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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地的边缘白雾缭绕,丝丝金光柔柔的投在不远处的灰色石碑之上。身后青山翠鸟,浅花野草,一方天国似景。而石碑之后则是另一番天地,隐隐的白骨似在诉说无尽冤仇,一朝葬身此地,魂灵如何远归?

身处巫地之外,便觉出一阵阵蚀骨怨气扑身而来,像是拼尽全力夺得一具可宿之体,尽快的逃离这惨烈的噬魂之地……

御水菩提拂手轻触石碑,指尖所碰之处滋滋作响,一团黑色雾气随之而动,只见她用力向下一划,一汪鲜血便顺着粗糙的碑面缓缓流下。而石碑仿佛被这一道鲜红割开了一个口子,黑气从中争相喷出,随即四散而去。

眼见刚到之时这刻有“南疆巫地”的石碑浑浑暗暗一股腐味死气,再看却成了一方普通的白色石碑,立于晨光之下竟也散发着些许光泽。

一旁的青千缕虽也是仙灵之体,但见到如此纯青的仙术也是一阵目瞪口呆,虽然不好直接夸赞,但看神情却已是佩服万分。

待见事情已办妥,花如幻走上前去托起御水菩提还在淌血的手,将一团灵气敷了上去,后一脸关切的说道:“知道你见不得这些,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这番释灵时间虽短,但灵息却盛,怕是会惊动里面。”

看着渐渐复原的指尖,御水菩提将手抽了回来细细的瞧了瞧,微微笑道:“如幻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可是忘了你是谁,我是谁了?再者,缚在这石碑上的怨灵太多,若不提前将他们放了,待里面有了变动他们难免不会被邪力所控,到时候冲破禁锢又是在这边界之地,怕是会成为我们的麻烦。”

“婆婆所言甚是,我却是从未想过太多,”

“你哪里是从未想过,你怕是早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我知你自始至终都不想我启仙灵之术,更不想我释出仙体灵息,可是如幻,这一步终归是要迈出的,如今水月危矣,我们便不要再顾及太多,可好?”

花如幻虽是有万分担忧,但见御水菩提满目灵光,一种欣然油然而出。一丝笑意袭上嘴角,这样的她是花如幻一直想见到的,那个樟树结界中傲视一切的她,那个目光坚毅、面寒如霜的她。

青千缕见二人窃语半晌也不说是进是退,一阵心急,跑上前去问道:“你俩说够了没有,这都半天了,再不进去你们家白小五说不准都被人家下锅煮了都。”

御水菩提弯下头,看着花如幻身后的青千缕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只见她整理了一下那黑如墨缎般的长发,将绣有淡紫瑞香的白色纱衣向下扫了一下,目含柔情,朱唇轻挑,之后便向青千缕走去。

虽说与御水菩提是出了名的反目冤家,不仅各种场合各种捉弄,但是这样柔情似水、楚楚动人的御灵山庄庄主他确定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入目的惊艳自然是有的,但是这莫名其妙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青千缕瞪大眼睛,看着慢慢走近的美人儿,纵使心底大声告诫自己:“把她推开,这是奸计。”但身体却是一动未动的任由御水菩提把他的胳膊挽在了怀里。

御水菩提一脸悦色的对花如幻与糖九说:“如幻、小九,你们且去吧,不必顾及。记住,从今日起‘御灵山庄’这四个字要要撼动天下了!”

三人互视一笑,显然已是一副心照不宣的姿态了。

青千缕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艳福中不能自己,御水菩提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便使劲向下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用警告的口吻说道。

“为了水月我才做此牺牲,所以你可别做什么美梦。还有啊,我已打听清楚,去往巫地军营的来客均有一块玄金令,它并非实物,而是有各自灵息凝成。所以进去之后我们便去寻一个不显眼的倒霉家伙,我来引他,你便用你的仙术——可生,取他灵息凝成玄金令,之后我们便可手拉手,大大方方的走进去了,明白了吗?”

听了御水菩提的安排,青千缕一脸不快,本知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利用,奇的是自己竟也一声不吭的服从了,真是……唉!

“所以……你才这般对我?”

“废话,若非你的仙灵体,我肯做如此大的牺牲?”

一听这个青千缕不高兴了,抽出胳膊叉腰怒道:“你牺牲?我的姑奶奶我青千缕何许人也,在霁寰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家俏公子,仰慕我的姑娘从这儿能排到北荒,你是占了大便宜了,我跟你说。”

“好好好,你吃亏,你吃亏可好?千缕公子今日便委屈您同我在一起了!”御水菩提说着又将青千缕的胳膊抓在了手里。

青千缕见菩提已然服软,本来还十分严肃的俊俏容颜也随即不正经起来。

二人进了巫地却未看见半个人影,御水菩提微闭双眸,虽是探得岑穆郎和似锦的灵息但确切位置怎么也寻不到,而水月的灵息却已是弱到几乎没有。

御水菩提拉了拉青千缕的衣服,轻声说道:“你与水月本为一脉,什么地方会使你们灵力散的最快?”

“我父修的乃是日珏,姑母则是盈月,所以长时若身处黑暗灵力必亏。”

“黑暗?如此我大概可知水月被囚之地。若是真如我的猜测,那囚禁水月之人定是对他无比熟悉,甚至熟悉白苍撷和青鸾。”

青千缕沉默不语,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白家何时有过这样的仇人。

而此时神坛之下的囚牢里白水月已是虚弱不堪,苍白的脸上渗出点点汗珠,眉头也微微蹙起,以往净如清泉的明眸现在也平添了几分蒙眬。

潺语依旧躺在不远处的案上,仿佛已在孤寂中沉睡了百年,冰冷的琴弦已无半点白苍撷的温度。

水月俯身坐于案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拂在弦上,一阵琴音悠扬而起,似沐春之风徐徐过林后的晨诗,似清泉激石水花涟涟的晚歌。

情到深处语解无果,目含浅光一曲悠扬却也诉不出儿时的清平之乐。突然,琴音一转,又满是悲愤之感。闻之,寒若冰封于万丈深渊,心死如灰,恨意也如滔滔浩海奔于心间。

水月心想:在此一曲祭过往,愿此仇此恨随之而去,从此之后为人而生,为己而活,不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