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蛇。”
林川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灰蛇，目光复杂。
出道至今，林川的每一次成功都离不开灰蛇的帮助。
不过，林川对灰蛇却始终抱有一丝戒备。
毕竟，灰蛇的诞生，完全是一个意外，充斥着不祥。
能够让林川安稳使用灰蛇的底气，只是因为有黄金树。
换成其他人，早就被反噬到骨头渣滓都不剩下了。
“主人！”
灰蛇回答。
语气没有波动，音色依旧是小孩子的音调。
“如今你已经是半神，甚至马上就是神级了，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存在吗？”
林川轻声问道。
灰蛇诞生至今，从一个懵懵懂懂的魂体，成长到有自主意识的半神级，这还是林川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与之交谈。
“主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无论是蝼蚁，还是半神，或者神级，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世界的存在与毁灭，生存与死亡，也没有区别。
或许，主人的意志，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灰蛇回答道，音调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叙述一个平淡的事实。
“呵呵……”
林川轻笑一声。
通过之前白泽透露的信息，林川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到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旋涡。
“或许，将来真的需要你毁灭世界呢。”
林川叹道。
随后，将神级【灵魂果实】拿出来，递给灰蛇。
“拿去吧，你说得对，世界的毁灭与存在，我也并不在意，我求的，不过是身边之人安好即可。
谁想破坏，就做好陪葬的准备！”
“是，主人。”
说完，灰蛇一口将【灵魂果实】吞了下去。
随后，如前面几次一样，灰蛇的身体不停膨胀。
不过，这一次灰蛇没有爆炸成一团灰雾，而是不断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灰色，乌泱泱朝神殿之外飞去。
林川连忙跟上，按照过往的经验，灰蛇进阶，需要大量的灵魂之力。
在这冥土之上，无数的冥兽无疑是最好的补品。
正是因为如此，林川才带灰蛇来这里进阶。
灰蛇大潮，一路快速飞行，来到两军交战的战场。
这里，无数的冥兽正在碰撞厮杀。
冥雾弥漫天地，遮天蔽日。
无数条灰蛇四散开来，瞬间就将所有的冥雾吞噬一空。随后，一条条灰蛇，向下方的冥兽潮袭去。
不管是什么等级的冥兽，在被灰蛇碰到的瞬间，就如同被子弹击穿的气球一般，直接化作一团冥雾被吸收。
林川站在空中，向下俯瞰，原本密密麻麻的冥兽群，被灰蛇分成了一条条细长的方格。
又如同平静的水面上，忽然出现无数条并肩游动的水蛇，令人头皮发麻。
很快，随着冥雾的吸收，每一条灰蛇都逐渐变大，水蛇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番场景。
或者，可以用麦田上的收割机来形容。每一条灰蛇，都如同一台收割机一般，收割着一茬茬前赴后继的冥兽大军。
林川让自己这边的冥王，指挥兽潮退后，别被灰蛇吃绝种了。
灰蛇现在已经吃嗨了，它可不管这些冥兽是哪边的。
下方的冥兽，足足几十上百亿，足够它大吃一顿。
看到这番场景，林川不禁暗骂：
“妈的，还好对面那帮冥王聚集了这么多冥兽，不然灰蛇寻找食物都得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跑，那多麻烦。”
亿万冥兽大军，如同冰雪一般快速消融。这样的变故，自然引起了对方不少神殿冥王的注意。
“什么东西？”
一位王级神殿冥王飞到空中，看到自己这边的冥兽如同麦子一样被迅速收割，不禁面色大变。
忽然，一条灰蛇仿佛注意到了它。
放下面前的普通冥兽，直接扑向那个冥王。
“草……”
那位冥王亡魂皆冒，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灰蛇吞噬，只留下一个神殿王冠，掉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无人问津。
偌大的战场上，这样的场景，时不时就会发生。只要有不开眼的神殿冥王过来查看，就会沦为灰蛇的食粮。
“何方宵小？竟敢对我大军肆意屠戮！”
这时，半神级冥王终于出现了。
“原来是你！”
这位半神，看到了立在空中的冥一，恨声说道。
“咦？人类，是你！”
忽然，半神看到林川，想到了什么。
林川失踪了这么久，这些半神为了找他肯定会让幽坤幻化成林川的模样让他们认识。
现在，看到正主忽然出现，不由得大喜。
“是我，怎么，还想要生命之水？”
林川笑了笑，揶揄说道。
“哼，交出生命之水，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半神回道，随后接着说道：“不，不止生命之水，还要你交出生命之水的配方。”
有了前车之鉴，这帮半神也不满足于简单的交易，直接狮子大开口。
“呵呵……配方？”
林川直接被他气笑了。
随后，回答道：“可以啊，只要你能活下来，一切都好说。”
“什么？”
半神惊道。
此时，他并未感觉到什么危胁。
下方的场景，他自然看到了。不过，在他眼中，这些灰蛇半神级别都没有，王级就顶天了。
忽然，半神感觉数道攻击向自己袭来，正是那些灰蛇。
半神随手一挥，灰蛇顿时变成数团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灰雾。
“嗯？”
看到这种情形，半神没有轻视，反而更加小心了。
随后，灰雾聚集在一起，组成一条更大的灰蛇。
“半神级？怎么可能！”
这位半神面色大惊，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过，灰蛇不会给他吃惊的时间。
瞬间，化作一只利箭，直接射向半神的身体。
半神想再次挥手阻挡，却毫无作用，灰色直接通过它的手掌进入了它的身体。
片刻之后，半神的身躯直接爆炸，化作一团比之前任何一只冥兽都要庞大的冥雾，被灰蛇吸收。
不过，魂珠却没有被吸收，而是掉落在地。
林川伸手一抓，半神级魂珠便被吸到手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半神级魂珠，并且，能够感觉到里面蕴含神性，可以被黄金树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