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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谢明塘精明狡诈毫不为过,条件一寸一寸开出来。谢泽渊同意,他便能用四十间铺子打发走,谢泽渊不同意,可以继续吐露来之前就想好的下一个条件。

只要没超过心里那个底,谢明塘会开到他和谢泽渊都满意为止。

见谢泽渊不满意,又增了一条:“皇兄见笑,不若我再赠皇兄五千石粮草如何?”

一石够一人吃三十天左右,五千石差不多能让五千人存活一月有余。

和平时期送谢泽渊大量粮草,谢明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催谢泽渊造反呢这是。

假设扳倒谢显之,能够争夺太子之位的人只剩谢泽渊和谢明塘,一旦粮草送达,但凡谢泽渊有点风吹草动,谢明塘必将上报禀明崇善皇,提早部署。

谢泽渊不可能谋反成功的。

哪怕他没有心思篡位,私藏大量粮草,罪同谋反。随便找个由头让崇善皇彻查,查出粮草,谢泽渊难逃一死。

太子的下场历历在目。

梁婧仪翘起一丝狎笑,伸了个懒腰,有意对谢泽渊说道:“困。”

谢泽渊自然懂她意思,揽着梁婧仪纤细腰肢:“五皇弟如此没诚意,合作也不必谈下去了。皇弟请便。”

转头拉梁婧仪起身,准备睡下。

谢明塘眼见合作崩裂,咬了咬牙:“且慢!”

谢泽渊施施然走出好几步,好似听不到他说话。谢明塘只得又喊了一遍:“皇兄稍等。”

梁婧仪推了一下,他才慢悠悠停下,侧眸瞥了眼坐在桌边的少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皇弟还有事?”

“以我现在的身份年龄,还威胁不到睿王,三皇兄不怕……”

谢泽渊还是那两个字:“请便。”

拽王。

梁婧仪忍不住偷笑。

无论他和谢显之合作还是坐山观虎,谢泽渊向来不畏。

他势去,谢显之才真的算一家独大,到时谢明塘将无从匹敌。

谢泽渊懂这个理,谢明塘也懂。

实在没办法了,谢明塘目光转向梁婧仪,忽然冷硬道:“皇嫂。”

梁婧仪大窘。

一个称呼把她叫老了十岁。

小屁孩真不懂事。

不得不说谢明塘深宫长大,眼力见绝顶,知道从谢泽渊身上行不通,惯会找行得通的路走。

他叫这一句并非取悦梁婧仪。而是在向谢泽渊示好。

他成功了。

谢泽渊古井无波的眸子化开一抹柔情,音色低哑而深沉,拖带慵懒尾音:“再叫一遍。”

梁婧仪:“……”

谢明塘:“……”

谢明塘脸黑成铁板,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三、皇、嫂!”

“真乖。”谢泽渊十分满意,摸摸梁婧仪后颅顶,“叫你呢,应下。”

她迫于无奈:“弟弟好。”

尴尬死吧。

都别管她了!

一句“皇嫂”苦了两人,倒是谢泽渊嘴角没下来过,坐回原处,“条件重开,我只要两样东西。”

深觉谢泽渊不好对付,谢明塘乖了许多:“皇兄请说。”

“其一,镇国大将军戚震通敌把柄。其二,闻将军养父下落。”

“皇兄未免难为人,谁都知道戚震大将军秉性耿直,不可能叛国。你让我去伪制他通敌罪证,岂不把我往死路上逼?”

戚震之女戚报春嚣张跋扈,但他本人并无不良嗜好。生硬制造罪证,只会让戚震查出他来,记恨于心。

至于第二件事……谢明塘心生警觉。

他好不容易探到闻凉养父线索,打算以此拉闻凉入自家阵营,谢泽渊如何得知他知晓养父下落的?

他手下有谢泽渊的人!

谢明塘眉宇警觉不化。

谢泽渊道:“除非此二条件,其余免谈。”

答应了他的条件,相当于把两位将军一齐拉入谢泽渊阵营,他吃力不讨好,可能再也无法与谢泽渊抗衡。

“皇兄如此狮子大开口,就不怕吃不下?”

“这就无需皇弟操心了。”

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谢明塘没有别的选择,眉毛几近拧在一起,思虑再三,语气透着股子烦躁,无可奈何道:“一言为定。伪造镇国大将军通敌罪证一事烦请皇兄保密,一旦让他知晓,我不好过,总也得拉皇兄下水。”

“自然。恭候皇弟好消息。”

谢泽渊笑得不露声色。

为防有心人探察,谢明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离开后,谢泽渊吹灭蜡烛,黑暗里摸索拉住梁婧仪的手,走向床边。

梁婧仪好奇闻凉的事,蹭地爬到他背上,顾及谢泽渊后背伤口不敢太用力。睡意全无,手臂缠住他脖颈,笑问:“闻凉和养父什么故事呀?”

防止梁婧仪掉下去,谢泽渊两手揽着她大腿,背到床上,瞧她好奇的跟什么似的,黑暗中眼神亮如繁星。禁不住藏着心思,故意不告诉她:“太晚了,睡觉去。你睡里边。”

把一床厚被褥隆起,将床一分为二,让她睡到床里,自己则留在床外那侧。

谢泽渊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梁婧仪面前弱的微乎其微,用被子隔开聊胜于无。

梁婧仪压倒被子扑过来,活像只偷腥的猫,难受得很,非得知道答案。

“告诉我嘛,你最好了。”

“回去睡觉。”

两手撑在他肩膀上,梁婧仪倾起上半身,抓心挠肺讨饶:“我好想知道,难受的睡不着。”

幽幽清香环绕鼻尖,寂静主殿,但闻谢泽渊略微粗重的呼吸。

“梁婧仪,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拉过被子盖她身上,藏住那层让他心痒难耐的诱惑清香,侧身朝向床外,盯着木窗映射出来的婆娑树影,轻轻说道:“真的会吃了你。”

梁婧仪一听,蜷缩身体朝向床内不敢乱动。

殿外风声静止,过了很久,久到半边身子压麻了,谢泽渊翻身习惯性寻梁婧仪的位置,蓦然发现她一直坐着,直勾勾盯他。

开口声音低哑:“还不睡?”

梁婧仪抿嘴,嗫嚅道:“睡不着。”

“告诉你之后能睡着?”

“应该。”

谢泽渊无言以对,拍拍床边:“躺下,讲给你听。”

梁婧仪温驯躺下,瞬息恢复神采奕奕,静等他讲话。

“闻凉生父花天酒地,穷奢极欲,他一度与生父断绝关系。受命征战南疆以来,有一次中了敌人奸计,身负重伤,流落到边陲小镇,让那里土着居民救了。闻凉秉性纯良,认那人为养父,回到军中后心系报恩,却是没找到养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