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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诀宁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要遭受怎么样的嘲笑,还有,这俩人会不会互相嫌弃然后打起来?

洛徴羽收回手里的唢呐,看着以一种扛鼎的姿势高高举起手里的二胡,面目狰狞,下一秒就要砸下去的宫少弦,他晃了晃手里的二胡,语气里的骄傲和对对方的鄙视几乎要溢出来:“你拉的曲子真难听!”

他隔那么老远都听到了,然后就是震惊,想起来那次在上陵城对方逼供一样的手段,决定赶过来当面嘲笑。

说实话很欠揍,但是现在不该操心这个。进来容易出去难,鬼音枝将那个开口围住,渐渐缩小。她看着洛徴羽手里的二胡,“帮个忙,事成之后这些树杈子···”她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用,一脸痛心道:“分你一半!”

洛徴羽看她那肉疼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二话不说将唢呐凑到嘴边,然后气沉丹田——昂扬高亢的声音直破云霄,秘境里面附近没什么人,精神恍惚的只有外面的人。

他们想起天音门的作风,气质如兰,空灵高洁,一曲乱人心。并不是说歧视唢呐,但是···真的好奇怪啊!他们眼神疯狂往诀宁那里瞥,没敢说什么话,但是眼神很明确:天音门里还有这种奇葩吗?

诀宁:···她不动如山,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淡淡提醒:“有人出局了。”

比试里第一个出局的噱头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纷纷往不远处的传送阵的定位落点看去,一个身影缓缓出现,胸腹部有伤,而且不轻,再深上一点的话可能就回不来了。

那人落地后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受伤太重,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就被神医谷和书院安排的医修带走了。

有人发问:“刚刚···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局的了吗?”他们精力有限,观察的多是压了灵石或者比较强的修士,几百个人,在他们忙于观察讨论,疏忽在所难免。

而且选手一旦出局,碧海天照的器灵就会自动把他所在的那块取消探查,也没有所谓的回放这一概念。所以他们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不过看他身上的伤痕,似乎是某种大型妖兽的爪痕,幸好他催动传送符的速度不慢,否则今日多半要死在里面了。

刚开场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虽说伤亡在所难免,但是气氛免不了有几分凝滞。

宫少弦和洛徴羽合力将一堆鬼音枝难听得想吐,感受着无孔不入的歹毒曲调,原本挺拔高耸的树木如今好像终于担不起生活的重任一样,歪歪扭扭倒在地上,没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宫少弦上前开始扒拉树皮,洛徴羽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确实许多妖本身就是秘宝。他也一起蹲下来学着她的姿势处理,一边忙活一边问:“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宫少弦啊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没用啊?”

洛徴羽表情呆滞住了:“那你刚刚摆什么心痛的表情?”

宫少弦还在研究这个树皮能做什么东西,直接扔了挺可惜的,虽然树妖死了之后和普通的树木也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万一用得上呢?真的用不上还能给傲天做柴火,纯天然的可能更好吃。

她随口敷衍:“哦,你说刚刚?我在活动五官。”

洛徴羽:?

“所以你欺骗一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子的感情?”

宫少弦把树皮全给扒了,心想这下子应该死透了,这样就不会伤着后来的人了,还有,会爬出来干架的植物真的超可怕啊!

她一边琢磨下次遇到危险该换哪首曲子,一边想怎么忽悠洛徴羽。

想了半天没想到,毕竟她如此温婉柔顺怎么会忽悠人呢?

“其实应该可以用来烧火做饭,你吃过用树妖做柴火的饭吗?我觉得会更香。”

洛徵羽可耻的心动了,“…那行,分我一半。还有,我要去找师姐,你陪我一起。”

于是接下来,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很正常的秘境,猎杀妖兽、刀光剑影、热血沸腾的场景通通都没有出现。

或者说也有,但是被掩盖住了,唢呐和二胡嘹亮高亢的音调充斥了小半个秘境,加上一个敲锣的、一个打鼓的,他们就能当场出道火葬场。

所到之处河水倒流灵兽奔逃,差点形成小规模兽潮。

可能是因为他们在的地方比较偏僻,不然就会有人汇聚起来,揭竿而起联手把他俩踢出局。

幸亏碧海天照隔绝灵力,不然外面的普通人可能会想死。

二人动起手来还有些在较劲的意味,一个都快把手腕弹红了,另一个鼓起腮帮子往死里吹。

宫少弦放下酸软的手,她有点累了,这什么时候到头啊!得想办法让他住口。

“你…你肺活量挺大。”

洛徵羽没听过肺活量这个词,但大致想一想还是能猜的出来意思的,这指定是在夸他啊!

丰岚城的时候自己被她骂了好几个月,如今终于单方面的扬眉吐气,洛徵羽又开始显摆。

他放下手里的唢呐,得意洋洋开始自夸:“那是,当初在城主府的时候,大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在乐修这一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资!多年来勤勤恳恳练习只为一朝鱼跃龙门!”

——得了吧!你不就是突然感兴趣学了三五个月吗?怎么就多年来勤勤恳恳?还有你三个月内吹走了多少下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虽然最后好多人直接免疫了,但是听力绝对出问题了!

但是她不敢说,男人这种生物之所以奇特,是因为他们在听到打击后并不会偃旗息鼓,反而跃跃欲试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证明自己。

他证明自己的方式就是再恶心一次别人,宫少弦不想听。

现在好歹只是嘴上哔哔,不动用唢呐的话就好,自己好歹只是让人疯癫,他是要送人上天。

她听着洛徵羽滔滔不绝对自己的赞美,半句不敢反驳,牺牲自己一个拯救所有人。

秘境另一端,阮清漓手持伏羲,广袖蓝衣猎猎作响,乌黑秀发及腰,未作装饰随风飘扬,她一人对峙一群妖兽,面上没什么表情,半分不惧。

而且武器档次显然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伏羲,七弦古琴,在红尘渡搞出来的乐器排行榜中位列第一,综合起来大概只比司徒渊的照影差了一筹。

但是他们没有交过手。

伏羲琴相传是神明遗留凡间的神木所制,对于这点,阮清漓是不信的。

她不觉得这世上有神这种东西,即便有,那也是上位者塑造出来用于控制人心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普通精怪,没什么好敬畏的。

她没感到太大的异样,这把琴很顺手,而且除了用来弹琴,她明显更喜欢伏羲的另外一种用处。总之她还挺满意的。

就是骚包了一点。

伏羲在奏出乐曲的时候,周围会根据曲调透露出来的情感出现五颜六色的花瓣,然后漫天遍野到处乱飘。

据门主所说是用来提高格调的——她并没有这样觉得,而且说实话她感觉有点俗。

但是武器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该用还是得用,火红色的花瓣满天飘散,倏尔琴音一顿,音调猛地拔高,灵力通过琴音灌入软绵的花瓣中,转瞬变得锐利无比,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凝成一片片利刃插进妖兽的命脉。

仙音袅袅,恍若神仙。如果忽略了那突然出现的花瓣,当真是一副值得欣赏的美景,重点是对比出来的。

一边呕哑嘲哳难为听,到了阮清漓这边,就成了如听仙乐耳暂明,观战的人表情终于不再那么狰狞了。

阮清漓脚尖轻点落地,避开了四处飞溅的血痕,浅蓝色的衣服上没有半点脏污。她就单单立在那里,就让生出一种不可触碰的感觉。

就是那个花…颜色真的好俗,她真的好奇这么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人、怀着什么心思制造出来了。

不过听说有点能力的器修都有点古怪,想也正常,籍籍无名时难免受人压迫轻视,等到功成名就后有点子傲气也属正常。虽然她还是想不明白这是哪位前辈的恶趣味。

阮清漓刚收了伏羲,就听见耳后传来一阵极快的破空声,她顺势一转,一道细长的身影擦脸而过,险些留下伤痕,风中送来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阮清漓站定,本来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更加严肃,这个东西…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她们这个等级的历练里,最起码不应该出现那么早。

诀宁自从被一群宗主门主看了半天,眼神中蕴含着化不开的同情和几乎看不见的幸灾乐祸,对了,连带着思长抉也被眼神敬礼。

她着实尴尬,就一直盯着阮清漓企图转移众人视线,直到这只妖兽出现。

她语气顿时变得严肃,坐直身子道:是…蓝纹蛟。”

而且清漓是乐修,五感本就比其他修士强上一截,连她都差点没躲开,那么…“至少是金丹后期的蓝纹蛟。”

秘境为期一月,渡微秘境打开之后,除非到期,秘境会自动把人送出来,中途不可能有外人能进去。

如今刚开始没多久,按理说,不大可能出现这种超越所有弟子实力的妖兽。他们多半应该被封印在幻阵地宫或者至宝旁边,属于被动触发型的障碍。

除非有人不长眼去惹了它们,否则它们自己跑出来的概率不大。

更何况这是蓝纹蛟,带着魔性,会主动攻击人的实力强大的妖兽,而且弱点还会移动,极其不好对付。就算真的要拿它开刀历练,那也得组团合作啊!

阮清漓身在境内,能更明显的感觉出这只墨蓝色蛟蛇的实力,金丹巅峰,高了她三个小境界。

没办法,打不赢,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拉别人下水了。她足尖轻点在地,身姿轻盈仿若悬空,风一样飘了出去。去拉人下水…呸,去送货上门。

应迟南带着北陌一路走,实力低微的妖兽感受到北陌周身的威势就远远躲开不敢招惹,能来的都是妄图把他们当软柿子捏的。

应迟南身为御兽宗少宗主,虽然所有弟子都听祁念的,虽然爹娘都嫌弃他,虽然驴子也嫌弃他。

但是!驴子…不对,是萌萌只听应家血脉的话,虽然他看着并不怎么听话,而且时刻想踢死自己。

御兽宗是五大宗门里唯一一个只看血统的宗门——也算是迫不得已,所以身为它的继承人,应迟南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是实力这方面真的可以,毕竟长老们也不愿意辅佐一个又傻又弱的人。

虽然他容易被人骗,被人抢,但是从他身怀七十万灵石到处晃荡,还见谁都说、看谁都信,却依然能活到现在没被绑架过来看,他还有一点不错的运气。

所以他虽然傻了一点,但是如果对手不是人,他也能占据一定优势,因为和不太聪明的妖兽比起来,他还有点优越感可以秀。

食铁兽平日里看着圆滚滚的很可爱,但他能徒手撕人,就是应迟南从不让他乱吃,他带着北陌去河边收拾,他一边对水自照,一边嘱咐熊猫:“北陌!渡微秘境有规矩!不能在上游洗脚!什么?你这不是脚?那也不行,你知道你这一路走在都踩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吗?你…”

北陌一头扎进河里含了一口水,走到应迟南旁边甩了甩头,毛发上的水溅了他一身,然后食铁兽薅下来他腰间装灵兽粮的袋子,打开看了两眼,黑眼圈包裹着的眼睛里满是嫌弃,然后一只熊钻进了兽环。

应迟南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捡起地上的兽环戴在手腕上,走到河边理头发,然后洗镜子。

河水表面泛起涟漪,水波轻轻荡开,从中央走上来一个人。

或者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人形生物。雌雄莫辨,白绸般的衣服包着身段,皮肤白皙,眼神妩媚,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

讲真,应迟南看了半天得出两个结论:第一,看不出男女,第二,长得没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