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刀
高神山上，阴云密布，雷声滚滚。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正沉声念着手上的汇报。
“截至昨日凌晨两点三十三分，新增三个死亡案例，全部都是异生物研究院的人。
现场有激烈交火痕迹，三位殉职的前辈，全都是死于大量出血。
根据现场采集的黑色羽毛检测结果和前几日带回去的那份黑色羽毛的检查结果对比发现，此次发现的黑色羽毛中又新检测出抗凝血毒素，伤者的伤口短时间内会出现大出血现象。
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上杉纯一郎前辈留下了一句话。”
见前来汇报的工作人员忽然停顿，一直都没抬头的南日亮介沉声：“说！”
“纯一郎前辈说，林中怪鸟数量可怖，且弱点...并不在脖子！”说到后面，那汇报人员的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这句话，南日亮介瞬间抬头，怒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脖子一缩，低声道：“怪鸟的弱点可能不在脖子！”
南日亮介闭上了眼，语气淡漠道：“把直野涉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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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午后。
大雨倾泻而下，屋檐如挂上瀑布。
窗户上透露出的微弱烛光，飘摇不定。
房屋内雨声轰鸣，正在和高桥志远对练的许源，虽然已经浑身是伤，仍旧挥动着手中的木刀，一次又一次地朝着高桥志远攻去。
此刻许源已经听不太清自己的呼吸，甚至连脚步声都已经听不见，慢慢的甚至连那震耳的雨声也弱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的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许源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所有杂音消散一空。
呼吸也变得绵长，同时感觉身体的疲惫感渐渐消失，进而感觉到身体变得无比轻盈。
在高桥志远的视线之中，许源的攻势忽然慢了下来，紧接着他鼻翼两侧竟出现了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流。
“这小子果然是天才！”高桥志远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短短五日训练下来，竟然在无任何指导的情况下，自己就在雨声之中悟出了某种特有的呼吸之道！
也就在高桥志远的惊愕的瞬间，许源的攻势忽然变得如雨点般迅猛，猝不及防的老人，被许源打得连连后退几步。
不过老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并没有进行反击，而是任凭许源打得自己连连后退，似是不想断了许源的攻势。
直到自己快要退无可退之时，高桥志远脚尖轻点，借身后的墙面一跃而起，紧接着一脚踩在了许源的刀尖上，如蜻蜓点水一般，来到许源的身后，木刀瞬间架在许源的脖子上。
已经用尽力气挥出最后一刀的许源，缓缓吐出一口气，耳边哗哗的雨声渐渐清晰。
从未体验过此般境地的许源，顿时一脸惊喜地看向高桥志远。
“记住刚刚的感觉，”高桥志远收起木刀，在许源的脑子上轻轻敲了一下，“戒骄戒躁！”
“哦，好！”许源憨笑着应了一声。
“今天就到这儿了。”
“啊？”
“怎么，还想像昨天那样加练？”
“不了，不了！”
听到加练二字，许源瞬间缓过神来。
实在是迟到那天的加练给他训出阴影来了。
两人走出木屋，高桥志远双手背负，刚准备揉揉身边徒弟的脑袋，就看到大雨之中站着一群黑衣人，领头黑衣人手中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像是提着一颗篮球。
高桥志远伸到一半的手，转而背向身后，沉声道：“知道了，你们退下吧，之后不要在这边来了！”
那群黑衣人也不说话，微微颔首，就全部退下了。
许源此刻已经被震惊得无以复加，那领头黑衣人提着的东西，在雨水的冲刷下，流下的水，分明就是暗红色的。
那极有可能是一颗人头！
“总不能吃个哑巴亏吧！”高桥志远见许源似乎已经意识到那些人送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便拍了拍许源的肩膀道：“给你留着一个呢！”
许源瞬间悚然。
“总要迈出这一步的，”高桥志远轻声道，“对了，直野涉前两天联系过我，不过我给拒了，你要不出去玩玩？”
“是高神山上的事？”
“提到这些怪物你倒是兴致盎然！”高桥志远笑着点点头，“等会我会叫人送把刀给你，别给我弄丢了就行！”
“是！”
许源瞬间就来了精神，终于可以问问那赵凝雪的事儿了。
不对，终于有机会可以去砍怪升级了！
...
许源回到自己房间，泡了个药浴后，换了身干净衣服。
刚出来就看到门口摆着一柄长刀。
刚拿起这柄刀，许源立马就感受到这柄刀与木屋里那些训练用刀的差别，具体区别在哪儿，他一时间也说不上，但是第一感觉就是更加均衡稳重，或者说顺手。
至于做工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刀柄握起来温润舒适，刀镡镂空雕刻而成，看上去应该是樱花，不过可能因为年份已久的缘故，上面的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
抽出刀身，刀纹错落有致，仿佛流动的水波。
看着眼前如珠帘一般的雨水，许源缓缓将整个刀身抽了出来。
放下刀鞘，回想着刚刚在木屋里的玄妙感觉，很快他的鼻翼两侧再次出现两道微弱的气流，盯着眼前的雨水形成的珠帘。
周围雨声渐小，眼前流动的水帘，在许源的眼中也成了断断续续的水珠。
许源双手持刀，手腕微动，面前一滴滴水珠激射而出，许源身前更像是珠帘被撩开了一半，出现了一片空缺。
相较于之前和高桥志远对练时的偶然用出，许源此次就自然了许多，至少做到了收放自如。
重新套上刀鞘，许源掏出手机拨通了直野涉的电话。
.....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非正常生物的处理和研究管理所门口。
一个身穿白衣、戴着眼镜的男人早已等候在门口，正是直野涉。
看着许源背后的长刀，直野涉好奇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试刀。”许源回答得非常直白。
直野涉也没有追问具体如何试刀，只是对暗处伺机而动的守卫摆了摆手，示意其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