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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温迪的询问,曲云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温迪和子苓认真地说道:“我想拜托你们两件事,第一,我想知道邱羽为什么会突然发疯,第二,我想拜托你们帮我斩断那捆在神像上的枷锁。”

“邱羽?”温迪和子苓同时发出了疑问。

这还是个自从他们接触忘忧的故事以后就没有听过的名字。

曲云点点头:“十六年前,这村子里的人有三种,一种像我们四人是忘忧的信徒;一种像今早你们问路的那个妇人一样,不信忘忧,但也不想伤他;还有一种在当时村子里占大多数,就是以孤山,邱羽,泽渊为首要置忘忧于死地的人。”

说穿了,邱羽就是当年反叛者的头领之一。

“邱羽比他们都要小,当时也不过二十五六,当年我只知道战后泽渊,也就是村里的那个郎中死了,孤山成了村长,而邱羽就这样回归平凡。”

最初作为那将剑捅进忘忧身体里的邱羽,曾一度被反抗者们追捧为了英雄,一时也过得风光。

那时候的曲云刚回归村子,大家对他多不信任,因此邱羽便自告奋勇要盯着曲云,以防他作乱。

从此以后,邱羽时不时的就在曲云家待着。

起初,曲云将邱羽视为仇人,毕竟那一剑是他捅的,因此曲云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后来他发现邱羽其实也算不上坏,与孤山和泽渊那种煽动人心的家伙不同,他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

这让曲云很好奇这邱羽又是因为什么加入的反抗者。

于是,曲云找机会和邱羽起了冲突,逼邱羽说出了原因。

据说在四年前,也就是忘忧突然变得沉默的那次建村日上,邱羽的父亲与忘忧起了冲突。

那一年的收成不好,邱羽的父亲便带头在祭拜仪式上向忘忧询问。

忘忧当时回答:“我仅能护得这一方安宁,护得大家不受外敌侵扰,农作物收成这并非我能干涉之事。”

然而这一句话却激怒了邱羽父亲为首的村民们。

因为忘忧时常为大家实现愿望,当他说他做不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当做他不愿意,因此那一日的建村日不欢而散。

不过他们依旧供奉祭拜,但第二年收成依旧不好。

他们在第二年再一次质问忘忧,忘忧再次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这一次,以邱羽父亲为代表的人们与忘忧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于是,忘忧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干涉他们的愿望,让他们自给自足,他们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虽然如此,但那之后,人们还是供奉祭拜,当然,那一年收成也依旧不好。

然后在第三年建村日前夕,邱羽的父亲,这个最先挑起争端的人,以及最初应和着他指责忘忧的人突然暴毙,在某个深夜死在了大殿之外。

而且这一年的建村日,忘忧没来。

于是,孤山和泽渊便认定邱羽父亲以及其它人是忘忧所杀,认定忘忧背叛了他们,并且杀了人,掀起了反叛的浪潮。

所谓发狂,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为忘忧找的理由罢了。

听完前因后果,曲云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告诉邱羽,忘忧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竹阁,恐怕他父亲之死另有隐情,而邱羽是被人利用了。

最初的邱羽并不相信,后来不知道他是掌握了什么逐渐动摇,到最后的某一天,他没有来曲云这里。

于是曲云便上门去找他,结果只看到他家地窖满墙的“对不起”,以及蜷缩在角落,那发了疯,嘴里还在念着“对不起”的邱羽。

“哈!?”子苓听到这十分激动,然后望着温迪,“这不就是……”

“所以他家在村口?”温迪也有些诧异,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们会歪打正着地找到邱羽家。

当时子苓晕倒,他背着子苓只想就近找个房子歇着,随便问了一个年轻男子,他便给指路到了那。

“你们怎么知道?”曲云疑惑地望着他们。

“当然知道,我俩歪打正着住在那,早上还掉进那个地窖里过。”子苓抱着手说道。

以温迪的高情商自然不会戳穿明明是子苓一个人掉下去的,毕竟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要面子的年龄,所以也就只是笑了一下。

“那太好了,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们了。”曲云看起来很是高兴,对于他而言,这是他最后能为忘忧做的事情了。

然而,子苓却忽然竖起一根手指,模仿着温迪道:“一车苹果酒!”

闻言,笑容悄悄地爬上了温迪的嘴角。

“帮了你们还不够吗?”曲云有些为难。

“当然不够,没有你我们一样能逃走,而且这位可是提瓦特最优秀的吟游诗人,出场费很高的,我可是岩王帝君座下修士,出场费也不低。”子苓叉着腰,那模样十分神气。

温迪望着这巴巴托斯化十分严重的子苓,终于还是笑出了声,心理竟然还有些骄傲。

见曲云的模样很是为难,温迪也上前解围:“这样吧,有没有什么十分稀有珍贵的矿石?”

听他这么一说,曲云立刻点点头,接着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堆满矿石的房间。

“忘忧喜欢收集矿石,说以后给我和暮竹做武器,没来得及做,我就把它们都给搬回来了,”曲云笑嘻嘻地展示着,“反正留在这里若被村民们发现也要被抢去,倒不如给你们。”

温迪点点头,走到矿石堆里细细挑选起来,然后选了几块质地上乘的白铁矿和夜泊石来到曲云面前。

“麻烦曲大师替我们打一把长枪,镶嵌上夜泊石,但最好做一个机关,让夜泊石能隐藏,只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出现,长度和质量的话……”

温迪转过头看向子苓。

子苓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唤出长枪递给了曲云。

“好说好说,其它的我可能做不好,但这保证你们满意!”

谈好交易,他们便要回去翻一翻看有没有关于邱羽留下的资料。

只是要出去并不容易,那些村民也知晓曲云是忘忧带大的,虽然没有闯进他家里,但就风中传来的消息而言,他们都在这附近盯着曲云家。

因此温迪和子苓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不过这难得到别人,难不到风神,这若守着的是别人,温迪恐怕只是隐去身形带子苓出去。

但这村里的人好生无礼,还自以为是,温迪也不想太温柔的对待他们,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当做是恶作剧了。

于是,村子里忽然吹起了一股邪风,这股风怪得很,不吹别的东西光吹人,而且还是卷着泥土往人脸上砸。

见到大家大喊着忘忧恶灵并狼狈回家的模样,温迪笑得十分开心,还不断讲着要写到诗歌里。

“这有什么高兴的,这仇报的一点都不爽。”子苓站在温迪身旁嘀咕道。

“要报仇也该由忘忧,暮竹,还有曲云,或者你去报,我扮演好揭开真相的人,保护好该保护的家伙就行。”

听到这话,子苓自然知道温迪口中要保护的家伙是自己,脸上也绽放出了笑容。

但他很快也注意到一个问题,他望着温迪:“对了,为什么这该报仇的人里还有个我?”

温迪转过头看向子苓,眼里满是深意。

暮竹带出了一片竹叶,与子苓重逢后更是用心的护着子苓,而且那些尸体针对的也是子苓。

由此看来,恐怕子苓和那片竹叶有点什么关系,甚至他便是那竹叶的化身,或者忘忧用了某种方式把自己变成了毫无力量的子苓也说不准。

而且刚好这小家伙又是十六岁,还无父无母。

“你说呀,到底为什么?”子苓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温迪。

温迪笑着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等你活到岩王帝君那个年龄你便清楚了。”

“你要不听听看你在说什么?岩王帝君那个年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活不到啊!”子苓再次炸毛。

“杀了你的话,你当然活不到了。”温迪语气里带着笑意和那巴巴托斯风格的阴阳怪气。

自知说不过温迪,子苓只能坐到一旁不再说话,表情依旧是气鼓鼓的。

望着他那模样,温迪笑着看着他,却在内心里说道:“真希望我猜错了,不然一直以为是看客,结果发现是戏中人,这样的结果对你也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