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再说一遍你不是故意的？”
若屹睨着他，眉眼凝聚起一抹冷意，目光冷飕飕的对着张佳瑞，如同利剑，直射到心脏。
他放在桌子上的脚突然发力，桌子往后仰，张佳瑞没反应过来，跟着一起倒在地上，哀叫了几声。
若屹微微弯腰，俯视着地上的张佳瑞，眼神淡而狂：“在球上贴玻璃的是不是你？你好意思说你不是故意的？就因为刘梦溪喜欢白檀？如果这就是你砸他的理由，那我也有理由了。”
他把手中的东西往上一抛，棍子似乎被放慢了倍速，在空中转了一圈又被若屹流畅的接住，他一挥，往张佳瑞的头上抡去。
“啊——”
张佳瑞惨叫一声，抱着发懵的头。
外面藏着的那几个在门口扒着看，看到人被打了，沉不住气了，其中一个吼了句：“张佳瑞！操，我们跟他拼了。”
五个人一起从后门冲出来，带头的那个跑的格外的快，直接踹到了若屹的小腹上，若屹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脚上没站稳，跟后面的一张桌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他趁若屹摔了去扶张佳瑞，还没扶起来，就被若屹扔过去的凳子砸到了脑袋，砸的他叫声连连，又把张佳瑞带到了地上，角落的垃圾篓被重力勾起，里面的垃圾向上飞出，砸了一脸。
剩下的四个人发愣的看着若屹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拿着棍子，朝一个人的脑袋上抡过去，趁他脸撇过去的时候当胸一脚，几张桌子被这傻大个撞飞，桌斗里面的书呼啦啦往下掉。
那三个毫发无伤的人眼看不妙，两个仓皇而逃，一个在跑之前拿起身边的凳子朝若屹的脸砸去。
若屹往旁边一闪，凳子从他脸边飞过去，有棱角的凳腿刮到了若屹的嘴角，立马就出了血。
若屹舔舔嘴唇，用手背把嘴角的血擦掉，血渍印在他白皙脸上，他喘着粗气，蔑着地上准备站起来的三人，嘴边噙着笑意：“还打吗？”
那三个人看到若屹嘴角的血吓了一跳，他们顶多头发懵，若屹都见血了！
若屹在学校是个红人，多少无聊的人私下会偷偷查他，之前就有人说若屹的爸爸是A市排行第二的企业家。
他们一直嗤笑不信，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信了。
心中害怕承担什么责任，即使是若屹先来找的麻烦，他们也怕的站起来就拼了命的往外跑。
在学校门口的白檀刚拐回来，他一边走一边想，越想越气，准备无论如何都得把若屹拽回去，还没跨进学校大门，就见几个人鼻青脸肿的从学校跑出来。
他一脸懵的望着，刚想拽个人问问怎么回事，就看到个熟悉的面孔：“张佳瑞？怎么搞的？你们干嘛呢，被丧尸咬了？”
张佳瑞是这六个人里面最惨的，他小腿一直不停发颤，脖子上还有一道清晰的划痕，额头肿了个大包，脸上的全是脏灰，身上还散发着垃圾的臭味。
他看到白檀就跟看到鬼一样，吓得跪在地上给白檀磕了两个头：“白檀..白檀...檀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
说完发疯似的跑出去。
白檀被他的行为动作震惊懵了，站在原地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不一会，学校里面又出现了个人影。
跟张佳瑞他们不同，这个人影看到白檀就一脸慌张的转过去往黑暗里跑。
白檀大步走过去，低吼道：“我都看到了，还躲什么？”
若屹站在原地不敢动。
他跑过去，愣在了原地。
若屹嘴角不停渗血，头发乱糟糟，校服上还有个明显的脚印，白檀不可思议的问：“若屹？你跟他们打架了？”
若屹心虚的擦擦嘴角，轻轻的嗯了一声：“看他们不顺眼。”
白檀皱着眉头，鼻子一酸，他颤抖着把若屹身上的脚印灰拍掉：“你不是去把妹了？就把成这副德行？”
若屹弯唇，没说话。
白檀心口难受的不行，若屹性子冷，没人惹他他怎么可能会闲着没事找别人麻烦，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为了他。
周围的风吹过，树叶响起好听的沙沙声，白檀长长的睫毛垂着，在卧蚕下打出一片阴影，他抓着若屹的衣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屹凌乱的刘海遮盖住他的眉目，高翘挺直的鼻梁下的嘴唇上还沾染着红色血迹，他说：“我去调了监控。”
白檀声色俱厉道：“我不是说了没事，你干什么找人家麻烦？还误伤那么多人？”
若屹道：“我没有想误伤他们，其他人……我让他们走了，是他们自己回来的。”
白檀耳朵翁鸣，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看着若屹的嘴角，强忍着眼泪，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给若屹贴上，问道：“疼吗？”
若屹摇摇头：“不疼。”
白檀叹了口气，拽着若屹往学校里进。
若屹问：“回去干什么……？”
“清理案发现场。”
他俩快步跑到高三二班，白檀看着班里桌子四处歪倒着，桌斗里面的书几乎都在地上掉着，整个班级一片狼藉，他随手搬起一张桌子摆正：“你们把作案现场搞成这样就打算走了？你是不是还想在国旗台演讲啊？”
若屹蹲在地上捡起一本书往桌斗里塞，他的脸垮着，道：“没想那么多。”
白檀气不打一处来，他怒意满满的抬起桌子使劲往地上一砸，轻睨着若屹：“你以后不许因为这些破事打架。”
若屹蹲在地上捡书，他不太敢直视白檀，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哑着嗓子说：“那你别让自己受伤。”
白檀手上的动作顿住。
若屹道：“如果被砸的是我，我可能不会这么生气。”
他站起身子，对上白檀清澈的双眼：“你是我的底线。”
“……”
窗外的月光直射进来，映照着若屹的后背，他像披上了一层月光，白檀看着他嘴角浅笑，心脏在胸口剧烈的跳动。
若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只是朋友，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
一模的时候白檀没有压分，成绩出来后，除了若屹，班上的人小规模的惊呼起来。
白檀从班级二十多名直接冲刺到第六，之前他的成绩在全年级五百开外，这次突飞猛进超越了四百多个人，跻身到前一百行列。
进步奖无可厚非是白檀。
这高中三年来，白檀就没领过一张奖状，这次虽然只是班级奖，但他还是乐呵呵的，拿了奖状刚准备下台，班上的个别酸柠檬小声嘀咕道：
“一下超越年级四百多名，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呵呵，他之前没跟若屹那么亲近的时候成绩也没这么离谱过啊。”
“你这样一说……这成绩不会……是….”
“之前他的分数顶多考上个二本，这次再冲……考上A大也不是……”
他们光明正大的议论白檀的成绩有水分，声音也不见小，明显就是故意说给白檀听的，白檀也不恼，将发到手里的奖状卷起来递给了若屹，问道：“你檀哥厉害吧？”
若屹眼眸微微眯起，从喉咙溢出一声低笑：“嗯，厉害。”
白檀咂了下嘴，低头看着成绩条：“不过……没我想象中的跨越幅度大。”
若屹道：“这还不大？”
白檀说：“你可是刚转来就年级第一的人唉，我这才哪到哪……不过名次越靠前，成绩就进步的越慢……”
“简单。”若屹道，“晚上来我房间。”
“？……”白檀心口像被挠了一下。
若屹柔声道：“我给你补习。”
“……”
“哦。”
白檀刚准备不要脸的向若屹讨要点奖品，一个人影从前门飘过，是高三部的教导主任。
她走进来看了白檀几眼，跟告状姐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告状姐听完后一脸凝重，她走回到讲台，阻挡住白檀兴冲冲跟若屹讲话的神情：“白檀，有人举报你作弊。”
“……”
两人顿住。
告状姐道：“你这次的成绩确实进步的有些离谱，现在说实话，惩罚从宽。”
白檀皱着眉头，果然人优秀就是要遭人嫉妒的，他大声道：“我说什么实话？实话就是，我堂堂正正考的。”
“是吗？”告状姐将眼神给了若屹，问道，“若屹，他是抄你的吗？”
“没有，”若屹快速说道，“我没那么闲让人抄我的卷子。”
“好，”告状姐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她面无表情的说：“既然被举报的两个人都不承认，明天大家放假，白檀你单独来学校一趟，补考。”
“！”
班上的人躁动了起来。
“我操，牛逼啊，是哪个好汉举报的。”
“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个别男生小声的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的扭过头看着他俩。
若屹刚要出声，白檀的手摸上他的大腿，示意他别说话，他不疾不徐的说：“好的老师，明天我会按时过来的。”
放学后，班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若屹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檀，问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