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考效
李承乾听到这里，向着柴哲威的方向望了望，柴哲威看着他微笑的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先回去，李承乾明白了过来，又是对着李渊行了一礼。
“皇祖父，那孙儿就先退下了。”
李渊看着他如此模样，也没再理他，李承乾无奈，只能缓缓离开了演武场。
望着离开李承乾，李渊喃喃道：“小小年纪，肩膀上压这么重的担子，总有一天会被压垮。”
李渊虽然恨李世民，但是其实对孙辈并没有什么恨意，不然他也不会答应教导李丽质。
如今看到小小年纪的李承乾完全没有少年的模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柴哲威见此，在一旁轻声开口。
“外祖父放心吧，有我在，我也不会让太子殿下一直如此的。”
李丽质听到这也是跟着说道：“大父，质儿也会保护好大兄的。”
李渊看着两人，摸了摸李丽质的小脑袋，露出笑容。
“他要是有你俩省心就好了。”
然后又对着柴哲威问道：“说吧，他让你过来作甚？”
柴哲威打着哈哈道：“是我自己要来看外祖父的，不是谁喊我来的。”
李渊顿时板起了脸来。
“既然你不说，那么就走吧，别在这打扰我教质儿习箭。”
柴哲威见到李渊要下逐客令了，也不敢再隐瞒。
“还是外祖父明察秋毫，一下就看出了我的来意，外孙这次过来，是二舅托我过来请你过几日前去参加冬至大朝会的。”
李渊听到这冷哼一声。
“他倒是打的好主意，以为让你来请我就会去，回去告诉他，让他死了这个心吧，前几日使唤着质儿来劝我，今日又叫你来。”
一旁李丽质也是嘟起小嘴看着柴哲威，柴哲威看到这，也明白了为何自家二舅要让自己前来劝说，可怜自己之前还想要李丽质帮自己一起劝说呢，没想到她比自己还先失败。
见到事不可为，柴哲威只能强笑着道：“外祖父别生气，我这过来顺便帮二舅带个话，主要还是过来拜见你。”
李渊看了看他，没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直接转移了话题。
“你来射几箭我看看你的射艺如今怎样了，有没有退步。”
柴哲威听到李渊没有再在之前的话题上深究，连忙笑着说道：“好嘞我这就去。”
然后望了望演武场，也没看见兵器架，只能问道：“外祖父，没有弓我怎么试？”
李渊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怀恩说道：“把我的弓拿来。”
怀恩会意将案几上李渊的那把弓拿了过来，李渊接过弓轻抚了几下，然后将弓递给了柴哲威。
“就用这把弓吧。”
柴哲威接过李渊的这把弓，弓是一把四石弓，可以看到弓的把手上都已经有包浆了，看来李渊也是时常使用这把弓。
轻轻拉了拉弓弦，还好近段时间柴哲威每日都参与晨练，如今也算是能够使用这把四石弓了。
在李渊和李丽质眼神中，柴哲威手持木弓，引弓搭箭，瞄准了距离这里一百步左右的箭靶，松开弓弦，箭矢直接飞向箭靶，然后插在靶心上方。
柴哲威看到这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把弓精度确是自己用过的最准的一把了，刚才自己按照之前的方法，往上瞄准了一点，如果是之前用的弓，那么箭矢的落点肯定是在靶心，而这次却是在靶心上方，说明同样力度的弓，这把弓会射的比其他的远，力度也更大。
李渊和李丽质看到柴哲威没有射中靶心，也没有打扰他，一般情况下换了弓，都需要调整几箭才能保持自己的精准度。
果然，柴哲威思考了一会，再次弯弓搭箭，这次却是一箭正中靶心。
李丽质看到这高兴的欢呼起来。
“表兄厉害。”
柴哲威对着李丽质笑了笑，李渊看到这里没有多说，对着一旁的怀恩吩咐了一句。
柴哲威见到怀恩离开，也明白了他去做啥，没有管那边，柴哲威再次弯弓搭箭对着前方箭靶肆虐而去，在李丽质的欢呼当中，直射的箭靶颤抖不止。
等到一壶箭射完，就见到怀恩带着几个内侍抱着一堆瓷盘走了过来，走近的怀恩对着李渊一礼道：“陛下，你吩咐的瓷盘拿过来了。”
李渊点了点头对着柴哲威说道：“我来扔，你来射。”
柴哲威连忙上前，拉住李渊道：“外祖父，怎能让你来扔盘子，让内侍们来吧。”
一旁的怀恩也是劝道：“是啊，陛下，就让我来吧。”
李渊不耐烦的看着怀恩。
“是我考效弓箭还是你考效，一边去。”
然后又看着柴哲威。
“你好好射，我看看你到底到了哪个程度了。”
柴哲威只能无奈的放开李渊，李渊见柴哲威放开，就让内侍端着瓷盘跟着他向着一边走去，走到百步开外，李渊示意可以开始了。
柴哲威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在一边李丽质鼓励的眼神中将箭矢搭在弓上，这时只见李渊拿起一个瓷盘对着天空抛了过去。
柴哲威见状连忙弯弓射箭，只见空中箭矢直接穿过瓷盘，瓷盘粉碎。
李渊见到柴哲威射中，没有停下手，而是继续向着天空抛着瓷盘，柴哲威也是一箭一箭的射着，李渊的手越来越快，柴哲威射箭的手也越来越快。
到了最后，柴哲威刚松下弓弦，马上就将箭矢搭上，弯弓射出，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直将在一旁看着的李丽质直接呆立当场。
抛瓷盘的李渊将手上最后一个盘子抛了出去，然后就看到这个瓷盘在空中被射破，碎片四处飞舞，恍惚间，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手持弓箭，射中屏风上的孔雀眼睛，又好像看到了自己持弓带着士卒败突厥，剿灭历山飞。
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臂，李渊不由内心感慨，还是老了啊，这点活就受不了了。
柴哲威见已经没有了瓷盘，也放下了手中的弓，带着李丽质，向着李渊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