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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苏韫玉面露愠色,头一次在人前失了态“你与他好一场,他遭了难你不想着救便罢,竟然还咒他死!”

“我说的是事实。”南箕忽的眉头舒展,带着笑看向苏韫玉“这么说你入宫其实是为了他,你想救他?”

苏韫玉不语,南箕冷笑道“还真看不出来,你待他真有几分情意,只是你们厦国一向缺兵少将的,若晟朝真起了杀心,你能救得了他吗?更何况,你还只是个储君而已。”

没有实权的储君,连个九品大臣都不如。

“我无法光明正大的救他,但却可以带他离开,保他后半辈子的周全。”苏韫玉声音低沉,透出一丝无奈“可我找不到他。”

南箕眉间微紧,不快道“你居然想让他做你的外宠!”

苏韫玉眸中一睁,似有些不可置信,不能开口便被南箕冷然而斥“你也配对他有非分之想!”

长指在双锋挝的锋利上缓缓擦过,南箕道“我看你是存心不想活了。”

“是!我的确对将军有非分之想。”苏韫玉突然就撕破了面上的虚假仁善,变得狰狞起来,毫不客气的对南箕道“有这念头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与将军相识了半生,互生情愫是应该的,纵使你是四国相爷,权势滔天,可唯独管不住我们的情谊!”

“你们的情谊?”南箕笑道“你怕不是疯了!你们之间只有利益何曾有过情谊!是了!他对你唯一的一次情谊便是当初没有掐断你的脖子,让你苟延至今。”

南箕“他上次不会是掐伤了你的脑子,让你生出这种离谱的错觉来。”

眼见苏韫玉一脸迷茫,南箕点拨道“就是可惜了那夜春楼,好端端的给烧了个干净。”

苏韫玉眸中一振,咬牙道“果然是你!”

“若不是我,你如今也该做父亲了吧!”南箕漠然道“殿下当真是好手段,若不是凑巧我去了,事情怕也就成了,只是这借种的事里又夹几分情几分利?喜欢是假,怕是要留着日后威胁才是真。”

“我待慕寒是真心的!”

南箕不信,却也没说什么,只缓和了目光对南箕道“所以我要谢你的真心,若非你的真心,又怎会成全了我们,我虽人不在,但却知道你的手段。”

南箕道“首先,你会与他说在叶春楼那晚就是他,让他一辈子不得忘你,哪怕是恨,也要将你深刻在心里。”

“庆幸的是你成功了,他心里的确恨你,而且终身不忘,但更庆幸的是,我也成功了。”

南箕揉捏着双锋挝,声音轻扬在半空中“再次重逢,他甘愿伏小做低,对我百般迁就,更是做了许多从前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儿,只要我稍有不顺,他便惊慌不已,似天下大乱,而我不管做出多过分的事来,他也从来没有半句重话。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待我。”

不等苏韫玉回应,南箕便轻笑开来“就因为他信了你。”

寒从心起,似化作了细针,扎得他不由得咬紧了牙关,只觉痛的难以忍受,然而南箕下一句似一把刀,狠狠的捅了他个透心凉。

“他嫌你脏,嫌被你碰过的他脏,他对你有多少恨,就对我有多少歉。”

南箕笑的残忍,说出口的话比刀子还锋利,伤的苏韫玉几乎站不住“哪怕被我折磨的体无完肤,他也没有任何抱怨,有的不过是对我的讨好。”

南箕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有阵子他使了倔脾气,惹了我,我便将他关了起来,你怕是不晓得,他一个南征北战的大将军,竟然在我手里怕成那个样子,像只被猫抓住的小老鼠,可怜见的让人心疼。”

“我不小心将他的胳膊玩脱臼了,他疼的冷汗直流,愣是连声哀嚎都没有,我给他下药,用刑具折磨他,将他磨得似玉一般温润,性子也柔的乖巧,眼中口中只有我,半点违抗也不敢有。”

“他唯一担心的便是我开不开心,被我折磨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来担心我,真是傻子一样的人,你说他好笑不好笑。”

“他待你一片真心,你竟这般糟蹋他!”苏韫玉眸中充血,指甲深陷掌心,他强撑着理智不散,压着那杀人的冲动“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

“本不舍得,但他实在是不听话。”南箕淡然道“稍作训诫,权当调理了,对了!方才我去看他,他又使了倔脾气,人都病成了那样手里竟然还有几分力气,我故意弄疼他,你是没想到啊!这大将军竟然也有哭的时候。”

话音刚落苏韫玉便攥着拳头扑了过来,他像是走到穷尽的野兽,疯狂中透着狰狞,想要拖着人陪他一同下地狱。

南箕抬脚将人踹翻,近身想要动手却被双锋挝缠住了脖子,摔去了一边。

“苏韫玉,你不过是个储君,伤四国相爷的罪可担得起?”

苏韫玉被怒气冲昏了头,血眸狰狞,凸显的似恶魂附身,宽袖微抬,对准了南箕,苏韫玉凶恶骂道“你去死吧!”

扣动扳机的声音倏地响起,一道寒光从苏韫玉袖中冲出,直取南箕面门。

南箕“不长记性。”

双锋挝似蛇般,灵活的缠上了箭羽,将它拦腰折断。

苏韫玉捡起折断的箭头,疯了似的往南箕身上戳去“去死!去死!你给我去死!你竟然敢糟蹋他!你竟然敢糟蹋他!他待你有多好你知道吗!若不是他执意护着,早在十三年前我就杀了你!”

南箕难得黑脸,目光锋利的盯着破损的衣袖,他的衣裳在牢中不小心弄脏了,现在穿的是景启的换洗衣裳,虽说有些不合身但面料不错,穿起来甚是舒服,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景启亲手为他穿上的。

“你....你敢伤我....”苏韫玉只觉胸口像是放了块烧红的烙铁,火辣辣疼的钻心,喉咙里似乎抵了什么,他用力咳出,只见竟是一团血。

南箕这一脚没有留情,明明白白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苏韫玉强忍住了疼,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胸口疼的厉害,稍稍一动被牵动万千疼痛,叫他无法动作。

南箕垂眸看了看脚上的鞋子,轻叹道“这双鞋怕是要不得了!”

苏韫玉眸中凝恨,只见南箕轻描淡写道“没办法,谁叫他不喜欢你,若是他知道我用他的鞋子踹了你,怕是又要责怪我糟蹋东西了。”

“你,你不配提他!”苏韫玉道“你也配不上他!你就该呆在死人堆里,他是悍马骄阳,身边不该有你这污秽腌臜的东西!”

“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腌臜的污秽。”南箕漠然道“这可都拜你所赐!你费尽心机,反倒成全了我,论理我倒该谢你才是。”

南箕“不如我送一辆金马车与你,坐着家去吧!将军与你好歹也算是有着旧相识,再死皮赖脸的缠着,往日的脸面可就都没了,你好歹是个太子,伏低做小太过会让人笑话的。”

“我不走!”苏韫玉擦去唇畔的血,胸口疼的快要炸开来,亏得他底子好,不然怕是要被南箕一脚给踢死过去,他道“你是四国相爷,我是厦国的储君,大家身份一致,凭什么却要我走!”

“你少在我面前显摆嘚瑟,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将军与你虽有情谊,但并不多,若是你们真的两情相悦,他又何必处处躲你,又怎么可能会应下晟朝皇帝的赐婚!现如今你新贵似的显摆,但日后却不如我。”

苏韫玉冷笑道“即便是恨他也忘不了我,时时刻刻想要杀了我,但你呢!一旦那正经主子入府,他便是有妇之人,两人耳鬓厮磨,日日恩爱,依着将军的性子必然会更加疼爱自己王妃,至于你,时间一长便忘了,你还想与他长长久久?呸!做你的春秋大......”

双锋挝缠过人的脖子,勒的他脸色发紫。

苏韫玉被勒的血丝凸在眼中,即便如此仍不服输道“即便如今你们轰轰烈烈的闹一场,但早晚都得散,大家各有良人,时间一久便忘了今日的情谊,但恨可不同,将军又是那眦睚必报的性子,他只会越发想念记挂我,一刻也不会忘了我的!”

“是一刻也不会放过你吧!”

南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锋挝在手中越发紧绷“我与他同为一体,不介意替他除了你。”

“你敢!”苏韫玉被勒的眼前一片黑,南箕的身影也他眼前越发模糊起来,唯独那双冷眸越发清晰,锋利的让人心里发怵。

“我...我可是太子,将军他..他离不开我..........”

“将军需要一个听话的厦国储君,但不一定是你。”南箕冷然道“以我尧光族的能力,再扶持个新储君上位并不难,而且你兄弟姐妹不少,我瞧着哪儿个都比你顺眼,尊贵的太子殿下,你就踏踏实实的薨了吧!”

“寒江,这人到底怎么样?这可都五天了,皇上那边怎么没个动静传过来,咱们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把他带入宫来,可别白辛苦一场。”

滇穹将挡路的树枝拨开,请柳长青先进了灌木林,他道“近来太后对我可有疑心,若再晓得咱们悄悄将人送入宫来,怕是会猜到咱们的心思。”

“人是赵家公子带入宫的,与你我何干,再者,那人来自江湖,身份本就复杂,就是她有心调查怕是也难以下手。”

柳长青笑道“再不济还有个黑狐狸顶着呢!太后若是敢查到他头上,不等咱们说什么,赵家公子就先坐不住了。”

空中起了风,落了几滴冰凉,滇穹哎呀一声,懊恼道“早知道就把伞带着了,咱们快些走,若是咱们染了风寒倒下来,将军怕真是没活路了!嗯?这是什么声音?”

柳长青将随风扬起的发别到耳后,神清有些微妙“这宫里真是没人管了,竟叫咱们也遇到了这些。”

滇穹听懂了他的话,脸色甚是难看“皇上可还没驾崩呢!这些人倒是等不得了,真是辱没了自己,也辱没了皇上!我去捉了那对奸夫淫妇,叫他们正法!”

柳长青拉着人劝道“你我到底是外人,还是装聋作哑的好,且不说别的,万一那对野鸳鸯是烫手的芋头,杀不得打不得,你抓在手心里烫的岂不是自己,说不准还会惹出一些吃力的麻烦事来,算了算了,各扫门前雪罢!”

滇穹脸色不豫,站着不肯动,柳长青拉着他的袖子,哄着他往里走。

“大朗,你就由他们去吧!”

一声异响倏地传来,虽是微弱但却被滇穹听得清楚,只见他脸色突变,道一声不对后,抱起柳长青就跑。

柳长青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转眼只见他们已经跑出了灌木林,滇穹一脸阴沉的冲向不远处的宫墙。

“怎么了大朗?”

滇穹目光如炬,紧盯着那异响传来之处“不是偷情,而是有人在行凶杀人!”

“宫中行凶,谁这么不要命!”

滇穹“宫中巡逻归我管,不管伤人的是谁,务必要处置了,还得赶在太后知道之前处置。”

现在太后对他有疑,但凡他手里再有一点错,不但会丢了兵权,说不定还会被太后提前拿捏住,一旦小皇帝病好,或是驾崩,第一个要处置的就是他。

说不准这捣鬼的就是太后派的人,一想到这,滇穹也沉了脸,他抱着柳长青穿过林木,只听那挣扎声越发清晰,滇穹咬牙道“管他对错,只要让我看见,一并杀了泄愤.........军师?!”

“滇将军好啊!”

南箕淡然一笑,权当打了招呼“少东家也在,你们二位这是要去哪儿?”

滇穹和柳长青同时一愣,目光双双落在南箕手上,只见双锋挝紧绷成线,将脖子勒成了绛紫色,男人挣扎的厉害,踢掉了鞋也散了头发,叫花子一样狼狈,看着可怜又认不出身份。

南箕手上攥着人命,面上却瞧不出一份狠意,谈笑间杀伐决断,那画面看着叫人着实心惊。

柳长青虽是不怕,但心里还是打了旋,对他起了几分在意,他觑了一眼男人的衣衫,心里顿时有了答案“宫里去,找赵大人说句话。”

“军师怎会在宫里?”滇穹将人放了下来,梗着脖子往南箕身边去“您这锁的是谁啊?”

柳长青一把将人拽了回来,笑道“军师既有客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送了,对了!”双锋挝松了松,给了苏韫玉喘息的机会,神志清醒的同时又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南箕道“慕寒的被褥被我们弄湿了,记得帮他换一套干净的。”

柳长青瞟了瞟被锁喉的人,目光微妙的应下了,只听南箕又道“散淤青的药也送些过来,再炖些补药,他近来身子不好,怪让人扫兴的。”

“军师放心,我都记着呢!”柳长青又道“听闻番族四国今早已经离晟了,我跟滇将军亲自送的人,番族的太子还向我们打听了您,问您什么时候回国处理政务。”

南箕道“我会飞鸽传书去的。”

滇穹还抬着脖子在那找客人在哪儿呢,被柳长青暗中狠掐了一下,他也没个防范,被掐的嗷一下嚎出了声。

“大朗想是等急了,我们就先走了!”

柳长青半推半就的将人带走,滇穹揉着被掐的发麻的胳膊,一脸懵然问道“军师分明在行凶杀人,哪儿里在会客!”

“放心吧!那人且死不了。”柳长青反问他“大朗,你猜那人是谁?”

滇穹“太监?”

“不是!”

“那是宫里的侍卫?”

柳长青“给你提个醒,他身上穿的是八塔韵,是厦国绣娘独会的手艺,你说他是谁?”

“苏韫玉!”

空中风声渐紧,黑云浪潮般从天边涌来,两人都加快了脚步,终于在雷声轰鸣时前进了后宫,两人站在长廊中看太监宫女在雨中一路小跑,这场雨让空中倏地一下就冷了,透着近秋的寒意。

“他赖着不走也就算了,怎么还故意往军师面前凑,这不是自己找揍吗!”

滇穹道“都说将军武功最好,但又有谁知道,将军在军师面前从来只有挨揍的份,若军师再有个不快,将军都能被他打个半死,更何况太子了,怕是脑袋都得开瓢。”

滇穹有些不放心道“军师不会真杀了他吧!厦国可还需要他来牵制呢!”

“军师不会杀他的。”柳长青上了台阶,站在高台上往远处看“军师平日里也就是看着什么都不管,但实际上他很在意将军,更在意三大营,他只要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那苏韫玉便绝对不会死。”

滇穹比划着说“万一军师怒上心头,手起刀落!”

柳长青“不会,刚刚我提醒了他,现在应当清醒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提醒了?”滇穹一脸懵“我怎么不知道。”

柳长青笑道“番族四国的使臣已经离晟,那位鄯善太子怎么可能会通过我们来打听军师的下落。”

滇穹恍然大悟“你是想告诉军师,番族四国起了异心,想要狼烟再起,若是这时候再失去对厦国的控制,晟朝便会面临五国围剿,后果非常严重!”

柳长青一连赞许“大朗聪慧过人,一点便通。”

“可军师下手也忒狠了,你看看太子殿下有多惨。”滇穹直咧嘴比划“脖子都快勒断了。”

雨帘倾斜,湿了柳长青的衣袖,他弹了弹袖子,顺着台阶往上走“该!谁叫他不知深浅,总爱挑衅军师,再说了,军师好歹是个一把手,他个没名分的竟然也敢这么嚣张!”

说罢忽的又叹了口气,引得滇穹心里一提,生了股莫名的不详。

果不其然,只听柳长青幽怨道“我倒不如他了,若是主家有个小妾什么的,我不好好巴结就算了,哪儿里还敢去动手打人,说到底终究是我这出身低了!”

滇穹听不懂,但心里隐约猜出了几分意思,他为人又耿直,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张口便道“你不是在说柳色新吧?我同他真没什么,那天是我醉了眼,看错了人,他堂堂七尺男儿,受了我这份委屈,咱们不好好跟人家道歉,怎么反倒怪起他来了。”

柳长青脸色不豫道“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那天你可是喝醉了,四肢虚浮哪儿来的力气抱人,他好歹也是武将出身,真不愿意不会挣脱不开,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就真同他成事了,你到现在还把罪往身上揽!你怎么就不想想他的歪心思!”

滇穹“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寒江!寒江!”

柳长青气不打一处来,怒着脸便走,滇穹欲拉他,那袖子像是活了一样,从他指缝倏地溜了,滇穹重心不稳,险些从台阶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