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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启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天七凑过来的大脸,没等他反应过来,天七倒先自来熟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将军您醒了!”天七戴着兔绒护耳,笑出了一对酒窝,虽是容貌稚嫩,但却叫人看出了几分狡诈“饿不饿?渴不渴?需不需要更衣沐浴爽快爽快?”

景启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铁王棍,但他身上的寝衣都不是自己的,铁王棍更是不知去向,天七看的清楚,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亲切的凑了过去,帮景启掖着被角。

天七说“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怕是早就饿了,我让人给您备了席面,一会痛痛快快的吃上那么一顿,酒我也备了,但半路被叶明秋那老家伙抢了去,本就是自己贪嘴,竟还找了你不宜饮酒的借口来堵我的话。”

景启冷冷的看着他,阴鸷的目光中透着杀气和恨,若不是现在手脚无力,怕是早就将天七揍翻在地了,他认得这张脸,也记得这个人都做了些什么。

他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阿箕。

“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天七忽的压低了声音,他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的对景启说“我特意给你挑了几个乖巧的少年郎,个个嫩的跟水蜜桃似的,专门伺候你的,放心,不叫那悍夫知道。”

说罢天七便假模假洋的咳嗽了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道颀长延了进来,落在了景启床边,少年进了屋来,果真如天七说的那般,唇红齿白,俊的水灵,少年端了汤药进来,冲景启莞莞一笑,少年开口道。

“祭天七。”

清冷冷的声音倏然响起,声音中透出的寒意激的人后背冷汗直冒。

景启一怔,目光越过少年寻了过去,少年宽肩窄背,将半开的门挡的严实,景启脖子都快抬酸了,才勉强从他肩头觑间一个虚影。

虽只是个一侧颈,但却使景启红起了眼圈。

天七自知捅了马蜂窝,但又不得又故作镇定的看了过去“哎呦喂我的族长大人!您不好好休息,怎么就下床来了?”

那人冷哼一声,缓步走了过来,声音由远拉近,景启眼前的虚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南箕眼神危险,狠狠的剜在了嬉皮笑脸的天七身上“祭天七,你哪儿来的狗胆,敢拿我的主意,为我夫纳妾添房!”

天七后背冷汗直冒,笑的更加谄媚了“没呀!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将军重伤在身,多有不便,我帮着寻了个端茶递水的下人而已。”

景启眼圈热的厉害,直勾勾的盯着人看,连眨也不敢眨,生怕就这么一眨眼,梦就醒了,他的阿箕也就没了。

狭眸微眯,就这么不轻不重的在那少年身上瞟了一眼,少年一个哆嗦险些摔了碗,南箕绕过他走到床边,宣告主权似的坐在了景启身边,他说“你当真是好眼光,挑的都是将军喜欢的颜色,若你不说,谁敢相信他会是个下人。”

南箕长指轻抚过云被一角,说道“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少年微抬起下巴,被目光审视的同时,也拿余光悄悄的看向了南箕,南箕身上伤痕累累,目光所及之处也都绑着纱布,但奇怪的是,层层叠叠的纱布在他身上丝毫不见笨重,反而凸显他颀长削瘦的身形,再衬着那双秾丽,绑在身上的纱布倒是显露出另一种不可言喻的风情。

少年垂下了眸,心中仅有的一丝微弱念头被这一眼彻底打了个粉碎。

别说将军对他没念头,就是有,身边站在这么一个厉害的主,纵使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将军一片衣袖。

怕是刚一伸手,爪子就被剁了下来。

“慕寒。”南箕说“你瞧瞧他。”

景启应了一声,听话的看了少年一眼,目光挪开一瞬又转了回来,钉子似的落在南箕身上。

那一眼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瞟。

南箕问“生的可俊俏?”

景启盯着南箕的脸看,真诚的说“何止俊俏,简直天仙化人。”

南箕又问“你喜欢吗?”

景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南箕说“喜欢,我太喜欢了,若是能在身边相伴,我就是下一刻死了,都死的心甘情愿。”

“是吗....”南箕看着少年,目光变得有些微妙“就是死了你也心甘情愿啊.......”

景启还在那点头,天七在旁越听越觉得不对,再看看南箕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只觉得要出人命。

“把药放下,然后”南箕声音倏地一冷,对少年道“滚出去!”

天七跟着想要一同滚,但却被南箕一个眼神剜的不敢动,南箕冲天七冷冷一笑,忽的反手拧住了景启的耳朵,他目露凶光,像是要将人徒手捏碎似的。

“天仙化人?死了也情愿?”南箕掐拧着人,恶狠狠的说道“你还真是糙猪没见过细粮,他那样的也值得你这么青睐!喜欢是吧!我叫你喜欢!”

越说越气,南箕索性丢了那掐的红彤彤的耳朵,双手狠掐在景启脖间,一副不死不休的凶残样,他一边掐一边质问“还敢喜欢吗?还喜不喜欢了!说话!”

天七见过厮杀呐喊的战场,见过刀剑相撞的生死搏斗,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有一丝动容,更不会叫他心中胆颤,唯独眼前这一幕,竟然让他生出了害怕。

天爷啊!

他没见过这阵仗,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以至于他反应过来时,景启已经翻了白眼。

“族长大人!”

天七叫的破了音,几乎是扑过去拉开了人,南箕正在气头上,被拉开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天七也有伤在身,躲是躲不开的,只能硬生生的受着,可偏巧这一脚揣在了他伤口上,疼的他嘴角直抽抽,眼泪都打了旋。

南箕一把攥住景启的衣领,将人大力拎了起来,他阴恻恻的问“你当真瞧上了他?”

被掐的晕头转向的景启这会子才砸吧出不对来,他顾不得其他,只问南箕“瞧上谁啊?”

“方才那个下人!”南箕咬磨着字说“就是你直勾勾盯着,要与他生死相依的人!”

“除了你,我方才还看了别人吗?”景启只觉自己真真是比窦娥还冤“再说了,我为何要同一个下人生死相依!我若是同他好了,那你以后可怎么办!”

景启看着南箕,像是喝醉了酒似的,痴痴的对他说“我不看别人,也不同别人好,只看你,与你好,好一辈子。”

万丈雷霆,就因这一句,熄了。

南箕松了手,将景启胸口皱巴巴的衣服抚平,扶着他躺在了软枕上,南箕温和道“听说你空着肚子守了我好几日,是给生生饿昏过去的,现在醒了可觉得饿?我去让人给你备饭。”

“不走!”景启孩子似的双手紧拉着南箕的衣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去,就在这陪着我。”

“你不饿吗?”

景启摇头,他对之前的记忆是混乱模糊的,脑中只有些许残碎的片刻,一时在暴雪中艰难前行,一时麻木的对着扑来的敌军举刀,他的眼前闪过的都是些连贯不上的零乱,与其说是记忆倒不如说是还未忘记的梦魇。

南箕将被子拉到景启胸前,没等开口便被景启拉过了手,景启拉着他,掌心摩挲在南箕玉似的骨节上,越看眼圈越是生热。

景启一字不语,就这么的拉着人看,似乎这个时候,景启只需要如此,也只想要如此。

“怎么了?”南箕说“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南箕将景启的手反握在掌心,一脸正色的对他道“我倒是没什么,但你近来元气亏损的厉害,大夫特意交代,要你好生休息。”

景启没听明白,两眼迷茫的看着人,南箕捏着他的手腕,对他说“一个月内,你我都不能同床,更不能做。”

景启“..........”

已经爬起来的天七又躺了回去,紧阖着眼,装死装的有模有样。

景启脸上烫起了红,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箕捏着他的手腕玩,对他笑的又热又邪气“怎么,你不想?”

景启不吭声了,顿了半晌才闷声问出了口“真的要等一个月吗?”

窗外飘雪,地上寒凉,天七脸上却生了热,他装昏倒在地上,手脚却一点一点的向门外伸去,以不被人察觉的缓慢速度向外爬去。

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他再留下的位置了。

“再请个大夫吧!”景启说“兴许这个是庸医呢!”

南箕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说“我让人请十个回来。”

“你不去!”景启手腕被他捏的的泛红,脸色也腾起了热,他说“让下人去找,你就在这陪着我。”

狭眸微眯,秾丽的越发旖旎“好,让下人去......用脸擦地的那位下人,你过来!”

已经摸到门槛的天七又缩回了手,他讪讪一笑,装作刚从昏厥中醒来的模样,一脸懵然的看向南箕。

“族长?您怎么在这?”

天七眸中纯净的不沾一点灰尘,他道“奇怪,我怎么在这睡着了?”

南箕“.....去找十个大夫回来。”

“是。”

“阿箕!”景启满眼恨意的瞪着人,说道“不成!他不成!他会害我们的!阿箕,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他曾经亲手杀过你。”

说到这景启忽的坐起身来,伸手就去拉扯南箕衣裳“你的伤呢?你伤哪儿了?现在可还疼?”

“慕寒慕寒”南箕将他的手压在胸前,目光挑了挑天七,对他小声道“还有外人在呢!”

天七挪开目光看向别处,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骂了个震天响。

景启一边警惕的看着天七,一边麻利的将南箕衣衫整理好,那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南箕是个大姑娘,而天七是个觊觎姑娘的大色胚。

南箕说“将军武威,王爷风流,慕寒千面我都爱。”

还有一句真心话南箕没有说,他最爱的就是景启这吃味的小性子。

景启帮他系好腰带,完了有些不舍的捏着他衣角玩,南箕问他“慕寒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蛮横不讲理。”景启将他的衣角都揉捏的皱了,他半垂着眸,轻声说“尤其是在地室的时候。”

南箕看景启的眼神生了热,若不是顾及大夫一月静养的医嘱,这会子早就将人拉了过来。

麻...太麻了......

天七快被麻意侵略的站不住了,他眼看窗外,脚不动声色的向门口挪去。

这屋子里熏得是什么香,怎么这么酸!

南箕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景启,两人就这么热热的看着对方,用目光将对方的欲望挑起,然后再不得不强压下,引诱与危险同行,俩人都坏到了骨子里,坏的叫对方手足无措又恨得牙根痒痒。

“小贱人。”南箕将扣在手心的腕骨捏了又捏,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

天七半只脚踏出了门槛,另一只脚刚抬起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师弟,来同你姐夫解释一下。”

一声师弟激的天七鸡皮疙瘩直冒,这辈子怕是也没听过这么骇人的话。

见人僵着不动,南箕疑惑的看了过去,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声“师弟?”

天七身形一颤,转过来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同手同脚走了过来,一开口说了句狗屁不通的颠倒话“兄师,来了我。”

这一声师弟喊得着实让人头皮发麻,不如薅着头发骂他来的痛快。

南箕看着他,只觉今天的师弟有些不对,平日猴似的人,这会子怎么跟个绵羊一样缩着,但他没在意,更懒得开口问,只说“同你姐夫解释一下。”

“有必要吗?”天七说“咱们不都好端端的在这站着嘛!还解释什么呀!怪麻烦的。”

南箕端着汤药,白瓷勺在碗中轻搅“不解释的话,他可是会杀了你的。”

天七立刻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还得从头说起。记得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正在汤池沐浴,昏昏欲睡之时忽的感受到了色眯眯的目光,我睁开眼看到了一丝不挂的师兄”

景启一口药喷了出来,南箕脸色黑的够彻底,阴恻恻的盯着人,咬牙道“你是想死的更快一点吗?”

天七立刻改口,忙道“记错了记错了,师兄腰间围了东西,虽然只是纱巾,但也算个遮挡。”

南箕“你小子”

景启“你继续!”

南箕要解释却挨了景启一眼刀,景启从他手里接过碗,眼也不眨的仰头喝下,南箕伸手想去接碗,景启却避开他伸来的手,将空碗嘭的一声放在了小几上。

景启目光落在天七身上,向他微微颌首“继续说!”

天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无视了南箕的目光,对景启说道“见我醒来,师兄那饥渴...不!凶狠的眼神收敛了不少,他也下了池子,与我对立而坐,那汤池不大,我俩七尺男儿往里一坐显得略有些拥挤,而且师兄当时的眼神着实吓人,我害怕,也不想玩那档子事,便起了身,这一起身才发现师兄进来时将门锁了,外面还守着人,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我出去。”

南箕掌心撑着剑柄,眸中迸溅出凶光,看着像是会吃人的厉鬼,相比南箕,景启还算是冷静,躺在榻上,指尖摩挲着衣袖“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师父最不喜人....那个样子,不过好在府里人多口杂,师兄没敢对我怎么着,我全须全尾的出了门。”

南箕阴恻恻的说“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一会你身上就得少点东西。”

“你敢!”景启对天七说“别怕他,把事情同我说清楚,他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也对他怎么样。”

“谢将军!”天七脸上笑出了褶子,完全是副作死不怕事大的模样,他说“师兄强行要与我洗鸳鸯浴,我也不敢不从,泡澡泡了两个时辰,都快泡图秃皮了,就在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师兄忽的伸手,从仅有的薄纱遮挡里掏出了那根粗壮的”

“虎符!”

南箕脸色甚慌,抢着说“是虎符。”

景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笑容很是渗人,他咬磨着字,慢悠悠的说“一根,虎符。”

“尧光族的虎符其实就是玉勒子。”南箕的脸色从未像现在这样难看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在景启面前畏手畏脚过。

景启笑的生冷,显然不信他的话“一根虎符已经够奇怪了,怎么又出了个玉勒子的虎符,尧光族立世多年,做事应该不会这么儿戏吧!”

南箕急惶惶的说“是真的!这事我也一直觉得蹊跷,尧光族虽然是江湖大家,但毕竟不入朝堂,本不该有虎符才是,可偏偏它还真有,而且竟然是作为饰品的玉勒子,我查过此事,但没谁知道内情,只晓得这玉勒子是某一位族长的心爱之物,而且是作为信物存放在尧光族的。”

“存放?”景启“不是尧光族之物吗?为何会是存放?你莫不是在诓我!”

南箕“是真的!我当初查到时也是不信,但尧光族上下能查到的只能是这些了!不信,你可以问他!”

天七忽然被点了名,一抬头便见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还有些局促,在两人的注视下,天七咧嘴说道“族长说是就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