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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在冬天用凉水洗碗都不觉得凉,为什么现在觉得了?

最近他实在是被若屹养的有些矫情了,奶奶不在的时候,碗几乎都是若屹在洗。

他付着昂贵的租金,却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这合理吗?

记忆落到了他跟若屹一起做饭的情景。

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跟若屹不管怎么样都会有隔阂的吧,还能再一起做饭吗。

“叮咚——”

别墅的门铃响了好几下,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白檀将手擦干净,想起若屹说的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他学聪明,在猫眼里往外看,外面是个男生,跟若屹长的有点像。

若寒?……他来干什么。

白檀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故意让他在门外等了一会才把门打开。

刚开了一点小缝隙,若寒就硬挤了进去,他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将鞋子一脱,直接换上了客用拖鞋。

白檀看着他有点像若屹的侧脸,对他的厌恶居然全然没有了。

若寒咧起嘴,望着白檀:“白檀哥,好久不见了。”

“你来干什么?”白檀没给他好脸色。

若寒举起手里的黑色镭射礼盒:“给我哥送生日礼物。”

白檀盯着那盒子,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若寒道:“房产证和车钥匙。”

他看白檀好奇,将东西递给了白檀:“我爸说我哥成年了,该有自己的房和车了。”

白檀接过但没打开,沉甸甸的盒子比想象中的要重,他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有钱人过生日就是不一样,他过生日有个蛋糕都能开心好长时间。

若寒跟着白檀坐到了沙发上,他眉毛一挑,扯了扯嘴角,问道:“白檀哥,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

白檀心一虚,把卫衣往上提了提:“蚊子咬的。”

“哦。”若寒拉了个长音,扫视了一圈干净到连灰尘都没有的别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晚上可要盖好被子。”

“……”

白檀皱起眉:“你不是来找你哥的吗?跟我在这扯什么,他在楼上第二个房间。”

“不着急。”若寒往白檀旁边坐了坐,眼中有道若有若无的光,“白檀哥,我们加个微信呗。”

白檀下意识往身边侧了侧,想起那天恶心的眼神,脱口而出:“你不会也是gay吧。”

“?”若寒眯起眼睛,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还有谁是gay?”

“……”

白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道:“没什么。”

若寒表情突然认真:“我哥也是gay,是吗?”

他一直觉得若屹是同性恋,但从来没抓到过现行,他既不跟女人多接触,也不跟男人多接触,更像是无性.……

可如果真的是无性,白檀这一脖子的咬痕又怎么解释。

若寒好奇的又打量了几秒。

白檀觉得不适,他站起身子,往厨房去:“问你哥去。”

若寒拿着东西上楼,他敲了敲门,门内瞬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若屹扬起的嘴角在看到若寒的时候瞬间平了。

他还当是白檀。

“……”

若屹没好气的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若寒把门带上后才张嘴:“来了半天了,还跟你的男朋友聊了一会。”

若屹沉默着,缓缓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哼,”若寒挑了挑眉头,“你都给人啃成那样了,还不是男朋友?哥,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啊。”

“……”

若屹声音有些哽咽:“别胡说了。”

若寒这才注意到他哥的眼睛红红的,眼睑还肿了一块,他收起嘴角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不会吧?分手了?昨天生日是分手炮啊?”

若屹的头发凌乱,好看的脸棱廊分明,此刻大片的悲伤映照在上面,若寒从没见过这样的哥哥,他心口一揪,见若屹缓缓张嘴,将话说的破碎:“没在一起过。”

没在一起过?

若寒惊诧道:“床都上了还没在一起?哥……你,比我玩的还大。”

若屹不说话了。

若寒哼笑一声道:“要是让妈知道你也喜欢男人,不得气晕过去。”

若屹冷眼瞧着他,毫不掩饰淡漠之意:“东西放好滚吧。”

若寒早就习惯了他这样,跟没听见似的,若无其事道:“谈恋爱这方面我比你懂得多,你跟白檀哥有什么矛盾吗?跟我说说,万一我能帮你出点主意?”

若屹道:“没什么好说的。”

“嗷,”若寒桀然一笑,“那既然你们俩没什么关系,我能追白檀哥吗?”

若屹皱起鼻子,双目微提,手上的青筋暴起:“你试试。”

若寒扬起唇,轻笑了一声。

若屹心一沉,惘然道:“他不喜欢我。”

若寒问道:“你上次跟我说白檀哥喜欢女生,他是直男吗?”

若屹没回应,若寒知道这是默认了。

他呼出一口气,关心道:“哥,你别指望掰弯一个直男了…..直男永远掰不弯,你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到一个好看的男朋友吗?实在不行...你就忘了他吧。”

“忘了?”

又是忘了,白檀也让他忘。

可人的记忆会因为这两个字就消失不见吗。

若寒扯了扯嘴角,眉心拧了起来,没想到有一天他哥会沦落到在这听他讲道理:“你俩住在同一片屋檐下,整天见面,连床都上了,总不可能去跟他说我们还做回兄弟吧?这太不切实际了,为了让彼此都好...只能忘了。”

若屹的睫毛轻颤,眼皮发紧:“哪有那么容易。”

他一想到以后见不到白檀就觉得恐慌,觉得害怕。

若寒低眸看着若屹,有些心疼,他道:“忘不掉也得忘。”

“第一步,你得先从这房子里搬出去。”

“......”

若屹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表情让人怜悯。

若寒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略带沙哑的说:“哥,不想被折磨就听我的。”

蔚蓝的蓝天中挂着烧的发红的太阳,房间里很安静,若屹空洞的看着落地窗前的薄纱,被空调的风吹的扬起又落下。

若寒说的不无道理,白檀拒绝他拒绝的如此明确,甚至将刘梦溪都搬出来了,他还在人家的房子死皮赖脸的呆着干什么?

但他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点有勇气离开他的时间。

·

他躲了白檀两天,星期一的时候趁白檀还没从房间出来就早早去了学校。

高三三班的座位排序有个规矩,每次考试后从名次高到低随意挑选。

若屹转来快半个学期了,次次都是稳当的年级第一。

他是最有资格选位置的人,别人都迫不及待的往中间最好的位置坐,他却一次都没换过,一直跟白檀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白檀成绩上去后,明明可以往前面调,却跟若屹形成了一种独有的默契,谁都不换。

可今天,轮到若屹选位置的时候,他淡定的整理好东西,往第一排坐去。

“……”

白檀呆滞的愣着,他神情麻木,眸光丝丝缕缕间全是震惊。

两人独有的那道线,突然像是断掉了。

班里的人窃窃私语:

“我去,若屹居然换位置了?”

“每次调位置他跟白檀不都在位置上不动吗,这次怎么坐到第一排了。”

“你们看白檀的表情……”

“他俩吵架了?不会吧。”

香香跟个别女生将他俩看过来看过去,眼中全是疑问。

若屹刚在位置上坐下,班里的第二名急忙忙的挎着步子坐在了若屹旁边,生怕别人把他的位置占了一样。

前几名都纷纷坐到了自己心仪的位置,只有白檀还在原地傻站着。

许哲忍不住提醒道:“檀哥,该你挑了。”

白檀在后面看着若屹的脊背,沉闷的感觉挥之不去。

告状姐在讲台上盯着白檀,问道:“白檀,要不要坐前面来?若屹都换位置了你还不换吗?”

若屹身边都坐满了人,白檀的指头蜷缩,他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不用了,我还是坐这比较舒服。”

告状姐没勉强,任由白檀坐在了最后一排。

位置排好后,白檀的同桌变成了许哲。

许哲激动道:“我终于坐上这个位置了!以前我成绩次告状姐不同意,后来我成绩提上去了这个位子又被若屹霸占了,檀哥,什么叫做不忘初心!这就是不忘初心,我惦记了那么久,总算——”

“闭嘴,”白檀神色不喜道,“很吵。”

“……”

许哲安静了一会。

同桌的颜值下降了好几个档次,白檀微微觉得不太适应,整整一节课他都没怎么听。

刚下课若屹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放假的两天,早读的二十分钟,第一节课的四十五分钟,两个人没说过一句话,没有一次四眼相对过。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白檀形容不出来,像是从高处极速跌落,像是尘灰剥离,像是裂缝无法弥合。

荣誉墙上的照片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但现实中的彼此好像隔得更远了。

上一次与若屹站在这面荣誉墙的时候,照片很远,但心很近。

白檀说过会追赶他,追赶到了,身侧却空空如也。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

窗外的柳树随风摆动,操场上嘈杂的吵闹声飘进了若屹的耳朵,他在靠窗的办公位帮老师整理课件,转瞬间,一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感兴趣的东西很少,几乎没什么东西能将他的眼神给吸走。

但白檀却像是生命里的一个故障,不管在哪里,他都能一眼看到。

操场的人在侧跳远,白檀正弓着身子准备起跳,一群人推挤的围着,若屹想看的更清楚一点,从靠椅上站了起来。

白檀像是镶了金光一样,将周围人都虚化,只有他是清晰的。

若屹抬起手,慢慢摸上窗户冲着那小小的人影摩挲。

....他好久没碰过白檀了。

忘掉的过程,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痛苦。

他后悔了,

要是没有表白就好了,要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好了。

“若屹,干什么呢?累了?”

若屹回过神,将虚恍的眼神收了起来,坐回到位置上,嗓音极淡:“没有,看会风景。”

操场上的白檀后脑勺一激灵,班上的人围在身边,都猛足了精神看他准备起跳时,他忽然偏过头往教师办公室那层楼看去。

玻璃窗上是一片朦胧,什么都没有了。

告状姐如此刻薄的长相,看向若屹这个优等生都显露出一丝温柔,她道:“辛苦你帮我整理课件,这个要拿去参赛的,比较急,你体侧,我让老李再给你补。”

若屹道:“没事的老师,我没关系。”

告状姐拘谨道:“要不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老师也怪不好意思的。”

若屹纤细雪白的手指在键盘上哐哐打字,嘴上回复着:“真的不用。”

告状姐看他性质不高,想起一个主意来:“你是不是觉得跟老师一起吃饭尴尬啊,要不你把白檀叫上?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

“……”

若屹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他眼睛半阖着,尾音抖动道:“他……应该不会来。”

告状姐想到早上换位置那会,看着若屹暗淡无光的神情,恍然大悟道:“你俩吵架了?”

“……没有。”

她八卦的想多问几句,却被若屹冷漠的神情给逼停。

·

白檀是这次体侧的第一,当然是在若屹没来参加的前提下。

他仰着头往嘴里灌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扇窗户。

“檀哥,你真牛。”许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侧,他顺着白檀的眼神看过去,问:“你怎么一直盯着告状姐的办公室看啊。”

“……”

白檀收回眼神,将水放下,道:“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有人在看他,却抓不到现行。

许哲打了个哈欠,注意力被白檀脖子上贴着的几个创可贴给吸引过去:“对了檀哥,我早上就想问了,你这脖子是怎么了,怎么贴一脖子创可贴?”

“……”

白檀心脏瑟缩,心虚的摸了摸脖子。

若屹咬上去的印子还没消,看起来实在想入非非,他就拿创可贴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