
“虽然我不是病毒的专家，但也借着这个基地的监控观察过外面的情况。”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被一直关在五楼的小伙子，是丧尸吧。”
王雯挑了挑眉，心中也是赞叹，这个不太像好人的老爷子的眼神真牛。
毕竟现在赵晖的外貌形态，见到他的旁人，八成会觉得这小子有点儿身体虚弱外加弱智，而不是觉得赵晖是丧尸。
王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老人的眼睛在发光。
王雯抓了抓脸蛋。
“经过我的研究，以及探查到的各个国家和基地的实验资料，我到现在也没发现解决丧尸病毒的办法。可是你做到了！”
“我用这个基地跟你换！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刻移交整个基地的权柄！不信我们先交货！”
老人很热情，推动轮椅来到王雯面前，抓着王雯的手，带她来到操纵台前，登记、录入、权限……一气呵成。
“这是强买强卖。”王雯无力的说。
“这可是老头子花了毕生积蓄，一点一点儿建造出来的！只要不是脚底下有火山爆发，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老人对自己的心血夸夸夸，生怕王雯退货。
现在只要有大规模丧尸聚集，国家就丢下去一颗炸弹，将丧尸群削弱、打散，丧尸群所在方圆几公里都快被炸平，但国家和王雯都明白一件事，丧尸光靠这样是杀不干净的。
作为国家和军队主要目标的清理丧尸、恢复交通、以及营救幸存者，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让人一寸寸土地的清理。
可现在华夏的丧尸数量有多少？幸存者有多少？就算知道丧尸多集中在城市，难道真的要用导弹直接破坏整个城市？城市里会不会还有幸存者？
华夏现在大大小小幸存者基地的幸存者数量加在一起，哪怕乘以二，再加上军队，和那庞大的丧尸数量相比的比例也是个非常恐怖的数字，让人看一眼就感到绝望。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王雯将手里那张被塞过来的卡塞回去。
王雯很无奈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而且并不是我救了他，只是赵晖一直都没彻底变成丧尸而已。”
“哦？”老人挑眉，语调有些上扬。
“你觉得现在的那些丧尸，还是我们的同类吗？”
老人皱眉：“怎么可能还是同类，”
“简单来说，丧尸病毒操纵人体的前提是入侵大脑和神经系统，而这其中需要做的的就包括攻陷免疫系统，破坏我们的身体细胞之后并进行改造。”
“在改造的过程中，身体细胞分裂速度加快，细胞失去活性导致人体功能衰竭，人类失去生命体征……”
“现在操纵人体的可以说是丧尸病毒，怎么会还是同类。”
王雯点点头，赞同道：“没错。”
“丧尸病毒入侵人体之后就会迅速感染宿体，并大量繁殖，攻击免疫系统后破坏人体的各种细胞的活力，当一旦身体的防御遭到破坏与丧尸病毒完全失衡，人体就会被丧尸病毒攻陷，最后成为丧尸。”
“那如果想办法增强人体的免疫功能，和身体细胞的活性，人体会不会在丧尸病毒的入侵时，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大脑在受伤后，并没有自我修复能力，一旦被损伤就是永久性的。”
“而针对这一点，基本可以得出结论。”
“那些变成丧尸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再把他们变回来，与其去找办法将丧尸变回人类，还不如抓紧时间研究真正的疫苗给幸存者注射，这样才能更好的收复家园，消灭丧尸！”
老人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国家在研究怎么把丧尸变回来的办法？”
王雯一摊手，无奈道：“什么时候国家丢下任何一个人了？
“不过现在国家政策应该已经开始转变了，消灭丧尸潮……虽然是为了丧尸南下路线上的基地的安全，也是转变了。”
“您在这里居然还能知道国家的研究方向，真挺厉害的。而且还能在这里建一个基地……”
“那是自然，”老人得意道：“这个基地可是我可是花了很多的心血的。”
王雯：“利用那栋养殖大楼，在官方面前伪装成室内养殖和小型生物循环系统研究，在普通人面前伪装成军营。确实很厉害。”
李长风他爹和后娘都以为这里是守着物资仓库的军营呢。
“你们利用养殖大楼做伪装，可为什么没有人？”王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里怎么没有其他人？”
“这里是我的私人基地，自然是人越少越好，整个第九层是只属于我的。”老人的眸子里充满了狂热，转动轮椅看向正中心的屏幕，情绪激动。
手中按下一个按钮，各种仪器仪表围成的半圆形的墙壁那里，上半部分的钢板在下降，外面是一座天坑，这白色的围墙就环绕在天坑周围，左下方是一座钢铁的平台，一座天桥直通天坑正中心。
王雯深吸了一口气，漆黑、深邃、如同通往了另一个世界……
“你知道吗？地球是活的生命！在这里，我才能更接近生命的真谛！”
王雯：“……”
王雯：“你是地球意志说的一员？”
老人：“什么地球意志说？”
王雯：“就是我们这些中二少年没事儿脑补出的脑洞。”
“比如地球意志说，有一部分人认为，地球作为生命星是因为有自我意识的，地球上诞生的生命是地球分出来的一缕意识，当人死后，人类身上的这一缕意识，也就是所谓的灵魂会回归地球，进入新的循环，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轮回。”
“别当真，别生气！”老人的呼吸急促起来，王雯忙劝解道：“这只是我们这打游戏的网瘾人没事儿侃大山瞎说的。”
老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打游戏？网瘾？”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雯赶紧转移话题，看向外面的天坑。
“您是觉得这里距离地球最近？”
老人被成功转移了话题，虽然还有些在意王雯刚刚的话，却还是摇头回答道：“不是地球，是你所说的另一个世界，距离地球意识最近的地方。”
“……”好嘛，这一下子从科幻跳到玄幻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你想不想赶快结束这个末世？！”
“当然想。”
“只要能接触到地球的意志，就可以阻止这场灾难！”老人高高举起双手，神色狂热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