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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师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老夫记得跟你说过了,你的体质不宜再用刺激生机的药物,所以你要尽量避免自己受到重伤,否则治疗起来会很麻烦,你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啊。”

赵轩瑞露出一丝愧疚的表情,对着蒲师说道:“抱歉,蒲师,我总是给您添麻烦。”

蒲师态度稍稍好了一点,一脸无奈的说道:“你每次都是事后才跟我说抱歉,为什么不能提前注意好分寸呢?”

蒲师见赵轩瑞沉默不语,拿出干净的纱布、消毒的药水之类的东西,对着赵轩瑞说道:“骨头归位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吧。”

赵轩瑞显然已经是习惯这种事情了,他声音冷漠的不像是自己的手骨断裂了,需要治疗一样,回复道:“没关系,蒲师您治疗吧。”

蒲师替赵轩瑞把手骨归位,涂上帮助他身体恢复的药水,用纱布把右手的手掌包裹好后。

蒲师才对着全程面无表情,一声痛都没有喊出来过的赵轩瑞,说道:“好了,这只手十天内会恢复过来的,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赵轩瑞咽下自己用力咬住后槽牙,牙龈出血的流出的血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好,我明白,多谢蒲师。”

蒲师看着赵轩瑞这副油盐不进的硬汉样子,实在是又可怜又气人。

就是因为赵轩瑞是这样一个人,天天一副我不怕吃苦受罪的死样子。

赵云庭跟他学习炼丹术才会这么拼命,生怕他这个不省心的大哥,哪天在外面重伤不治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蒲师收拾好桌上摆着的东西,然后对着赵轩瑞说道:“现在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你和云庭因为各自担心的事情起了冲突,这件事你做的过了。”

赵轩瑞苍白的嘴唇,眼神有些虚无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带着难过和自责的口吻说道:“蒲师,云庭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呢?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吗?”

蒲师淡定自若的泡了一壶茶,给自己和赵轩瑞一人倒了一杯,蒲师浅浅喝了一口滚烫嘴的茶水,淡淡的说道:“他哪儿变了?他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赵轩瑞转头看向蒲师,眼神里都带着疑惑不解。

蒲师接着说道:“云庭这孩子,我从第一次见到他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你跟我说的那个软萌可爱的孩子,他是一个有野心有志向的人。

至于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人畜无害、善良聪慧,那是因为他对你当做自己人,他不想让你见到他对待外人的样子罢了。”

赵轩瑞刚想要反驳,就听到蒲师不带一丝恶意的自嘲声中说道:“他和老夫年轻时一点也不像,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年轻人的冲动、浮躁。

世人追求的美人、美酒、名利,这些东西他从来都不在乎,他做事踏实又谨慎,总是以最坏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只要他愿意他想要算计的人谁都躲不掉。

除此之外他还很会省时夺度、又懂得向上位者讨好卖乖,还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去驱使别人来达成他的目的。

最可怕的事情是,这样一个处世老奸巨猾,像极了活了几百岁老油条,他迄今为止才只有十五岁。

赵轩瑞你太低估他了,他比你想象中样子不说天差地别,但是也称得上是毫无关系。”

蒲师明面上是在夸赞赵云庭,但是赵轩瑞却听出来蒲师的弦外之音,这哪里是在夸云庭啊,这是蒲师在向他胸口戳刀子。

赵轩瑞只听出来赵云庭生活的有多痛苦,他在九夏学院过的每一天有多如履薄冰。

让他一个本该在爹娘身边幸福成长的孩子,变成这样八面玲珑、四处讨好,还要时不时遭受危机迫害的可怜人。

赵轩瑞激动的眼球都发红,身上的血腥气息和灵力威压,压得桌上摆着的茶杯直接爆炸变得粉碎。椅子和桌子都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吱呀的破碎声。

蒲师依旧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他身上亮起蓝色的水灵力护罩,护住了房间里大部分都珍贵物品。

只留下赵轩瑞周遭一米范围内的东西,任由他破坏,发泄他内心积压的情绪,毕竟这种因为过度杀戮积攒的负面情绪,强压肯定是不行的,只有让他适当释放出来一部分,剩下的才好解决。

赵轩瑞这次回来,就好像一只充满氢气的氢气球,遇到一点火苗灼烧,他就会“嘭”的一声,变成炸弹把自己和周围的东西炸得粉碎。

但是如果能先给赵轩瑞开一道小口子,先让他泄掉一部分气出来,那么再出现火苗就不会出现自爆的情况了。

很显然蒲师刚才提起赵云庭,就是为了拿来给赵轩瑞戳个洞,专门给他泄气的手术刀。

当然现在这个效果立竿见影,这就是蒲师意料之内的疗效。

赵轩瑞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痛苦挣扎的样子,他想要把自己的灵力威压和爆发的血腥气息收回去。

可是这些负面影响他压制的太久,体内积攒的也太多了,他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住。

即便是如此,赵轩瑞的依旧还在努力压制,他不想也不愿意被杀戮控制,变成一个依靠以杀止杀,才能恢复本性的恶魔。

“嘭”的一声,赵轩瑞背后椅子上,用上好蜘蛛丝制成的天鹅绒靠枕,终于还是没顶住,赵轩瑞越来越强的威压爆炸了。

赵轩瑞身边全是飞舞的全是被碾碎的纯白鹅绒,他的身边就好像下着一场直径一米的小雪。

赵轩瑞看着身后爆炸的,居然是赵云庭精心制作的靠枕后,他突然就泄气了。

赵云庭是一个令他如此痛苦,又感到无比骄傲的弟弟,赵轩瑞痛苦的嘶吼了一声,站了起来,他身上所有的血气怨念,在他肆无忌惮的释放,消耗掉一部分以后,终于被他一鼓作气重新压制了回去。

赵轩瑞喘着粗气跌坐回了,失去靠枕冰冷僵硬的椅子上。

蒲师看着赵轩瑞现在的样子,十分满意的说道:“不错的自制力,怎么样现在脑子清醒过来了没有?”

赵轩瑞喘着粗气,盯着蒲师一字一句的说道:“云庭他不是那样的人,蒲师你下次休要再用这个办法骗我!”

蒲师笑着说道:“云庭他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如果我刚才不这样做的话,你一个人又要执拗多久呢?”

赵轩瑞脸上写满了自责,语气沉重的说道:“云庭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只是目标更明确了,他想要的只是好好的生活而已,是我误会了他。”

蒲师将地上的鹅绒和破碎的布片都收集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可惜的说道:“云庭是个聪明人,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也知道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就意味着要失去某些东西。轩瑞你应该知道,云庭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对吗?”

赵轩瑞认真的回答道:“是我知道,云庭追求的是安稳,云庭他从小就有一种身边不安全的心理在作祟。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时刻准备着带着全家一起跑路的危机感。就好像…”

赵轩瑞皱着眉头,露出一个一时之间,说不出来合适形容词的表情。

蒲师捏着胡子,语气淡淡的说道:“他怕死,他怕家人朋友离开他,他害怕一个人孤独留在原地等死。”

赵轩瑞脸上露出一抹痛惜的表情,他语气无奈的询问道:“蒲师,您知道云庭为什么会这样吗?他这不是经历过什么生死危机,留下的后遗症,而是他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

蒲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种心境上的问题,我无能为力。

你是他最信任的家人,他都不愿意说,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也不好多问。更何况他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根本不用治。

他只是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而已,你们满足他这个小愿望不就好了嘛。”

赵轩瑞苦笑着说道:“蒲师你是想说这只是云庭的执念,只要让他和家人住在一起,他就没有那种无时无刻的焦虑吗?”

蒲师扬起眉毛一挑,语气古怪的说道:“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了,还得他关心的家人、朋友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才行。

尤其是你!他最关心,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偏偏你还总是受伤,就这样一直潜移默化的加重他的焦虑。

不得不说老夫遇到你们两兄弟以后,要被你们逼的跑路,都不想在九夏学院接着干了,你们是真懂得怎么折磨老夫这把老骨头啊。”

赵轩瑞满脸尴尬的说道:“抱歉,蒲师,这都是晚辈的错,跟云庭他没关系的。”

蒲师护犊子的很,他语气酸溜溜的说道:“当然都是你的错了,我的弟子什么时候主动给我添过麻烦。

他每次有事开口求我,全都跟你这个不省心的大哥有关。偏偏你是个还不知道领情的,仗着年长他十岁,天天就想着摆兄长的普。”

赵轩瑞低头听训,蒲师骂的一点也没错,云庭确实比他懂事听话多了,都是他的不是。

蒲师看着赵轩瑞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我让你好好跟他商量,是想让你偶尔也听听他的意见。”

蒲师话音一转,生气的说道:“结果你倒好直接打他了,老夫看你出门这一年多的时间,翅膀是真的长硬了。外界的对你的追捧和忌惮,把你给能耐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