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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嫔眼睛黯淡无光。她无数次心生反抗,不过徒劳罢了。这个面相丑陋的男人真能帮她么?惠嫔并不相信,“谈合作也要讲究个诚心实意吧,你已然知道我身份,我却不知道你的,于我不公平。”

“有人含着金汤匙长大,有人贫寒一生。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不然惠嫔娘娘也不会畏缩坤宁宫那位,对么?我也曾跌落深渊,比任何人都想爬上来,我理解你,没有人比我更理解你。我们才应该享受福泽。但世界上形形色色,能够享乐的人不多,唯有把他们拉下来,我们才能顶替上位。”

谢泽渊寒凉轻笑,背影落寞孤寂。

惠嫔只是失去皇帝的宠爱,她拥有剩下所有一切。谢泽渊不然,他什么都没有,也正因如此,他无所畏惧。

谢泽渊的困苦无助无不吸引惠嫔与之共情,深深被男子控制住心神,咬牙下定决心,问道:“我该怎么做。”

“按纸上所写,娘娘当年一曲望山舞艳压群芳,如今也不会差。崇善皇想要的是能压制皇后的人,纵然母族不如,高低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相信娘娘不会让我失望。期待您的好消息,回见。”

谢泽渊身形鬼魅消失。

惠嫔在原地站了许久,顿悟离去。

……

金极殿。

百官朝会。

宽大恢宏的皇殿,百官吵个底朝天。

“闻凉将军不日回南疆镇守,此时下江南,南疆遑遑无所归依,边境小儿屡次冒犯,无人镇压,还请陛下三思!”

“闻凉将军善良秉直,恐怕万万管理不了江南那群老奸巨猾的官员。”

“天底下不止闻凉一个将军,南疆边境不过蛮横小人,不足为惧,随便一个威名赫赫的将军都可镇压。但下江南人选必须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方可不受诱惑,秉公执法。”

两拨人各自为主,吵得不可开交。

崇善皇听得头疼,闭眼扶额。

右相适时提醒:“不若让闻将军亲自说说他的想法,臣等在这激辩毫无用处。”

闻凉眼观鼻鼻观心不闻窗外事,突然被右相提及,两拨不同利益的人虎视眈眈,他当然不会因为怕得罪某些人而改变自己主意,闻凉没太想去的地方,道:“臣听从皇上圣裁。”

崇善皇很满意闻凉选择,道:“既然如此,带着两位皇子和梁婧仪的良策,不日下江南安抚暴动人群。闻凉,朕信你会给朕一个满意答案。”

“臣定不辱使命。”

不疑有他,崇善皇又开始分配别的任务,不给反对闻凉下江南的人辩驳时机。中途点名谢显之,谢显之酒醒后头痛欲裂,搪塞堵过去。

下朝后,谢显之撑着浑浑噩噩的脑子走出宫,魏子衡跟在后面担忧道:“喝了多少?”

谢显之摆摆手:“忘记了。”

一睁眼在自己宫殿,婢女说是御花园的侍卫抬回来的。细细追问下去,她们一概不知。

谢显之记得自己明明下令驱逐一切无关人等,侍卫怎么可能无故擅闯,将他带回宫殿?

况且他分明记得有道倩影扶自己走了一段路,难道是梦?

身旁趋炎附势的官员贴近说道:“朝堂不见殿下进言,殿下身体有碍?”

谢显之笑道:“无妨,劳大人记挂。”

谢显之很少喝酒,醉了便不省人事,送走一群讨好他的官员,谢显之走到偏僻无人处扶着宫墙干呕,魏子衡追上来抚顺他的背,无奈道:“回去让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以后别喝这么多了,哪怕悼念母妃总有别的办法,年年喝成这样像什么事?你是没见今早我碰着皇后的时候她脸阴成什么样!”

谢显之没吃饭,吐不出来什么东西,擦擦嘴嗤笑道:“她气她的,我喝我的,各取所需罢了。”

“人好歹现在是你母妃……”

谢显之打断,眉眼横生冷气:“魏煜!”

他很少叫魏子衡的名,每次叫都是极为生气的情况。魏子衡惧他恼怒模样,不再说话。

“你僭越了!不要让本王再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否则严惩不贷!”

把皇后说成他的母妃,是两人私下禁忌。

谢显之动怒,连“本王”两个熟人间无需用的代表地位词汇都用上了。

魏子衡也知说错话,单膝跪下,态度良好认错:“我不说了。”

谢显之甩袖,冷冷走了。

他几乎从不住在宫里,这次是个例外。谢显之往存放马车的地方走去,准备出宫。

梁婧仪刚醒,一看外面日上三竿,知晓不早了,赶忙爬起来收拾收拾。她虽然不知道谢显之为何不愿住在宫里,但是他既然不住,一定会在早朝过后出宫,梁婧仪打算去那里堵他,侧面打听一下他记不记得昨日的事。

当然,谢显之能罚她最好,她就可以拥有系统额外道具。

梁婧仪虽说起晚了,幸亏早朝时各位大人舌枪唇剑,耽误不少时间,梁婧仪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谢显之准备上马车。

梁婧仪躲在一辆不知谁的马车后面,远远看宫女给谢显之准备好两级阶梯,方便他上车。谢显之等候在一旁,神色浅淡,没什么异常,这副模样看来是记不住她了。

梁婧仪说不出多失望,她只想要个道具而已,有这么难吗?

不过想来记不住也好,她的主要目标还是谢泽渊,谢显之记不记得是小事,谢泽渊那边不出错就成。

看着谢显之上了马车,车夫驭马前行,梁婧仪遗憾转身离去。

倏尔疾风刮过宫廷道,掀起车帘一角,醉酒朦胧睁眼时离去的背影直直映入谢显之眼中。

梁婧仪衣如昨日,青丝瀑布,宫墙长廊相隔千里。

谢显之微微睁大眼眸,醉酒记忆疯狂涌来。

“我带殿下去找母妃好吗?”

“殿下随我走吧。”

“月亮都出来了,殿下出宫很危险,小心一点得好。”

“侍卫大哥,二殿下醉酒不醒,还请将他带回寝宫。”

“多谢,麻烦轻点抬,他会头晕。”

……

梁婧仪,是她。

原来醉酒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她了,怎么能忘。谢显之呼吸急促,来不及多想喊出梁婧仪的名字,他只想她留下,别再继续往前走了。他们相隔越来越远,好像预示之后道不同不相为谋。

“梁婧仪!”

谢显之从未如此失态,以至于破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