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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满眼赤红,阴森森盯着这个往日佛面善心的伪善高手,怒声斥责:“大胆惠妃,你是在质疑本宫说谎么?当初安王出生,本宫亲眼所见,怎会有错?”

“皇后娘娘息怒,你仁慈心善,才会被人利用不是吗?若非您伸出援手,怎会被小人得逞,崇德宫又怎会备受诅咒?”

惠妃言辞温柔,却说着扎人心扉的毒辣话语,气得皇后脸色青白交加。

江欣月冷眼旁观,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和立场,她遂缓缓开口道:“皇上,其实要证明王爷是否是罪妃白氏所生,并不难。”

她看向满脸怨恨阴毒的董紫晴淡淡道:“董氏,本妃问你,你是否坚持罪妃白氏所生的婴孩是死胎,也是由你抱去崇德殿埋尸的?”

“是!”董紫晴目光冷硬坚定,一副视死如归!

“那么你也能确定,死胎是个皇子?”

“当然确定!”

江欣月笑了,“是啊,否则你也不会找了个宫女偷生的男婴替代死胎了,对吗?”

“没错,这是奴婢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奴婢有罪!”

江欣月笑意渐渐冰冷:“你是有罪,罪该万死!”

董紫晴皱了皱眉,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事已至此,这安王妃不该惶惶失措,惊惧害怕么?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江欣月却不再看她,而是望向三位主审:“三位大人,可是查验清楚襁褓尸体了么?确定是男婴么?”

刑部尚书聂恒回禀道:“回王妃,刚才经三司衙门几位老仵作再三验证,死胎乃是早产儿,从尸骨结构论断,是女婴无疑!”

他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皇帝深沉的目光从江欣月身上移开,落在太子身上:“太子,王霖是你的人?”

太子早已心惊胆战,他敛衽跪地,惨白了脸强自镇定:“是宸王当初举荐给儿臣的,儿臣见他才华横溢,心生惜才之心,才留在了府中。父皇明鉴,儿臣真不知道他的来历!”

“哈哈哈…”皇后笑得面庞扭曲,“丰儿人都死了…你们还一个个将丰儿踩在脚底下,出了事就知道往死人身上推是吧?你们这些贱人是不是把本宫当成了摆设?把崇德宫当做了戏台子?”

“皇后!”皇帝冷冷出声,“此事朕自会秉公处理,定不让人冤枉了宸王!”

“你说的话本宫还会信吗?先太子死的时候,你陪着杨氏那贱人,丰儿死的时候,你还是捧着杨姝音那贱人,把罪名都推到了丰儿身上,还把他从皇陵拉出来定罪鞭尸!丰儿真的死的太惨了,他生前那么信任你崇敬你,可你就是这么对他的!就是这么对你嫡出的孩子!如今太子在崇德宫做下如此滔天罪孽,闹出这般地步,你还要护着他?你竟然还敢护着他!”

皇后哭花了的浓妆犹如地狱鬼魅,一步一步逼近皇帝座前:“你可知你当初在南海督战时,杨姝音正和你的丞相大人花前月下重叙旧情,太子怎么来的,本宫不信你没怀疑过!可你为了皇位,还是忍着带着绿帽委曲求全哈哈哈哈…”

“来人呐!把皇后押下去!”皇帝面色铁青,紧绷着声音厉声吩咐。

皇后已经全然豁出去,惨笑着看着长公主和太后:“臣妾死不足惜,可大周皇室的血脉早就脏了,不信你们让这些皇子滴血验亲试试,哈哈哈哈,指不定都不是皇帝的!哈哈哈哈…”

除了皇室宗亲,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觉今日听到的都是足以砍头灭口的大罪,能否活着走出这奉天殿都未知。

然而,还有一女子竟敢在这种时候开口,把所有人的关注点拉回正题。

江欣月扶着肚子高声说道:“皇上,既然仵作联手验证,足以证明这董氏满口谎言,只她区区贱民怎敢撒下弥天大谎,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如今南海炎国步步紧逼,极有可能是京城混入了细作,企图在京城制造混乱,好叫前线腹背受敌。”

卓肇兴和董紫晴像被打入了地狱,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浇灭,浑身颤抖着,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不是的!奴才绝对没有受人指使,这些都是真的!皇上,奴才没有说谎!”

经皇后一通指责,只见皇帝此刻额上青筋几次暴起,似有无法遏制的怒气,“李绍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他们带下去,立刻捉拿王家三子,验明血亲后即刻凌迟处死以儆效尤!若再传出安王府的风言闲语,照此拿办,决不容恕!”

他目光扫过端王,再看向太子:“此案未水落石出之前,太子禁足太庙,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面见太子!”

端王垂眸,姿态十分恭顺谦卑,而唇边溢出一抹阴笑。

“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太子抱着皇帝的靴子痛哭流涕,“一切都是那王霖的主意,儿臣是被蒙在鼓里啊!”

皇帝眼底失望更浓,一脚踢开太子:“听说太子妃久病不愈,想必不能好生照顾朕的长孙,今夜就把皇长孙接入皇宫,由朕亲自教养!”

“皇帝,你乃是一国之君,这种事当由后宫宫妃代劳!”太后冷冷道。

皇帝面无表情起身,背对着太后说道:“后宫乌烟瘴气,朕不放心!”说罢快步离开!

临走时还下令今日所有奉天殿的奴婢宫人全部处死灭口。

周嬷嬷和兰草紧跟在江欣月身后,直到被大内侍卫送出宫,还是心有余悸,后背浸湿一身冷汗。

这趟进宫,几乎是在阎罗殿里滚了一圈回来的。

但想到自家王妃刚才从容不迫,轻而易举就把安王府从这片泥淖中摘了干净,怎么想都是匪夷所思,叹服不已。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

周嬷嬷不知详情,只知道皇后从未出阁时就是闺中典范,名门风度,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哪怕是先太子死的时候,她都只是暗自垂泪,没有过激的举动。

江欣月神色淡淡,望着车帘外暴雨如注没有说话。

她给阿玉的特制迷药足以让人神智癫狂,皇后这样已经是很克制了!

就在这时,上空又是几道巨大的闪电撕裂夜幕,拉着马车的骏马受惊般扬蹄嘶鸣了起来,好在有侍卫车夫及时控制,才稳定了骚乱。

几列赤甲军的将士策马疾驰而过,朝着皇宫的方向疾奔。

周嬷嬷掀开车帘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皇城禁卫军,听说刚刚宁圣宫出事了,太后被天雷击中,宁圣宫也起了大火,宫中大乱,他们奉命进宫护驾。”

江欣月闭上眼,轻声吩咐:“从今日起,王府闭门谢客,莫管闲事。”

* * *

在皇宫里乱成一片,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那个让太子、安王妃恨得咬牙切齿,皇帝下令三司众人限时拿人法办的王霖已经闻风而动,卷包袱跑路。

在一处僻静的乡下农庄里面,一行黑衣人悄然到来,为首男子面容俊朗,气度雍容:“客人远道而来,还不开门迎接么?”

一片漆黑的屋里亮起微弱的烛火, 门轻轻开了,从门缝里探出一张死气老人脸。等看清来人容貌,他眼底闪过阴郁:“你们怎么找来此地?就不怕把宫里的暗探引过来吗?”

说话的声音正是王霖。

“大胆!”俊朗男子身边的侍卫拔刀抵在门上:“主人到此,还不开门!?”

俊朗男子微微一笑:“你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就想跑人?你与本王的交易还没完呢!”

王霖死死抵着门,恶狠狠威胁:“端王殿下应该知道,你们能够跟踪我,不过是仗着我不敢声张,可是这里是穷乡僻壤,我王霖惜命之人,又怎会独自一人待在此地?还是快些说出来意的好。”

俊朗男子正是今日在宗族大会如同隐形人一样存在的端王,冷眼旁观着事态发展,他再次确定了皇帝偏心安王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宁圣宫遭雷劈,太后生死不知,成国公府和李国公府态度暧昧不明,他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势力可不能毁于一朝。

他一挥手,从黑暗中闪身出来一个侍卫,手上端着一个锦盒,将锦盒呈上给那中年人。

王霖迟疑地将锦盒打开,一眼看去都是一惊,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叠厚厚的银票。

端王长眉一挑:“虽然你失败了,但这不重要。这里是五十万两银票,本王知道你接近太子、和本王的目的是为宸王报仇。而且,你背后还站着一股势力,本王说的可对?”

王霖面目抽了抽,正要说话,却被他身后一人接了话头:“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端王殿下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

王霖瞬间被扯到一边,他身后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从王霖手里拿过银票,冷冷道:“可是端王,你没有宸王的雄厚实力,也没有太子的名正言顺,凭什么让我们为你效力?”

“就凭本王知道你们是楚人,还是楚国谭智的死士!此次来京城,一为搅乱皇城,二是为主报仇!安王府的那个女人屡次坏你们好事,在西关力挽狂澜,你们对她恨之入骨,却苦无接近她的对策不是么?”

中年人面露狠厉之色,冷冷看着端王良久,才敞开门:“阁下不妨说说条件,如果我们觉得合理,也未必不可。”

端王阔步进门,诡秘的一笑道:“当初你们楚国人如何与宸王做了交易,本王全盘接受。本王知道他许了西关十四城给楚国,只要你们拿下安王夫妇。你们如今虽然惨败,但本王认为你们输在一个契机。”

\\\"你们楚国现在不过是依靠着炎国海军的先发制胜,才有恃无恐跟着卷土重来,却不知我朝早有防备,否则我父王绝不会放着经验老道的大将军不用,却派出了安王亲自前往。海战靠的不是勇,而是‘智’。本王敢打赌,你们这次两国联手,都未必是安王的对手。\\\"

从最近一次的南海密报看来,端王说的确实是没错。

王霖和中年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端王的意思是?”

端王微微一笑,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却令王霖等人面色微变。

见中年男人神色有些犹豫,端王又叫人送上了一卷画。

王霖上前接过,展开一看,蓦地瞪大了眼睛。

过了片刻,他默默转身回去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倒吸一口冷气,面露狐疑上下打量着端王:“西关五城三洲军事布防图?端王殿下,在下可否问你,与这安王妃有何过节?不是老夫不信你,实在是…”

当初宸王与楚国谭智做交易,都没有这般诚意,只是口头承诺罢了。

若早知如此,他们该另投明主,也不至于落到如今地步。

他们这次前来皇城的目的确实就是杀死安王妃替少主报仇,奈何盘桓良久,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而边关已经烧起战火,时间紧迫!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而对方额外的条件竟然是…

“本王要的是皇位,你们要的是那女人的人头,到时候本王会叫人把你们慢慢送进皇宫,只要少说话,无人能发现你们的身份。”

王霖面露惊恐之色,正要说话时,端王身边的侍卫已经拔刀利落地下手。

一丝血线从他脖子里喷涌而出,王霖抱着脖子艰难地喃喃了一句,“引狼…不可…”便倒地气绝。

中年男人轻声叹息:“他说的不错,端王殿下不怕引狼入室么?”

\\\"哈哈哈,就凭你们几十个死士,还能颠覆我大周皇朝不成?\\\"端王笑过后目露精光,“只要事成,京城尽在本王手中,想必你们虽为死士,也不想客死异乡,作为报酬,本王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

丞相吴峥自上位以来从未再如此急躁不安过,他乘着软轿来到太子府邸,门口羽林卫林立把手大门,见他出现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陛下有旨,太子闭门思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吴峥不动声色,从腰间解下金黄色的令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其中羽林卫队长迟疑片刻,对众人使了眼色纷纷下跪:“末将不知丞相身负皇命,请丞相恕罪!”

吴峥不再看众人一眼,大步走了进去。

侍卫队长赶紧命令身边人去进宫禀报皇帝,圣上御赐金牌,见者如见圣上亲临,他们不敢不从。

太子妃早已经等在那里, 见自己父亲亲自前来,泪眼婆娑地上前见安。

“太子妃,你是未来国母,怎可忘记了礼数,对臣子行大礼?”吴峥面无表情斥责女儿,但还是叫人扶着太子妃往屋里走去。

“太子何处?”

不等太子妃说话,太子已经匆匆出来,一见到吴峥,太子便亲切的上前握着老丈人的手道:“岳父大人你可来了,孤这次被人陷害至此,门客全都跑的无影无踪。可孤已经是船到江心,不能回头了,不是登基为帝,就是圈禁赐死。如今连母妃都被禁足夺权,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还请岳父大人为孤想想法子,该如何挽回圣心?”

“挽回圣心?”吴峥皱了皱眉,挥退屋中人后,盯着太子道:“圣心从始至终都不曾在你身上,你不过是你父皇用来掩人耳目的傀儡太子罢了?”

“什么?”太子猛地甩开他的手,怒视:“丞相,孤叫你来是出主意,你却离间孤与父皇的感情?”

“哼,如果你父皇真的看重你,就不会任由皇后当众质疑你的皇族血脉!他眼中的储君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安王!”

恍如晴天霹雳,好似有什么记忆在脑子里涌现,太子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