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温言的打量，慕温谨只能故作镇定地喝着水。
但这个动作并不能掩饰他的心虚。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慕温言又询问了一次。
慕温谨只能支支吾吾地想着借口：“我，那个，我在他们家有卧底。”
他这么说着，又有些确信地抬起了头，确实算是卧底没错。
慕温言却更是奇怪：“咱家在他们那边有几个卧底我还能不知道？”
慕温谨早就对外宣称自己不管慕家的所有事了，就连那些卧底都真的以为他就是个草包，没道理有消息了只传给他，而不传给慕温言。
而且，关于研究员和实验之类的消息，邵老爷子把的很紧。
即便是他们那个混成了邵家二把手的卧底，也硬是得不到一点消息。
所有人都只能了解到一些，经过邵老爷子确认之后，才放出来的试验进度和成果。
“我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察觉，才没有告诉你的。”慕温谨开始胡说八道。
慕温言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是吗？”
慕温谨已经调整好心态，斩钉截铁地点点头。
慕温言见他这么笃定，又转念一想。
自己大哥确实时常会在晚上出门，原来是去和卧底接头的吗？
没想到还挺勤快的。
“那个人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在他们家做到什么位置了？”
慕温言有些好奇起来，连研究所里的事都能搞到，难不成是研究所里面的人？
他们之前不知道会有末世这玩意，所以在那边不过是部署了一两个小研究员。
结果末世一到，那两个研究员光速去世，导致他们无法了解研究所的动向。
没想到自己大哥竟然未雨绸缪，打入了敌人内部。
慕温言越想越觉得自己大哥真厉害，要不是他励志摆烂，慕家哪里还需要自己来忙活。
而慕温谨自然不知道自己弟弟已经跑偏的想法，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回答。
那个人是邵老爷子的大儿子，姓邵，叫邵帆。位置嘛，已经把持住大半个邵家了。
慕温谨轻咳两声，才慢慢说道：“名字先保密，但是他确实有些权利，所以知道的也多些。”
虽然他回答得语焉不详，但慕温言已经在心里把自己说服了，所以也没再多话。
只是反复和慕温谨确认那个神秘的卧底是否真的可信，才放过了这个话题。
“那苏宴是想和顾恒搞出些什么大事吗？”慕温言猜测道，“难不成丧尸就是他们研究出来的？”
不得不说，慕温言算是猜对了，但也只猜对了一点点。
慕温谨摇摇头：“不清楚，但是丧尸应该不是顾恒研究出来的。”
一是因为，末世之后，受灾最严重的是嘉市，所以那里才应该是丧尸爆发的原因。
只是嘉市沦陷的太快，丧尸爆发时住在嘉市的人已经全部牺牲，所以大家也难以查问真相。
二是邵帆说了，顾恒在末世之后呈现出的是一副意外又惊奇的状态，并没有什么试验成功的得意。
所以他大胆猜测，顾恒并不是始作俑者。
“不过现在他对丧尸的事确实是十分热衷了。”慕温谨沉声道，“据我所知，还是苏宴主动联系上的顾恒。”
慕温谨担心，苏宴也是个反社会。
她实力又太强，慕温谨只怕她和顾恒一起，把林市搞得一团糟。
“我是不是，不该把她带回来？”慕温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慕温谨却安抚式地拍拍他的肩：“不能怪你，当时那种情况，不管是谁也会邀请她加入自己的团队的。”
当时的情况慕温谨当然是听过的。
那天的苏宴就像是一个救世主，在紧急关头出现，救慕温言于水火。
加上她出手利落实力强悍，没有团队会忍得住不邀请她加入。
慕温谨继续劝慰道：“如果苏宴是打定主意非要进林市的，那她就算不选你，也会选别人。”
所以，会现在的情况，几乎是必然的。
慕温言倒是没有多放松，毕竟人是自己带回来的。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到底难辞其咎。
“好啦，你别想那么多了。”慕温谨站起身，时间要到了，他要出门一趟。
所以只对慕温言交代，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慕温言顺从点头，他还没傻到直接和苏宴对峙。
太阳已经下山，林市的人大多都早早熄了灯，路灯也早就停工，街道上只洒着些许月光。
这边慕温谨正准备偷溜进邵家，那边的苏宴也开始前往研究所。
。
“今天的实验体怎么样？”顾恒向苏宴展示着他不久前做成的两个实验体。
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男生，正闭着眼睛，浸没在满是营养液的容器里。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仅是几厘米的划痕，明显是被丧尸抓过的模样。
皮肤已经变成了灰黑色，指甲也长了许多，俨然已经丧尸化了。
因为林市研究所里有一个治愈系异能者，所以被丧尸抓伤或咬伤的人会被送到这里来，让那个治愈系异能者试着治疗。
如果能治好，就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就可以给研究员们实验自己做出来的净化剂。
这样一来，自然是方便了顾恒。
而另一边的容器里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骨瘦如柴，看上去像是是饿死的。
因为林市的情况和鹰市的差很多。
这边几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势力，相互争夺，企图吞并其他家族。
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关照那些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
时不时就会有老人小孩被饿死。
还有一些体质差、没有异能的成年人，也可能会被一些恶霸欺压。
这种情况几乎遍布整个林市，即便主要由是慕家管理的南区，也或多或少会出现这种情况。至于主要由邵家管理的北区，更是夸张。
而林市的原市长，他不敢说话。
但是苏宴只觉得高兴，人类不团结搞内乱，对于她这个丧尸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由于之前的失败实验，顾恒提议：先用跟丧尸接近的身体或者已经死亡的身体做实验。
之后再慢慢转换试验品，这样应该可以加快实验进度，加大成功的几率。
现在，他既兴奋又激动地为苏宴介绍着这两个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