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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深海鳐 > 第四十八章 助手、目击者和搅浑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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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助手、目击者和搅浑水的人

警方发布公文,定性谭诺的死为‘一次意外导致的实验事故,且排除谭诺本人因学术、商业竞争压力过大自杀的可能’。官方喉舌发言后,各路揣测谭诺死因另有蹊跷的言论,在一个月内陆续被各种网站编辑边缘化,加上大量水军刻意灌帖,一个月后,因谭诺之死引发的争议风波逐渐平息。

官方的处事伎俩在我意料之中。他们从头到尾只想说明一件事:谭诺之死,不是他杀。这跟我可以确定的事实相反:谭诺的死,一定不是自杀。不然他不会死前还给我发约我见面的信息(这条信息被齐洛删除了)。他也不可能死于实验事故,因为他根本不在意“乙鼠油人工合成”项目。

还有,我认为谭诺真正的死亡时间一定不是全市听到爆炸声的11:30,而仅凭他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8:22,论证他一定死于之后不久,也很可能一不小心落入凶手提前设下的泥潭。

现场有爆炸声,但无论视频还是照片都没有展现发出这样量级的声响应具备的实际破坏力。一张桌子都不能炸毁的爆炸,还能让全市听到声响?所谓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如此。

这两个事实混合产生的诡异性,基本等同于我在谭诺追悼会现场看到谭赳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扒开他的灵柩,对着里面的衣冠哭丧。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发生。追悼会谭赳来都没来。别说谭赳了,谭诺的家人也没来。

谭诺像本世纪唯一一个弃婴似的,孤身而来,又悄悄被送走。

从三年前成为我的导师开始,他在工作和生活上一直像父亲一样关心我。我前几年失去了父亲,而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父亲,因为对遗失的父爱的感同身受,我跟他比芝麻跟他更亲近。

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活在七十年前,我和他都会是伯罗普斯的一员。我可能不算,因为我爸死的不算早,但他一定算。

我想为他这个未载入名册的伯罗普斯做点事,只可惜现在已经错过彻查案情的最佳时机了。

除了头以外,他遗体的其他部分都不在现场。被留下的头部上,只凶手剥离脑组织时留下的手术痕迹,没有其他伤口。

true News上的专题被撤下。

目击证人对警方的说辞和他们对媒体的说辞完全一致。

“你怎么跟警察胡说八道?”追悼会上我抓着芝麻问,“你明明很清楚乙鼠油人工合成项目的进度。”

他好像知道我会抓着他的证言里的漏洞不放,早有准备。

“我真的不知道。”他很冷静,“你才是主导人。”

他这么一说,把我难住了,因为这确实是事实,除非我想去跟媒体和警察论证我才是实验主导人,不然最好像芝麻一样保持缄默。

“你和N串通好的吗?一起……”我四下看了几眼,确定没人注意我俩后,才敢把话说完,“做假证。”

芝麻连连摇头:“没有。爆炸后,我和N话都没说过,在警局都绕着走。”

他急着去准备宾客晚宴,我却不肯放过他:“那door是谁,你总知道吧?”

“那个啊,也是N。他说他不能既是试剂提供者,又是第一目击者。这只是个巧合而已,为了不让大众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建议发稿时在第一目击者部分捏造一个化名。”

“什么!?”我整一个大无语。

“此处应有三个人,而不是两个。我听到他是这么跟记者说的,至于怎么跟警察说的,我也不知道。”芝麻说完摊摊手,表示无奈,同时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没错,缺的那个就是你。”

“但还剩一瓶乙鼠油明显是他编出来的。仓库早就没有乙鼠油了。”前几个月,我多次跟N申领实验用乙鼠油,他都肯定地告诉我早就没存货了。

“谁说的?现场可真的有半瓶带实验室保存标签的乙鼠油哦。”芝麻说,“瓶身编号和当天早上N填写在实验药剂领取登记表上的一模一样,末尾还有谭诺的亲笔签名。不止如此,监视器上也有谭教授领取最后一瓶乙鼠油的全过程。”

这次我差点惊掉下巴。

“我以为这是他编的。”

“他?谭赳?”

“不是他还有谁?毕竟他连实验室门窗有没有被爆炸案炸开都不确定。”我还记得报道上door关于现场门窗是关着还是开着的证词和下一段里记者从第三人称视角描述的现场情况截然不同,“还有到底是他发现遗体后被吓倒在地,等随后赶来的保安报案,还是他跟保安一起撬门进去发现教授死了,被吓晕了,保安报案。还有,把他吓晕的到底是教授没有身体的头颅,还是没有头颅的身体?”

我边说边回想true News的报道里N前后矛盾的证言。

“说你傻,你又很精明。说你精明,你是真傻。”芝麻叹了口气,“那天是公休日,前面的医院正常营业,但实验楼除了我们三个,一个闲人都没有,所以根本没有一起目击的保安。警方是和医院里听到爆炸声赶来的院部主任们一起到的。他们也不知道N到底看到了什么,反正赶到时N已经晕倒在地,口吐白沫了好一会了。现场确实只有谭教授的头和他泡在血水里的脑组织,没有身体。”

“门口的监视器拍下什么了吗?”

“前一周就报修了,厂家派人来了两趟愣是没修好,说要换。爆炸前一天,他们正巧派人把老的那个拆走了。”

“那你呢?爆炸时你在干嘛?”

“我?”芝麻似乎对我居然关心起他来了特别惊讶,可能在他的心里,我就算怀疑整个医院的人都不应该怀疑他,“那天是我妈生日。我到实验室跟教授闲扯了几句就赶去花店给我妈买花,店员都可以为我证明。”

“这么巧?”我讽刺地问。

“就是这么巧。呵呵。”他不以为然地说,好像我们在聊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我妈每年都同一天过生日,你要看我们家前几年给她办生日派对的照片吗?”

“不看了,下次去你家专程探望她老人家吧。”说完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对了,你给你妈买了什么花?”

“当然是玫瑰。我妈是个俗人,只喜欢玫瑰花,特别是鲜艳的红玫瑰。”他哈哈大笑着回答完后,就把我抛在一边,独自回去招呼宾客了。

追悼会过后,所有人都希望尽快将谭诺遗忘。

只有我拿着手头仅有的线索——谭诺头部的现场照,讣告里前言不搭后语的报道文字,偷偷用录音软件录下的在追悼会上我和芝麻的对话,以及齐洛给的Red b网吧的地址,继续像盲人摸象一样在极其不利的条件下窥探事件全貌。

如果从过程端探究爆炸真相的路被堵死,那就改从动机端想办法。我准备去见一个比我、芝麻和谭赳更熟悉谭诺的人,正好很久没去探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