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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因为被扼住了弟弟的咽喉,云灵不情不愿扒了鞋子下去了。

一脚踩到雪地上的时候跟被挖了脑干一样站立不稳,云琢在后面眼睛看着她,里面有九分幸灾乐祸半分鼓励和半分看不清的同情。

“姐,一路走好。”

大祭司站在须危城前,看着面前冷着一张脸的云灵,嘱托她:“少说话,需要的时候点个头即可,里面可能在打仗。”

云灵下意识点头。

她就这样大雪天的光着脚丫子进了这座陌生的城。

云琢被两个执事带着换了一身和他们一样的衣服。

五人就这样迎着风雪走了进去。

刚走近一些,风中传来兵戈碰撞的声音,大祭司手中召出一根法杖,重重落在地上,以落点为中心朝四周晕开,随后一道庄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市上空:“圣女在此,不得放肆!”

云灵或许不清楚圣女二字在此地意味着什么,但大多数部族眼中,圣女等同于神,他们家家户户甚至有圣女的塑像,时常祭拜,不过眉目不很清晰。

正在打斗的双方也停了下来,他们争夺地盘资源,没想到触怒神明,纷纷恐惧起来。

没多久就有人来将圣女请进去,云灵板着脸机械走路,大祭司站在她右后侧跟着。

路上随处可见鲜血和尸体,云灵目不斜视,到了一座院落。

那人和大祭司交谈:“是对方杀了我族族长的幼女,还扬言要灭了我族!大祭司,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不是有意触怒圣女的!”

大祭司道:“为何死了那么多人?”

单单两族争斗,为何要在城内?须危城内可有许多无辜百姓。

他们在外室交谈的时候,云灵就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一边悄悄活动长裙下的脚,一边好奇这圣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画像年岁不很大,但是看其他人的反应,又好像存在很久了。而且这么重要的地位,她却好像显得很没用啊?吉祥物吗?

她想,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见上一见,画像都这么漂亮,真人得好看到什么程度啊?

她在内室闭着眼发呆,被其他人看作是沟通神灵保佑,不许人打扰。

没多久大祭司回来了,谨慎四周看看,然后布下阵法:“你记住,不要随便说话,我们需在此地待两日,若是有人请你出去赐福,你就装模作样闭眼就行,其它的交给我。”

他们之所以闹起来,是因为没想到会惹到圣女耳中,如今她把人带来了,晃荡两天让所有人见个面就行了。

云灵问她:“在屋里也不能穿鞋吗?”

大祭司看了看她,料想也没人敢闯圣女的房间,也放缓了语气:“你穿吧。”

果然所有人都没有怀疑,也没人敢打扰圣女,就是离开的那天,他们顺着来路走出去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了尸体和血,不知道是被风雪压下去,还是被人收拾干净了。

雪已经停了,厚厚白雪积压下的墙角压了一个人,还有呼吸心跳,但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成了。

云灵发现身后跟着送别的两族人有些躁动,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此人,不知是意外还是对方刻意安排。

队伍突然就停了,似乎在等待圣女的做法。

圣女站在原地脚僵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的动作,似乎在等她准备怎么做。大祭司心下一颤,有人拿人命推出来,赌圣女的心吗?

云灵似乎也有猜测,她没有停顿,想起大祭司对圣女的描述,应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她转身走到墙角,拂落那少年面上的雪,她此时脚上的雪化成水,再次凝成冰,脸也不用装了,直接冻僵了,恍惚间没看清那人有些脏的脸。

她站直,从身上拿出来时披的那身披风,抖落开披在了少年身上,她眼睛聚焦在披风末端绣着的冰魄花上。

说出了来的第一句话:“好好安置。”

黎央看着周围一圈人,道:“就是这样了。”

这幅画中画的就是这一幕,女子面上带着超脱万物的淡然(单纯冷的),半蹲在地上,将一身青白色披风披在墙角少年的身上,上面的刺绣都被画了出来。

女子露出的侧脸仿佛带着佛光。

她道:“应该是画师加了个人情感。”

她当时明明跟死了一样,眼都花了,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而且那人脸脏兮兮的,头发也很乱。让人安置好人后,大祭司就带着她离开了。

灵舟上,女人道:“那少年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云灵不怎么感兴趣但还是很给面子:“为什么?”

“有人想推翻圣女,造个伪神取代圣女!”

云灵感觉他们勾心斗角闹腾还得平头百姓赔命,那少年晚会送回去指不定就冻死了,分明就是一个普通凡人,指不定是从哪扒拉出来的。

“哦,那人可够倒霉的。”

大祭司看着她道:“你做的很好。”

圣女就该是这样的,心怀众生。

江珩舟很好奇:“那你爹娘担心你吗?”

她板着张脸:“回去我和弟弟就被揍了。”

他们突然消失那么久,周围也找不到,云灵不敢贸然让外人知道自己家在哪,让大祭司把他们放半路,看路程不远又御剑回去的。

乔林晚看她出去玩一趟衣服都丢了,不知道先给她披衣服还是先打,索性都做了。

她把人拉进屋劈头盖脸扔过来几件外袍:“你的衣服呢?”

云灵唯唯诺诺站在云琢身后,试图让柔弱无辜的弟弟帮自己挡:“丢了。”

云琢一边琢磨什么叫身陷囹圄玉石同烬,一边为他姐求情:“娘!娘,虽然是她逼我出去的,但是姐姐冻坏了你等会再打!”

乔林晚看她脸都冻白了,也无意责骂:“那件衣服是你最喜欢的!”

云灵眼睛一转扫向一旁的云盛安:“爹可以再做。”

云盛安:?

乔林晚无奈叹气,“行吧,让你爹再做。”

黎央拿起画册往后翻,一边欣赏百花齐放的美人一边回忆:“衣服重新做了一件,但是我还是被娘揍了,她说以后乱跑要吱一声。”

她岔开话题:“这画师眼光不行,为什么没有司徒师妹?”

司徒渺此时不在,好像是去找什么人了。

江珩舟将画册看完,猜测:“可能是因为她不怎么露面?”

出门都有面纱遮住,而且年龄又小,说不定这个画师根本没和她碰过面。

此时的北境望舒族,一个青年男子站在兰因面前,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

圣女看着他,话里仿佛包裹着无尽寒冰:“你入障了。”

男子不回答,兰因又道:“我没救过你,你找错人了。”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炎今看着兰因,口齿似乎不怎么清晰:“四年前,须危城,你,送了我一件衣服。”

兰因知道她不在的时候,许多事是大祭司处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道:“你可以留下一段时日,等大祭司回来再去问询,但我未曾见过你。”

炎今有些无措,他记得很清楚,这张脸北境许多人家都有供奉,他今日才找过来,就是为了报恩。他断断续续道:“我…脏,你可能…没看清。”

兰因自己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况且救命恩人这回事对对方来说不是小事,不管是不是她,如今自己不记得,那就不能认,等大祭司回来问一下就分明了。

她道:“你先在此地等些日子,等大祭司回来,你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