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小帽男人似乎看透了徐有才的想法，喉咙像被铁签子捅过，嘶哑地笑道：“我知道，你在寻求破解之法，你的表情、你的眼神暗示了一切。”
他摆摆手：“你可以走，你可以采用任何方法，你尽可以尝试，但不会有任何结果，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回到这个茶叶店里……这还是你自己选择的呢。”
徐有才闻言，神情反而放松了下来，他拉过一把椅子顺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拿过刚才为他和周牧野准备的茶，呷了一口。
“那我还不如就在这店里呆着，你说是吧？”
茶叶进口，徐有才感觉到了一股烫意刺激着自己的口腔粘膜，于是按照自身心愿，把茶叶的汁水吐到了地上。
茶水在地面上晕染开来。徐有才依旧保持微笑，看着瓜皮小帽男人冰冷的面部表情。
几秒钟后，茶水消失无踪了。
徐有才站起身来，把茶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拍了拍手中的尘土。
“这甚至都不如幻境精确……可惜，我没有一开始就做足够的试探。”徐有才叹息了一声，绕到了桌子后面，和瓜皮小帽男人站在了一起。
他伸出手戳了戳男人的脸：“看起来足够逼真……摸起来就不行了……怎么，没加触控系统？”
瓜皮小帽男人冷笑道：“这是适当精简所必须的……每一台机器都不可能运行开发者所想要的全部技能。”
徐有才张嘴大笑：“原来是台机器……嗯，和卫从白的读心术异曲同工吧？扫描脑内波谱，从而模拟片段，读取记忆？”
瓜皮小帽男人冷哼一声，似乎意识到自己给对方提供了更多的信息，于是选择闭口不言。
徐有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不是要跟我谈吗？怎么不谈了？怕透露给我更多的信息？放心，我也不知道你这个瓜皮小帽的皮下是个什么东西，也不会到现实中寻你的仇，怕什么？”
瓜皮小帽男人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我是来谈合作的……你要相信，我们有足够的诚意。”
徐有才没接茬：“你是这个系统的总工程师吗？”
瓜皮小帽男人条件反射般地点了点头，然后愣了一下。
徐有才微笑道：“放心……你说吧，谈什么合作？”
“信息共享……这对你有利无害，是双方共赢的东西……我们知道的信息一定比你更加丰富、更加全面……毕竟，这是我们无数人心血的结晶。”
“如果我不同意呢？”徐有才上半身前倾，注视着瓜皮小帽男人的眼睛。
他声音嘶哑：“既然拿不到信息，那你对我们就没有用处了，你就会一辈子困在这个虚拟的空间中，这意味着在外界的脑死亡。”
脑死亡啊……徐有才在心里默默思索。
是虚与委蛇还是直接拒绝？
或许给出的信息可以真假参半？
徐有才思考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或许你可以先把我送出去，然后我们面对面交流。”他提议道。
瓜皮小帽男人摇了摇头。
“你太‘油滑’了，我们经过测定，不能跟你做出此类交易。”
测定？
这个词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很像机器或者人工智能类的语言……
“好吧。”徐有才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怎么获得异世界的信息的？”瓜皮小帽男人问道。
“听说的。”徐有才懒洋洋地回答：“你们实验室的人说的，我窃取了系统……其实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他补充道。
瓜皮小帽摇摇头：“你没有这种窃取信息的本领。”
徐有才一摊手：“好吧，但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我听来的……秦星玉，你认识吧，跟我说了很多你们的事情，也许她是想反对你们，自己独成一派，或者侵吞资源……你们自己想想得罪过她没有，不然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一个萍水相逢的外人呢？”
“还有她父亲，你们是不是派系斗争什么的，也波及到了人家……哎，早说要对这些知道内情的下属好一点的，现在好了，人家叛变了……这事情不仅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了，你们费了这么大心思，到了那里之后又和别人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亏不亏啊？”
这些内容都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很难说真假，因此徐有才也不怵，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说完才换上一口气。
瓜皮小帽男人的脸依旧冷淡，但似乎再思考什么事情，半天没有动作。
于是徐有才接着攻击：“你们当时是怎么对秦家的……虽然他们奉承在先，可你们也不能真的要他们的东西吧……现在那两个姐弟全想起来了，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安抚他们要紧，毕竟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徐有才说得十分隐晦，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对于秦家人的遭遇也只是说了个大概。
瓜皮小帽男人终于“重连”上了，点了点头：“我们会去核实的……好吧，第二个问题。”
“你等一下。”徐有才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说信息共享吗？我回答了你们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我一个啊？”
“稍等。”瓜皮小帽男人静止了一瞬间，然后仿佛得到了指令，再次僵硬地点头：“好的，那你问吧。”
徐有才懒洋洋地问道：“姓张的那位医生，现在在哪里？”
“哪位张姓医生？”
“光头的那位。”
“他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已经离开了。”
徐有才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问题就是这个。
“好吧，我们查询到他现在的住址是水塔街109号。”
徐有才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说出你知道的天赋，以及他们的具体能力。”
居然没就秦星玉的问题继续提问……徐有才笑笑。
“天赋啊……我知道一个，鸭王。”他嘴巴咧到耳后。
“这个能力特别强大，人如其名，非常受女性欢迎，从来不缺床伴。”徐有才一本正经地描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