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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敲响鸣冤鼓的老宫人董氏所说的真相祸及皇子身世,宫廷秘辛,慎刑司十分谨慎,审问清楚来龙去脉后才把供状递交御前。

皇帝看着上面血淋淋的供状,面无表情地看向大内总管张长胜,“长胜,你说阿祯长得像谁?”

张长胜从小就跟着皇帝,最清楚他的心思,他缓缓跪在地上轻声道:“回皇上的话,这奴才说不清,但是奴才还记得王爷小时候磕破了鼻子,哭着说只有鼻子跟皇上长得最像,可不能断了,否则皇上就不宠爱他了,老奴还记得当时安王殿下哭着央求太医一定要治好他鼻子的伤。”

皇帝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倒是向着他说话,老实说他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么?”

张长胜知道这是皇帝爱听的,从安王出生,守在冷宫的暗卫就没让这对母子离开视线半步。

宫里任何皇子都可能身世存疑,只有安王绝对不可能出现掉包的事情!

“何止是鼻子,这么多孩子中,他的眉骨与朕最像。”皇帝将密信捏成一团,不屑冷笑:“听说太后请来了安国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年事已高,但听说是崇德宫出了事,就命人备了轿子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

“哼…朕倒要看看这些女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

江欣月进宫后,连太后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带去偏殿抄佛经。

这太后似乎很喜欢罚人抄佛经,这次是地藏经。

江欣月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根本没想动笔,而是由兰草代劳,她则时不时往墨汁里面加点淡绿色的药汁,顺手帮兰草磨墨。

周嬷嬷在殿中有些焦虑地来回踱步:“王妃,刚才老奴似乎看到了安国长公主身边的席公公了。”

江欣月惊异地眨了眨眼:“安国长公主?就是那位终身不嫁在寺庙为国祈福的安国公主吗?”

“王妃,安国长公主脾气古怪,最憎恶祸乱宫廷之事,如果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不利于王妃的谣言,一会儿怕是不好收拾。”

江欣月起身走到窗边,此刻已经是下午,天气阴沉沉的,隐隐有冬雷之声。

“嬷嬷怕什么,本妃又不是祸乱宫廷之人。”

金桂藏尸案,因为有安国长公主的插手,奉天殿再次坐满了一屋子皇室宗亲。

满头银发的长公主和太后一左一右坐在皇帝身侧,几个不问世事的老亲王、郡王都被请了过来。

“皇姑母、诸位王叔,今日劳几位费心了。”

“皇上哪里话,身为皇室一员,此乃份内之事。人老了,图的就是宗室和睦,人丁兴旺,最想看的也是大周国祚昌隆,咱们这些老家伙也跟着享清福不是?”

郑亲王慈眉善目,身上有种闲云野鹤的慵懒,笑得意味深长。

太后笑看他埋怨,“十弟没事就在宫里多留几日。自先皇去世,哀家也许久不见你们夫妻了。”

“多谢太后,只不过绿禾不喜宫中规矩,我这身子骨也睡惯了竹榻,只想早点回山上去。”郑亲王含笑摇头。

安国长公主一直冷眼旁观,这会儿望着下方陆陆续续进来的皇家子弟,说道:“哪位是安王妃?”

江欣月刚刚落座,就听到长公主的声音,无奈一笑:“臣妾拜见安国长公主殿下,愿长公主殿下万福金安,福寿永昌。”

安国长公主冷眼打量着她问道:“听太后说你在抄经书?拿上来本宫瞧瞧?”

周嬷嬷赶紧走上前,将托盘里的经书递到了席姑姑的手里。

“倒是好字!”安国长公主放下手抄,看向太后道:“只不过如今她怀着孩子,还是先养胎为重。”

太后不动声色笑了笑,“安王妃,还不过来谢过你皇姑母?”

这时,宫外太监进来禀报:“皇上,慎刑司和大理寺卿到了。”

“让他们把人带进来!”

同来的不仅有大理寺卿李绍光和慎刑司掌令单冬,还有刑部尚书聂恒。

宫人安置了桌案椅子,三人带着身后各自的刑部主事朝皇帝和后宫众人行礼后,各自入席。

紧接着大内侍卫押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进来。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民妇董紫晴,曾是冷宫罪妃白晓玲的贴身女官。”

“因何撞鸣冤鼓?”

“民妇在天子脚下谋生,前几日听闻崇德宫金桂树遭天火一事,心中有愧,夜夜噩梦连连,故而前来鸣冤,为死去的小皇子鸣冤!”

众人凝神静气,坐姿端正持重,而余光却都忍不住瞟向高位上的皇帝和太后。

“当年白妃被先帝打入冷宫时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等孩子出生时胎位不正,难产下一胎死婴,那时正逢新帝登基,白妃心怀怨恨,要奴婢为她做一件事,就是把孩子埋在崇德宫中,诅咒大周皇室,世世代代不得善终。她会想办法让人把奴婢送出宫外逃生。”

“奴婢为了苟活,应下此事。”

虽然已经问了很多遍,但慎刑司掌令秉持规程,顶着发麻的头皮继续出言问道:“此事非你一人可成事,仅凭你片面之词,做不得证。”

“奴婢有人证,此人就在宫中,如今是浣洗房掌事,卓肇兴卓公公。”

浣洗房的掌事卓肇兴已经被刑具伺候了一遍,浑身无一处好肉,被人拖着进来的。

被拔光了牙齿的他含含糊糊交代了如何在崇德宫里埋下死婴,紫晴又是如何被运出宫的,顺带着又牵连了不少老宫人。

想来今日不过是走一遍过场,让人确认罪妃白晓玲的孩子已经死了,而从冷宫里走出来的先帝幺子魏祯,根本不是皇室子弟。

宗室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安静端坐的安王妃。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个女子竟然安之若素一点慌乱都没有。

‘轰…’隆一声,惊雷响起,一道闪电如同利剑一般滑过了一片黑沉的天空。

殿外不知谁惊呼了一声:“皇后娘娘…”

一个身穿紫金凤袍,携着风雷之势气势的女子转瞬进了殿中。

是皇后。

她今日化了极浓艳的妆,虽然在她苍老憔悴的面容上有些过于俗艳,可她一身凤袍流淌着熠熠的光彩,金银绣线飞鹤转凤,冰冷而华美,撑起了皇后该有的雍容贵气。

“胡说八道!”她怒气冲冲地走到跪在场中几个人犯面前,看着紫晴时抬手就是一巴掌。

“皇后娘娘…”

三位主审没想到往日端庄冷静的皇后今日如同市井泼妇,拽着董紫晴苍白的发髻狠狠扇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婢,是谁叫你来撒谎的?啊?!”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皇后经历两次丧子之痛,被皇帝太后架空权力,皇贵妃和嫔妃屡次凌驾她头上撒野,她哪里还能控制得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