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预知？听起来好厉害啊！不过有什么区别？”语言和预知听起来区别不怎么大啊？
旁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嘶声，格外浮夸，黎央看着周围凑过来的宫少弦：“你怎么在这？”
宫少弦指着另一边，“沐天择说有事想和你商量，我说你有私事，让他和傲天聊去吧。”她脑袋伸过来看着地上晕倒着的江珩舟，脸上的笑终于消失：“黎央，你要卖掉他吗？”
不是吧？欠个人情就要以身抵债吗？
黎央把她拽到自己身旁，布下隔音阵，看着姜临眸色认真道：“你说。”
“姜家先祖追随一大能，对方有通天彻地之能，几乎与天道相当。”
他赋予姜家先祖法则之力，传承于血脉，这样力量永远不会消失。
就是没想到后代不太争气，本身就废，这样血脉里的力量也就发挥不出来。
姜家存在很久了，先祖死后他们辗转来到了南域，在此地安家。
这些法则之力中，有一系叫预言。和卜卦推演不同，他们生来就有这种能力，听起来好像通天晓地无所不知，但是反噬也更加严重。
和言灵有些不同的是，预言有增长性，它的初始态，叫预知。
预言和预知是一种能力的不同阶段，预言能看到很久以后的事情，但预知只是能暂时看到下一刻的模糊画面。
人世间的算命先生和修真界的卦修顶多有个五弊三缺，他们说了要命的东西立马就死。
前些年族中出了一个有预言能力的人，小时候懵懵懂懂并不明显，后来族中发现他经常语出惊人，说什么“这个人要死了”、“前面会塌”、“明日有雨”的话。
那时候没太在意，等长大一些后，他能看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久，他又不懂得防范，便被家族知晓了。
他为姜家躲过了几次灭族之灾，但还是没活过弱冠。
他泄露太多天机了。
姜临在族史上看到这一点的时候只觉得恶寒，可偏偏书上满是溢美之词，将那人描述的大公无私、为了姜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不认同，想必姑姑也是不认同的，所以她才想法子压制了江珩舟的能力，而且从来没有带他回过家。
据姜临的推测，江珩舟的母亲应该早就知道他生来带有这种能力，但是这些能力每用一次就像是在燃烧生命，姑姑想让他脱离姜氏枷锁。但是贸然收回受了反噬过世了，所以江珩舟才会流落中州。
姜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想，姑姑命牌已碎，既如此，以后就当他只是江珩舟吧，至少姜家也该有个真正自由的人。
黎央听完有些怅然，“所以，他以前会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他在脑海里看见，下意识就说出来了？”
虽然很扯，但就是这样。
如果换成黎央，不出三天她就能发现这种能力；换成司徒渺的话半天就行。
归根究底还是他嘴太碎了到处叭叭什么都说，大家才会觉得是他的嘴导致了后面的事。
不过这样看起来，这个技能真的是，乍一听起来很牛逼仔细想想没什么用实际还真没用的东西。
毕竟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黎央蹲地上把躺在那里吹了半天冷风的江珩舟晃醒，然后塞给姜临，“给你，去吧，别让他受伤。搞完了把人还回来。”
江珩舟：？发生了什么？你把我敲晕去商量价钱去了吗？卖了多少钱！！！
她指指风阙：“还有，不想让外面的人看见的话就这样，先别穿衣服，这样能屏蔽碧海天照。”
这器灵真的好纯洁啊。
风阙拖着江珩舟离开了。
刚刚宫少弦说，沐天择有事想商量，按理说魃应该就是对方最大的手段，也已经通知了外面的前辈，他们应该正在处理。
除了传送符还不能用，沐天择还有什么事想说？
她看着栖云书院一行人，她认识的人里少了个忍冬，其他应该都在。
她道：“怎么了？”
沐天择眼神微微向上看天，他道：“这件事外人不能知道。”
外人：…
林行溪人都麻了，里面画面一闪一闪的，情节都不连续，刚刚黎央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悄摸说什么，他们身为监考官竟然什么都没听到；
这就算了，那边刚结束，沐天择又想找事？这里面怎么那么多刺头？
沐天择往后扫了一圈自己亲爱的师弟师妹们，然后盯上了可爱的九时。
他道：“半夏，扒了他。”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羞愤的惨叫，不过没人理会，沐天择和他们保持在一个画面，避免屏蔽器九时失效。
他哐当砸出来一块石头——是和司徒渺还有半夏在那座岛上挖出来的。
他至今耿耿于怀这个传承稀烂的包装，真的就只是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字和一张叫聚灵阵的阵图。
真是敷衍至极，好歹整本书啊！
他蹲下来支着下巴看着那张图：“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聚灵阵和噬灵阵很像？”
“…好像是有点。”但是只是一些重要基石位置像，细节方面差别很大，所以看着很诡异。
“我对阵了解不多，顶多依葫芦画瓢能生效，你觉得这个东西功能是什么？”
从名字上也能窥得一二，沐天择来的路上研究过一点，“大同小异吧，也是吸取旁人灵气。”和那什么噬灵阵差不多。
但是有一点，噬灵阵只能抽取血气灵力储存起来，这个石碑上的记载的东西汲取活人灵力传到另一个活人身上。
修真界有修士之间输送灵力的方法，但是不能过量，对根骨不好，有时候两个人灵力还会在体内打架。
以人做阵点，将阵点位置上人的灵力传给主位上的人。这个聚灵阵应该是减轻了这点缺陷，让接收灵力的人更好地吸收，不至于爆体而亡。
沐天择若有所思：“感觉…很适合用来打群战，对付比己方实力稍高的人。”
不过七八个人的灵气挤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想必是有创伤的，再怎么减轻终究对身体不好。
沐天择指着石碑上刻着的聚灵阵的破解方法，“既然阵是大同小异，破解方法想必也相差不大，你背一下研究研究，但是别随便用。还有。”
他压低声音：“刚刚岁淮又试过一次，传送符还是无法起效。外面耽搁那么久还没修好，我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比如传送落点坏了个彻底修不好了，要是再来第二个元婴期的怪物，就真的得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