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左边是端木瑾,右边是快要被吓散了的鬼,他伸出两只手一边一个按住…算了右边这个按不住。

“那你没必要怕不存在的鬼,”他从佛学扯到了道法,从科学跳到玄学,从唯物主义扯到意识的主观能动性,最后总结:“你可以把他们当成另一个空间对我们这里的投射,或者说是短暂交融,只是一个假象——你知道海市蜃楼吗?和那个一样。”

他极尽全力忽悠,不管是真是假先说了。果然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的,他们极其能编。

而且这种东西不信就是不存在,反正小姑娘对自己人什么都信,他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给她洗个脑让她坚信鬼不存在,以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他看着旁边的鬼,决定先把他忽悠死再说。他一本正经说瞎话:“你确定你是存在的吗?你知道吗?意识来源于物质,你连身体都没有,你如何断定…”

男鬼鼓足勇气开口,伸出手凝出灵体触及傲天:“我…我有身体,我…”

他虽然这样说,但很明显底气不足,他听不太懂对方神神叨叨的话,但修真界神秘约等于强大,就像小学生听不懂高数,也就没有从中找漏洞的能力,所以他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的。

傲天趁热打铁:“你这不是身体,真正的身体不会凭空消失。你只是一股能量的汇聚——像风一样,吹过就没了,懂吗?”

如此半天后,男鬼整个鬼摇摇晃晃的,好像要当场消失,喃喃自语:“原来我不存在吗?”

他整只鬼好像突然顿悟了一样,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纠结最后是恍然大悟。然后就在傲天震惊的眼神中当场散发出一道金光,然后就没了…没了?

超…超度了?原来不用佛修也能超度的吗?

外面有人看出来了,几乎控制不住当场站立起来:“他去轮回了?”

“不是说里面的鬼都是找不到轮回的路吗?”

刚刚激愤的段长老也有些透明了,一个弟子扶着他,一脸惊慌往后看:“来人啊!段长老道心崩了!!”

段长老奄奄一息被抬下去了。他们刚开头几句话就干掉了一位鬼修长老。

境内,端木瑾看着那道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脑子里开始疯狂重复那几句话,比如唯物主义论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理论。还有,原来鬼真的不存在!

虽然她不太明白能看得到的东西为什么会不存在,但是,第一,龙大哥是师姐的朋友,他不会骗自己;第二,鬼真的消失了,眼见为实。

不过没关系,不知道步骤不重要,会解题记住答案就行。她一脸真挚:“龙大哥,我们去哪?”

傲天很开心他找到了人,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是柔弱的丹修,最多会下个毒下个黑手而已,真枪实刀的话,还是找条腿抱着安心些,他道:“走,去找你师兄师姐。”

小姑娘眼睛一亮开开心心跟过去了。

黎央落地后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们忘记说如何会和的事情了。一个月呢,虽然不至于遇到危险,但是一直一个人好像有些孤单了。她在红尘渡买的消息只说渡微秘境可能有碧落果存在,却没有说明任何方位和地点指征。该怎么找呢?

她选了一个看起来最不好走的路,碧落果这种传起来神乎其技的东西,想来应该不好找,再说了,想要得到宝物,首先必须要付出等价的努力。她给自己洗完脑,直直顺着一条路就过去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在担心魔族的人搞事,连带着操心阿沁的安危。

理智上她明白就算真的有魔族的人,他们手里有传送符,不会跑不掉,但情感上她还是担心的。

毕竟她以前就跟着爹看医书认灵草,外加研究口味很奇怪的糖,为人温柔善良,就是胆子小,怕黑怕血,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架。

所有人都是分散进的秘境,她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此时被黎央担心着的上官沁正踩着一只鳄鱼背上,半蹲在它面前,黑紫色的衣角有些碰到地上,面若冰霜。

她手里寒光凛凛的银锥抵着鳄鱼黄色混浊的眼睛,出言威胁:“再动老娘就宰了你下酒!”

她落下来的时候砸到一条灵湖里面,刚巧落到一只鳄鱼嘴边。她下意识一掌打开鳄鱼,三两下爬上了岸,还没来得及蒸干衣服,似乎饿了很久的鳄鱼就迈着步子爬上来了。

她看着湖旁边一个古朴,甚至被水汽浸得有些破旧的牌子上写着:这是个湖

没错,这就是这个湖的名字,相当随意。

她看着后面锲而不舍的鳄鱼,也懒得动用鞭子,直接冲着它飞扑过去了,上去按住它张力不怎么大的嘴,抽出绳子把它的嘴上下缠住,在他开始翻滚之前拿锥子抵住它的要害。

片刻后,鳄鱼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本来狰狞覆满鳞片的脸上竟然看得出几分可怜,上官沁未曾多想,这个鳄鱼不难抓,但是皮糙肉厚的,防御简直拉满了,她懒得杀,把鳄鱼扔到湖里就走了。

秘境的另一端,零零散散的几个修士刚刚落地,在碧海天照还没来得及把他们的影像传到外面众人面前时,就被一道黑雾裹挟的身影贯穿胸口,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取而代之的是黑雾凝成的人,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人形,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就会发现此人和地上的尸体长得一模一样。

站着的人抬手覆在尸体上,眼睛里闪过一丝黑雾,手里攥着一块玉石。等画面清晰传到外面的时候,地上已经变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站在此地的散修。

在分散的几百人中,这几个没什么争议和看头、甚至是孤身一人前来的散修,明显没什么人注意。就算有,也只是一两个亲友会格外关注他们,先不说能不能发现异常,就算能,人微言轻,加上对秘境的信任,也只会觉得是他们太过紧张,所以与平日有些许不一样。

在这开场时最轻松的一段时间,没人能发现有任何不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几位宗门首徒身上——毕竟压了钱的。

司徒渊出完最后一式,面前的凶兽应声倒地,他将照影收回剑鞘,银白色的剑鞘上系着一条歪歪扭扭亮红色的流苏,看着有一股认真的丑,很让人别扭——时映特意挑的,说红色的吉利,让他博个好彩头,输了就不用回来了。

当然她也就顺口说说,还有,她心想,这条流苏真好看。

应敛平日深受应迟南奇奇怪怪审美的祸害,他对这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打扮颇为愤慨:“这位弟子身手不错,剑也使得干脆利落,就是眼光不怎么样,那么好看的剑,上面绑的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比自己儿子还要让人忍受不了,毕竟儿子本来就不怎么样,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和他也算相配,可剑是好剑啊!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时映脸色不很好,“应宗主对我特意选的东西有什么意见吗?”

剑修与人交流不多,大多时间在埋头练剑。大都脾气耿直而且有些暴躁,最爱暴力解决问题。所以这一支修士天才最多,疯子也多。

祁山剑宗里的弟子,司徒渊许是因为排在首位,要照看诸位师弟师妹,加上他自己有个妹妹,所以难免脾性温和了几分,但那点温和也只针对特定的人。

但时映不同,她平日对弟子都是往死里揍,毕竟能自己手底下吃的亏,在外面就不会有第二次。所以她脾气很不好:“你是不是想…”

思长抉在一旁找补,他们要打架随时可以,别在这里耽误事。他插话道:“贵宗大弟子手里拿的那把剑,是照影吗?”

修真界目前排的那本灵器名录并不完全准确。因为这世上存在从未现世过的武器,但记录在里面的排行没错,照影确实是把好剑,加上它附带的一些功能,第一也不算名不副实。

时映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听到有人提起照影,话头就刹不住了,语气里满是骄傲:“是,这孩子十四岁的时候在剑阁一个人拔出来的,走出来的时候毫发无损。”她看着一旁的应敛,想到应迟南好歹是贺瑶的孩子,不忍心怼不在场的孩子,决定把矛头对准应敛:“不像某些人,一大把年纪了,连头驴都制不住!”

应敛:…

这句话说出来杀伤力太大了,这大概就是御兽宗上上下下都不愿意暴露神兽的原因——太丢人了,而且他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驴,他是神兽夫诸!”这句话被御兽宗所有人,包括看门的大叔、扫山门的大爷、喂养鸡鸭鹅的大娘们都说过。

但是没用,因为当事人…哦不,当事兽热爱扮演驴子,而且谁的话也不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上一任主人给他灌输了太多“扮猪吃老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思想,但是他已经成了虎之后,还在兢兢业业扮演驴子,所有人就都理解不了了。

诀宁看着里面的画面,她还在操心人设崩塌的事情,死死盯着洛徴羽,见他没遇到过什么危险,也没有拿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乐器,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谢不语。

她是知道天音门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正常的,就算外表再温婉无害,声音再柔和亲切,骨子里都带着一股暴躁,也不知道是谁带起来的这股风气。

当然她绝对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谢不语一直在找草药——秘境受伤在所难免,有些伤需要现场治,不能乱吃药,那种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没那么多,先找点,万一后面大规模打起来了好治疗。

她俯下身挖出一棵灵草,不知道被谁注意到了:“天音门的弟子还修习岐黄之术吗?”她腰间悬着一只短笛,却从来没拿起过,反而对灵草极为熟稔。

诀宁状似不经意道:“小打小闹,随意认得几棵草。”后面那人没再说话,这位门主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件事,但那位女弟子的姿势熟练程度看上去可一点都不随意。

栖云书院那位带了棺材的弟子格外惹眼,比格外骚包,一进去就对着妖兽一顿狂锤,锤完之后自夸还要兽点头的沐天择,和看见水流就要前去西子捧心的应迟南还要惹眼。

说实话,二人被叮嘱过之后都收敛了,但欠揍的气息遮不住,这就是为什么林行溪和应敛坐上位,其他人不想上来丢那个人,就算观战,也都老老实实坐在下面。

他甫一入境就落在一个地宫附近,拿出阵盘算了半天,最后找了一条安全的路,半分障碍没遇到,进了宫室。

看应敛难看的脸,没人敢讨论那个花花绿绿小子的事,都在猜测这位棺材兄要做什么。

有人看出几分门道,皱着眉头道,“这位是,天枢院的卦修吗?看着好像…”有人听见这卖关子的前半句,竖着耳朵听,就听他道:“完全不合格!”

“此言怎讲?”

那修士解释道:“这座地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某位前辈留下的传承。”

有人点头,“确实如此,但他不是毫发无伤吗,怎么能说是不合格?”

“前辈大能留的传承,说白了有选挂名弟子的意味——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留下的修炼心得、自创的术法绝技,怎么能如此简单交到一个不了解的人手里?自然是要经历一番考验的,脾性好一点的前辈不会伤人性命,坏一点的可能就是生死由命了!

如今他什么危险考验都没有遇到,不经历磨难却想要好处,这不是做梦吗?所以我才说,他卜卦不到家,竟然能精准避开所有考验。真是…”

他看着旁边据说脾气很好但他真的惹不起的林行溪,对方好像在看他。他转了个话头,将贬低的话咽下:“可惜了。”

他感觉的没错,林行溪确实在看他,而且目光哀怨。一开始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沐天择身上,他冷不丁提到书院的另一个奇葩,这就导致他原本要丢的一次人,变成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