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林川仿佛听到了一声轻响。
随后，‘铛’地一声，一道飞剑从丹鸿身体中飞出。
原本天青色剑光，此刻黯淡无比。
剑身之上，遍布裂纹，仿佛随时会变成碎片。
裂纹之中，逐渐被灰色气息填充，又组成特殊的粘合剂，强行维持住剑身的形状。
至于丹鸿，原本白衣飘飘的仙族俊杰，此刻一身灰暗，头发灰白，仿佛瞬间腐朽了万年一般。
“吾主，我，是什么？”
沙哑如同声带撕裂般的声音，从丹鸿喉咙中一字一字地发出。
这话，倒是把林川问住了。
强行开锁的事情，他也是头一回做啊。
这种情况，倒是和暗夜精灵背弃月神的信仰，改投黑暗之神麾下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是主动的，而这家伙是被灰蛇暴力破解，整崩溃了之后趁虚而入。
而这丹鸿，依靠的是真仙传给他的灵根，修的是青云剑道。
如今这所谓的‘道’，貌似要改弦易辙了。
“你是仙族。”
林川回答。
不管怎么变，这种族是变不了的。
除非，他去冥海里面游一圈再上来，就能变成奇行种。
“仙族……是了，我是仙族……”
丹鸿喃喃道。
随后，全身迸发出一道仙光。
仙光璀璨，将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全部映照了出来。
林川能够一眼看出，他体内的仙力走向。
不同的仙力运行路线，就代表着不同的修炼体系，不同的技能？林川没有修炼过，也无法修炼，只能如此猜测。
不过，哪怕林川对于修炼什么的一点都不懂，也能看出来现在丹鸿体内，没有成体系的东西，如同一张白纸。
简而言之，被格式化了，连操作系统都没了，只剩下开机关机。
“青云剑道，还会不会？”
“青云……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丹鸿低吟一声。
只见，一幅脉络星图在他体内依次点亮，磅礴剑气顿时从他身上开始凝聚，如同一柄参天巨剑慢慢成形。
不过，这巨剑相比之前的天青剑光，却是有些不伦不类，只有其形，而不具其意。
反而蕴含着一股灰败之意，还是具备不小杀伤力，但是和什么青云剑道却没什么关系了。
整个一盗版软件！
虽然能用，但不会更新了属于是。
没关系，这只是试验的第一步，至少证明没有解不开的锁。
密码再牛逼，直接刷个机~
从‘月歌’一脸懵逼的眼神中，林川就能感受到这番操作的牛逼之处。
林川表示，自己不过是带着一群神级钓钓鱼什么的，但这丹鸿莫名其妙受不了了，san值掉的太快，精神崩溃了。
区区仙族，承受能力这么低么？
果然是温室里的花朵啊！
敢在冥海捕鱼的登神五阶，被林川叫做温室里的花朵，也是没谁了。
“屠戮主神的信徒，强行更改真仙的传承，甚至，还打算染指‘佛’的信仰……你到底，还打算做什么？”
“我没有，别乱说。”
林川直接否认。
这些都是灰蛇做的，更何况他已经很克制了，没有刻意对仙族做什么，和仙墟小世界还在做着公平交易。
丹鸿这个，也纯粹是意外而已。
至于佛族，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能扣在他头上？
随后，林川问道：“黑暗女神冕下？”
如果是月神，估计懒得对林川的行为做什么评价。
毕竟大家现在还是盟友呢，某种意义上说，林川越牛逼，月神越高兴，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是我，我现在能够理解月神的恐惧了。”
黑暗女神回答道，语气中带着感叹。
随后，接着说道：“诸神仙佛，都会因你而恐惧！”
林川：……
“等会等会，别扣这么大帽子，我可从没主动招惹你们。
我在凡间打打鱼、晒晒网，只想过上躺平养老的日子，别说的我是什么灭世大魔王一样。”
林川说着，摆摆手，让丹鸿去找灰蛇，再研究研究有没有什么新的玩意。
“所以，这才是恐怖之处，任何新神的崛起，必然会带来无尽的毁灭。这些都如同注定，不会以神的意志为转移。”
“既然如此，黑暗女神冕下，有没有兴趣助我一臂之力呢？到时候，我也稍微放你的本尊一马，怎么样？”
林川笑着说道。
反正是空头支票，不开白不开。
“我们三个，记忆都是相通的，我对你的帮助，并不会比月神多。”
黑暗女神说道，居然没有直接拒绝。
“这样啊，那相当于我也承了你的情？到时候，我将黑暗女神的本尊灭了，然后让你这个分魂上位怎么样？
对了，月神的分魂也是。毕竟，相比本尊，我还是和你们两个分魂更熟一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川继续画着大饼，反正吹牛哔不要钱。
月歌：……
两个女神似乎都被林川这样‘渎神’的话语给彻底震惊了，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往下聊，直接选择下线。
“主上，两位冕下，现在很乱……”
月歌弱弱地说道。
“哦？这就乱了？‘神’的心理，也这么脆弱吗？”
林川摸着下巴说道。
“她们觉得主上说的话，是深渊恶魔的低语，不能听、不能想，需要虔诚冥想数日才能完全清除影响……”
月歌直接将两个女神的想法共享了出来。
“呵呵……分魂也有魂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本尊是‘神’，分魂就不能是神了……”
“主上，快别说了。再说下去，两位冕下要强行进入沉眠了。”
林川：……
对于这两位女神的‘超高’评价，林川表示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恶魔低语？什么恶魔有自己这么正的三观？
……
处理完这边，下方的战斗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由于刚刚林川和灰蛇忙着试验丹鸿，没有关注下方的战场。两只登神七阶的海兽趁机逃走了，只留下两只六阶的，被一群五阶海兽围殴。
最后在神格掉入冥海之前，被一个五阶神级抓住，这可是个技术活。不管是被海兽吞噬还是掉入冥海，几乎等于这个六阶又得重新杀一遍。
冥海重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