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呀嘶呀……”
哥布林的惨叫声，即便隔着观察窗，也满是撕心裂肺。
陈舟一踏入，就微微皱眉。
倒不是心疼它们，只是被吵得有些烦。
“这是在做什么实验？”
秦汝看了陈舟一眼，回过头，边继续观察记录，边介绍道：
“伤口愈合实验。”
“通过在哥布林身上制造大大小小的伤口，观察各种伤口的的愈合速度。”
“伤口的类型有刀伤、烫伤、烧伤、撕裂、腐蚀、感染等等。”
说着，秦汝将手上的笔记本翻了一页。
“后面，还准备做神经科学实验、毒理学实验和行为学实验等等……”
“神经科学实验，会在哥布林的头骨上钻孔，然后在他们的大脑中植入电极或光纤，以研究它们的大脑功能和神经系统。
主要也是想看看在这方面，它们跟地球上的其他动物有什么不同。”
“而毒理学实验，则会让哥布林长期吸入或注射某些化学物质和病毒，
以测试这些东西对哥布林的毒性，看看跟地球生物对比，有什么差别。”
“行为学实验比较麻烦，需要将哥布林关禁闭、电击、溺水、强制进食等，
让它们处于极度焦虑、恐惧或挫败的状态下，来研究它们的行为和心理反应。”
陈舟越听越头皮发麻。
感觉这三头哥布林，或许死在异界，结果反而对它们还好点。
秦汝看着陈舟，淡淡道：“你不是相关从业者，第一次接触这些，对你来说可不太好受。”
“放心。”
陈舟耸耸肩，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动物保护主义者，不会阻止你的。反而还觉得是它们罪有应得。”
秦汝点点头：“有一点还是要说清楚。
我们做这些实验，是为了科学研究，并不是出于报复心理。
还请不要混淆，以为我们在折磨它们。”
“那现在有什么发现吗？”陈舟好奇道。
秦汝摇摇头，“目前并没有太大的发现。
从基因上看，它们其实跟地球生物，并没有太大区别。
归根结底，还是跟它们脑袋的这玩意儿有关。”
秦汝从口袋拿出一颗还带着血渍的晶核，指向另一个玻璃观察窗。
“你看那头哥布林。”
陈舟转头看去，里面也有一只哥布林。
它全身都没有受到约束，但此时却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
看到玻璃窗上的陈舟，也没有任何反应。
显得有些过于平静了……
要知道，之前即便是被陈舟等人抓住，这几头哥布林也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嗜血狂躁。
是陈舟当面处决了出头的那一只，它们才有所收敛。
但看向人类的眼神，还是充满了威胁意味，可从没有像这样平静过。
“它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陈舟提出疑问。
“我们从他脑袋中，取出了晶核。”
秦汝抬手，示意就是手里的这一个晶核，继续道：
“然后就如你所见，它立即变得异常平静，对我们人类也不再产生攻击欲望。
各种行为表现，也跟被关起来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跟我来，我再带你看一样东西。”
秦汝走出实验室，带着陈舟来到另一间。
“你再看里面的那头猩猩。”
这次陈舟刚靠过去玻璃窗，一个黑影就猛的冲上来，砰地狠狠撞击窗口，吓了他一小跳。
等他定睛一看，
里面的猩猩，双眼布满血丝，对着陈舟龇牙咧嘴。
俨然跟之前的哥布林，同一个反应。
陈舟指着里面的猩猩，疑惑的看向秦汝。
“这是……”
秦汝淡淡解释道：“我们在它脑袋里同一位置，置入了兽人晶核。
从它醒来后，就对人类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欲望，而且它身体还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强化。
然而奇怪的是，面对其他生物，它表现得却跟之前一样正常。”
“发现这一点后，我们也尝试过将晶核置入其他动物脑袋，
比如兔子、猫狗、绵羊等等。
而无一例外，它们也都对人类产生了攻击欲望，原本温顺的性格突然变得极为暴力凶残。
甚至有些食草动物还改变了食谱，变得嗜血嗜肉。”
陈舟瞪大眼睛，“你刚才说，置入晶核，它们只会对人类有攻击欲望？”
秦汝颔首。
“这也是最让我们疑惑的一点。”
看着手里的晶核，秦汝缓缓继续道：
“人类超凡能力者，能使用晶核的力量。
而脑袋有晶核的生物，会对人类产生攻击欲望。
我们现在的推测，是这两者之间应该存在一定联系……”
秦汝看向陈舟，咧嘴一笑：
“之后，我想尝试将晶核，置入到人类脑袋里面，看看结果。”
陈舟猛然扭头，犹豫道：“这违法吧？人权法之类的……”
“在地球上是违法，确实不好搞。但在异界呢？”
秦汝微微一笑，“我可不认为，在一个人类随时可能被其他怪物屠虐的世界，会有什么人权法。”
陈舟挑眉，“你这有点不对劲啊。”
“哈哈，放心吧。”
秦汝打断笑道：“我会用一些该死的人做实验的，死囚、人贩子、强奸犯这些，我想在异界也不会少。”
“……”
听到这里，陈舟也懒得再劝说什么。
“人类可以交流。以人类为对象做实验，可以获取更详细的数据报告。
最后如果将晶核置入脑袋的人类，也会对人类产生攻击欲望，这晶核……
就有趣了。”
说完，
秦汝将手中晶核放回口袋，话题一转：“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是想找你，借助你的知识探讨下，技能进化相关的问题的。”
陈舟摇头，“但算了，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秦汝思索了一阵：
“关于你说的技能，我只能理解成是某种超凡能力。
但目前为止，我确实不知道相关成长进化的办法。
不过，如果明天顺利遇到了异界人类，他们也有技能的话，应该比较清楚这件事。
到时候可以问问他们。”
陈舟眼睛一亮，高兴道：“那我没什么事情了。”
“回去睡觉，明天见。”
临走前，
秦汝突然按住陈舟，迟疑了下，还是说道：
“今晚，你要是睡不着的话……”
陈舟顿时一愣。
正以为御姐相邀，今晚能有什么艳遇时，秦汝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大脑宕机。
“你可以吃一份安眠药，会好受点。”
陈舟：“嗯？？？”
回到住所。
陈舟思考了一路，也不知道秦汝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等他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时，他才逐渐理解。
白天，异界，村子仓库，一排排挂在空中的，人体腊肉……
只要闭上眼，这一幕幕画面就会时不时闪现在他脑海里。
这让陈舟彻底失眠。
他想起小时候在河边洗澡，偶然遇到有人打捞沉尸，当晚也是像现在这样睡不着。
无聊拿起手机，刷个不停，也没出现丝毫困意。
想找人倾述，也不知道打给谁。
孤儿出身的他，也没有那种好到能深夜打电话的朋友。
不过下一秒，
他突然间想起一个人。
…………
龙安部。
某办公室内。
黄警官正在加班加点，处理间谍名单上的人。
该抓捕的抓捕，该遣返的遣返，该击毙的击毙。
忽然，桌上的手机响起，
一看是陈舟的名字，满是意外，连忙接起来。
没等他开口，对面的陈舟，张嘴就是没头没脑道：
“有身材哇噻颜值哇噻的外国女间谍，需要我帮忙审问的吗？”
“呃……”
听言，黄警官嘴角抽了抽：“暂时没有。”
“嘀……”
陈舟瞬间挂断。
黄警官一脸问号。
我说你打电话过来，就只为了问这个？
摇摇头，黄警官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可不一会，电话又响起。
一看，又是陈舟。
接起电话。
陈舟：“真没有？不是很哇塞的女间谍也行。”
黄警官无奈道：“真没有，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陈舟沉鸣了一会：“你是不是将女间谍私藏起来了，担心我跟你抢……”
“嘀……”
这次是黄警官直接挂断。
本就因为连日加班搞得有些烦躁，被陈舟的这两通电话一搞，心情更加不美丽。
又不一会，电话又响起。
黄警官看都不看直接接起：
“我说，你够了啊！我没有你要的女间谍，我更没有私藏女间谍！
就算有也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能不能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什么女间谍？你还私藏了女间谍？”
对面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部长！”
黄警官猛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起立立正。
对面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你最近抓到了不少潜伏在龙国的间谍，大功一件！
后续升职和奖励，都少不了你的。
但如果你拿其中的女间谍，去做什么奇怪的生意……”
部长语气一肃：“再大的功劳也保不住你！”
“没有没有！绝无此事！”
黄警官急忙喊冤：“天地良心啊部长，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前阵子刚结婚，现在忙得连老婆都没碰过几回……怎么可能对这些女间谍起心思？”
部长冷哼一声：“哼，没有自然最好。关于这个女间谍的事情，稍后给我发份详细报告。”
“是是，部长……”
挂完电话，黄警官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气的牙痒痒。
特么的陈舟，本来我就够忙的了，被你连累得被部长叼了一顿，还要加写一份报告……
你可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