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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四日,春风满月楼。

从郑家出来,花月胧去了春风满月楼。刚进门,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香烛纸钱味道。两个龟奴正在楼门处焚化纸钱。

进入楼中,没有一个客人,姑娘们个个眼底浮青,穿着寝衣坐在饮宴厅打瞌睡。宛千红看见花月胧连忙一把拉住她,抬了抬手,示意那个抓痕,轻声道:“月胧,这到底什么东西,水洗也不掉啊。”

“嘘。”花月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在千红耳边道:“要以葱白、醋、酒糟混合起来洗。姐姐先不急着洗,不然容易露馅。”

宛千红听到可能“露馅”有些害怕,左右四顾,见大家都昏昏欲睡,根本无人留意他们,才连连点头,“听你的。”

“大家都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花月胧拉了椅子坐下,朝众人道:“刘妈妈呢?”

梦梦打了个哈欠,“快别提了,昨夜喜儿头七回魂了……在我房里印了一墙血手印,可把我给吓死了!”

“是啊是啊,把我也抓了……你看,印子还在呢。”

“听他们说,还一直敲门,我都怕死了!”

梦梦一说,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大家正说着,刘妈妈正从钱庄回来,身后的两个龟奴抬了一个与人齐宽的大箱子,里头整整齐齐排着千两黄金;龟奴后面还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便衣捕快。

按一斤十六两算,足足六十多斤的黄金。

“月胧丫头,你也来啦。得亏你和宁公子,不然我都不知道上哪筹那么大一笔钱。哦,这两位是巡城兵马司的大人。”刘妈妈让开道,向众人介绍,“这是李大人与周大人。”李大人,叫李义,模样三十二三,留着八字胡,皮肤黝黑,周大人叫周池,身材偏瘦,年方二十,看样子刚当捕快不久。

昨天,签完借条之后,沈清竹便派人给刘妈妈送去了银票。因为绑匪要求提供现银,刘妈妈便一早去巡城兵马司花了钱打点,算报过案,又去钱庄将银票兑成了黄金。由于打点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兵马司副指挥使钟子骥就派了两名便衣捕快一起过来了。

多提一句,巡城兵马司最高长官为指挥使与副指挥使,指挥使为正六品,副指挥使为七品,在熙城算是小官。但争的人也不少,一来官位小,权力却大,熙城中的城防、治安、防火、交易秩序,甚至宵禁巡夜,都归兵马司管,妥妥的肥缺,二来,体制相对混乱,虽然名义上归属兵部,但对接的部门多,反而谁都管不着。例如,抓了江洋大盗,兵马司可以直接移送刑部或都察院;遇到占道经营、乱建房屋,又通报工部。

从前朝到永明,巡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副指挥使基本皇帝安排妃嫔的兄弟去担任,算是发福利,沈谧当政时为了改变乱象,另找武官掌管兵马司,但对兵马司的制度、归属问题未根本动摇,故巡城兵马司还存在很多问题。

总之,一番寒暄之后,刘妈妈就让厨房找了几个小菜,招呼李周二位大人;而花月胧就故作紧张沈清竹的银子,在春风满月楼看看什么状况。

突然,一支飞镖从外头射进来,“啪”地插在大堂的木柱上。

周池反应最快立刻按刀而起,欲冲出去追,花月胧见状立刻拉住,道:“周大人,你们现在出去,绑匪知道我们报了官,撕票了那可怎么办啊。”

一提到撕票,刘妈妈便紧张起来,连连点头,“对对对,月胧丫头说得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报了官。”

李义倒是冷静,将飞镖拔了出来,解下镖尾的纸条,细细一看,道:“绑匪让我们去城南城隍庙门口的粥摊。”

“城南可有好几家城隍庙呢。”梦梦插了一句嘴,姑娘们平日虽然外出机会少,但求神拜佛求如意郎君的事可没少干,说起这个特别熟悉。

李义摇了摇头,“上面没写。”

众人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只能一间一间城隍庙去找。刘妈妈与花月胧带着箱子坐马车过去,李义与周池则骑马远远跟在后面。

五间城隍庙相距甚远,有的南城正中的大街,也有在南隅,也有在西南,无计可施之下,,唯有从近到远,一间一间去找。

车马喧嚣,一路奔驰。

从午后一直到夜幕降临,终于在第四间城隍庙的附件找到一个粥铺。粥铺老板正在收摊,听说他们要给赎金,就递过一张纸条,说是有人留给他们的,接过一看,纸条上分明写着“明日午时郊外桃山”。

刘妈妈一看,气也泄了大半,缓了片刻,越想越生气,破口大骂,把绑匪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六月初五,花月胧又与刘妈妈拖着箱子去了郊外桃山。桃山是熙城郊外诸山中第二高的山,因山下种满桃树,因而得名。山下桃树,山上枣树,林荫遍野,清水流溪,兰芽正翠,一片醉人山景。但两人拖着六十多斤的箱子,山间又多碎石,任景色再美也无心欣赏,一早出发,过了午时才爬到山顶,山顶有一处祭坛,据说是前朝用以祭祀之地,不过永明早已废弃不用。

祭坛中间以石块压着一张纸条,刘妈妈心急跑去拿了看,又是一阵大骂——“明日午时城南柳堤”。

“咋回事这绑匪,收钱也不爽快!月胧丫头,这、这怎么办呀!你说人真能回来吗?”刘妈妈累得一屁股坐在祭坛上,气喘吁吁。

“刘妈妈,别急,只要他们想要黄金,那是铁定能交收的。我猜,他们应该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有诚意吧。”花月胧拍了拍刘妈妈的肩膀安慰。

“但愿吧……”刘妈妈被折腾了一通,也没了主意,只得听花月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