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小船说翻就翻
撒尿牛丸最近的扩张方向发生了一点变化。
当然速度并未放缓，也不是物理方向上的变化。除了跟林怀乐谈过之后，新进入了佐敦区，方家俊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在展店。
之所以他的选择跟洪兴、和联胜关系密切，是因为这种街面生意很容易受到骚扰，特别是他手下撒尿牛丸的销售员大多是靓妹。
这种变化主要针对目标客户。
方家俊前期已经完成布局的油尖旺、铜锣湾都是港岛的商业中心，所以他只需要控制好密度和辐射范围。
但是之后要进入的区域相对没有那么繁荣，那么在选址上就要更加有针对性，根据前期的销售状况，方家俊已有考虑。
撒尿牛丸目前还是作为一种街头小吃，尽管那种体验好像吸粉容易让人上瘾，但毕竟不是真的粉。
成年人的自控能力强，尝过几次鲜，度过最开始那段疯狂痴迷的时期之后，很少有人天天吃，毕竟也不便宜。
小孩子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把撒尿牛丸当作一种零嘴，而且自控能力弱，馋起来的时候真是抓耳挠腮，不给买的话又哭又闹，家长常常无可奈何只能妥协。
方家俊对于这个发展速度还是满意的，大规模生产之后撒尿牛丸的毛利率在50%左右，而且食品零售行业没有账期问题，现金流非常健康。
很自然地，方家俊在进入新区域的时候把店铺位置选在中小学的门口，或者必经之路上。
肥佬黎旗下的色情杂志曾经刊登过大b小姨子的艳照，事前大b找过肥佬黎客客气气请他撤稿，但是他没给这个面子，于是大b派陈浩南把他仓库给点了。
所以他也没有正经的品牌部或者宣传部来做专业的舆情管理，还是已经成为朋友的艾米给他打了个电话。
不过未成年人的消费能力比较弱，方家俊为此还打破了原有的价格体系，开放散售。
阿庙那边说的是，今天还没有开业，大概上学时间，一群愤怒的学生家长把店给砸了，并且现在还围在那里，要向他们申诉索赔。
“肥佬黎怎么了，这事情难道跟他有关系？”
“怎么了？”
他跟那家伙素无交情，但是暂时也没有过节，眼前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
“新闻是《香蕉日报》报道的。”
“你误会了，细眼哥。”
方家俊的天后公司从规模上来说已经初具气象，不过从管理上而言还是个小作坊。
“我们现在的销售额达到了多少？”
“听说了阿俊，当初我可是在你跟韩宾面前打过包票的，没过几天就这样我也脸上无光。伱放心，不管是谁砸你的店，就是跟我过不起，我让他有来无回！”
方家俊心里有数了。
投资小盈利快，完全可以通过自循环支撑他激进的扩张计划，到目前为止没有向银行贷过一毛钱。
“细眼哥，听说了吗？”
它没有借此大做文章，对撒尿牛丸大加抨击，反而大而化之，开始对街头小吃如何保证食品安全大谈特谈。
“阿俊，看报纸了吗？”
通过对入院学生的询问，他们的共同点是当天光顾过校门口新开的撒尿牛丸店铺，报道甚至特意为没听过的读者解释，这是一种最近爆火的街头小吃。
“昨天店里有收到消息吗？”
狗屁，因为它话里话外已经把事故是撒尿牛丸导致的这顶帽子扣严实了！
他跟细眼解释了两句，打消了后者大动干戈的念头。
食品安全，而且涉及到中小学生，这是一个敏感的舆论炸弹。
方家俊拍着手上那份《香蕉日报》默然不语，他知道这东西的老板是肥佬黎，洪兴的北角区话事人。
方家俊打了个电话给细眼，对方是洪兴的九龙城区话事人，韩宾的哥哥，那里的场子就是他看的。
《香蕉日报》是港岛的一份八卦小报，格调不高，专走下三路，但是深受市井小民的喜爱，在这条细分赛道上是发行量最大的媒体。
“《香蕉日报》，立刻去买一份。”
看起来不像是针对撒尿牛丸？
所以，小孩子才是方家俊的长期稳定客源。
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这个老板都还没听说，学生家长早不砸晚不砸，新闻刚刚见报就动手了，居然能这么巧。
……
“没有啊。”
撒尿牛丸的定价是25元一份，标准是十粒，好多小朋友是几个人凑了钱一起来买一份，因为谁多吃一粒谁少吃一粒打起来的都有，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靓坤？
看来这货真是小肚鸡肠啊。
方家俊没问为什么。
细眼把这段恩怨简单讲了讲，方家俊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方家俊的语气十分冷静，“我打这个电话给你，就是希望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细眼想了一下又有补充：“不过你这么问，我倒是想起来，肥佬黎好像最近跟靓坤有点来往。”
因为报纸上已经写了，说昨天九龙城一所中学，突然出现大规模的上吐下泻的症状，有几十名学生被送往医院。
方家俊知道艾米是个有的放矢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拿他开涮，于是挂断电话之后立刻照做。
不会是后续报道的素材吧？
不过，麻烦这个东西你不去找它，它却有可能要来找你。
“你跟肥佬黎相熟吗？”
方家俊是不看这玩意儿的，这次经过提醒，仅仅看个标题就已经皱起眉头了。
“肥佬黎，我们都跟他没多少交情啊，毕竟他心思早就不在社团上了。”
“以之前撒尿牛丸最火爆时期的速度计算，月销售额的峰值一度超过2000万，在热潮渐渐平息之后略有回落。不过随着我们的新店铺开，还在继续增长，尚未达到市场饱和。”
尽管经过治疗这些学生已无大碍，根据诊断病因为食物中毒，但并不是由于学校提供的饭菜，证据是校内其他师生并无异状。
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
他没有来得及细读，第二个消息前后脚到来，阿庙在电话里告诉他：“阿俊，我们在九龙城的新店被砸了！”
这个策略很奏效，新店开张之后果然受到小朋友们的追捧。
方家俊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在搞自己，但是如果当作寻常捣乱让洪兴插手的话，正好多扣他一条勾结黑社会。
“因为靓坤不是在整铜锣湾的大b嘛，肥佬黎以前跟大b有过节，所以他们俩不知道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所以方家俊干脆拆开卖，最低可以五块钱买两粒，聊以解馋。
这篇报道的手法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