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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屹订婚了?

天空不变的银月倒映在白檀的眼里,他突然从床上起身。

若屹怎么可能会跟别人订婚?

他一个gay,喜欢男人,他自己清楚。

若屹那种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一个gay跟女孩子结婚?

若屹妈妈也说了,他去了法国就没再跟家里联系过。

那么,他什么时候订的婚?怎么订的婚?

“……”

若屹的爸爸在骗他。

白檀突然茅塞顿开,他穿上件衣服就往外跑。

白苒做好年夜饭端着出来,看着白檀奔驰的背影,吆喝道:“檀儿!你去哪里?”

白檀激动道:“奶奶,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白苒不明所以,迈着笨拙的身子追出去:“檀儿,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啊!”

可白檀哪里还听的到,只顾自己往前冲。

·

第四次来若屹家。

第一次是兴奋,第二次是忐忑,第三次是激动,第四次则是被磨的平淡了。

白檀这次没敲门,飞机十二点落地,他现在就在这里等,一定能在若屹回家前蹲到他。

今天没有,就明天,后天,总有一天。

如果若屹连春节都不过,他就飞法国找他。

世界再大,只要若屹还在某个角落,他就不信,再见不到他一面。

白檀傻站在栅栏旁踱步,天上的烟花一个接着一个,炮仗声忽远忽近,他出来的急,只穿了件大衣,深冬天气寒冷,脚下还有未干的雪,没一会,他就有些站不住了。

摁开手机,显示着11:57。

如果若屹坐这一班飞机,从机场到家,只需要半个小时。

白檀身子都僵了,嘴边的哈气蒙上了双眼。

再等等……再等等。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过。

白檀震惊的看着天上闪烁的雷电。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倒霉。

他左右乱撇着,若屹家是独栋,附近没有邻居,除了门前的屋檐,根本无处可躲。

可他也不能不要脸的站在人家的屋檐下啊,要是若屹的妈妈或者爸爸出来了他该怎么解释?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又又来拜年了?

“……”

弱智啊。

正想着,又是一声轰隆。

雨还没有下,风已经刮起来了。这风吹的白檀头疼,他心里烦躁的要命,将大衣又裹了裹。

又过了几分钟,大雨不负雷电,倾盆而至。

“……”

白檀抖动着身体,将自己缩到角落里。

再等等,再等等。最起码……要等到凌晨一点,才能确定若屹今天不会回来了。

·

机场,若屹拖着行李从玻璃门出来,灰蒙蒙的天气连带着人心情都是一层灰暗。

落地后,他才感受到年味。

小朋友们个个穿的喜气洋洋,脸上挂着欢喜。

几乎每个人都有家人来接机,但他此次回来,谁都没有告诉。

也不知道爸妈看到他是喜还是惊。

凌晨的空气更凉了,浓浓夜色,大街小巷弥漫着微弱的光,路灯下的若屹被黄色的光芒勾勒出优越的轮廓。

他站了一会,一辆出租主动停了下来。

司机殷勤的帮若屹的行李抬到后备箱,若屹上了车才发现这辆车不止坐了他一个人。

过年人多车少,若屹默认了这个安排,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行驶开一段距离后,司机才怯生生的开口:“那个,最后上来的帅哥,你的这个地址跟剩下的两人不太顺路,我给你放在路口,你自己走过去行吗?”

“……”

若屹很想问为什么不早说。

但又觉得没这个必要,这么明显的套路又有什么好问的,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屹眸子微沉,轻轻嗯了一声。

刚答应他,天空就响起了一声闷雷,接着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往车窗上砸。

“……”

是老天爷不想他回来吗?

他把手伸出窗外,任凭雨水打在他的手心,感受了一会冬雨,他关上车窗,静静地看着外面那些没有雨伞的人落荒而逃。

司机果然将车停在了路边,若屹刚想下车,司机递给了他一把黑伞,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劳烦你走一段了,我家人还在等着我回家吃饭,我想尽快拉完这一单。”

“谢谢。”若屹接过他的伞,撑开后往别墅的方向走。

对比起一路热闹的街道,他家还真是凄凉。

独立的一栋,附近连个人都没有。

行李箱滚动的轮子在夜里声音尤其的大,若屹一手撑伞一手拉拽着,步伐慢悠悠。

走过一段幽幽路,终于看别墅外的暖黄灯,天空的星星闪烁不已,雨势渐大,浅色的水泥地被染深,栅栏外,蹲着个人。

他似乎是为了躲雨,将头埋在了臂弯。

若屹还在想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大过年不回家,在这么大的雨下面淋的全身湿透,瑟瑟发抖。

神经病听到动静抬起头,若屹瞬间顿住了心跳。

白檀本就白的皮肤被冻的更是惨白,嘴唇发紫,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混在一起,明明看起来那么狼狈,但他自己似乎浑然不知,咧着嘴角从地上猛地起身:“若屹……”

“!”

听他张嘴说话,若屹才明白这不是幻觉,他心口一慌,下意识居然是想躲。

他不能看清白檀的脸,不然法国这半年的痛苦,他就白受了,这空窗的思念功亏一篑。

因为他没办法忘记白檀,就算离开了这么久,只要一见到他,情绪瞬间爆发汹涌而至。

若屹呼吸急促,转身就走。

“若屹!”白檀在他身后叫住他,“你去哪?”

若屹如梦初醒,忙将手中的伞递给白檀:“你来干什么?!这么大的雨,不怕生病吗?!”

白檀没接,将自己的身子往前一靠,跟若屹面对面挤在一把小小的雨伞下。

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白檀的脸颊哗哗往下落,若屹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觉得这一幕好神奇,为什么时隔半年,他跟白檀又相遇了,还是在他家门口。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见他的准备。

白檀突然抱住了若屹,将湿润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若屹……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为什么要躲着我……”

果然,心还是会跳。

若屹耳畔翁鸣,站在原地眩晕了几分钟,摇晃不定。

怀里的人是白檀?是他日思夜想在梦里都还在叫着的白檀?

若屹不敢相信,他将白檀推开,厉声道:“你快回去。别在这里……”

他怕他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会让他后悔的事情。

白檀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单薄的肩膀不停抽搐颤抖着:“……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知道…是我害你离开的。”

他不停的卑微祈求,话中飘着虚咽:“但是若屹,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改好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把以前不好的记忆都抛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别不要我吧。”

白檀满脸泪水,看的若屹心间一颤。

他瞥过脸,狠下心生硬道:“我没法跟你做兄弟。我试过了....我做不到......你都湿透了,快走吧……再这样真的会生病的。”

白檀愣住,捧着若屹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不可思议道:“你以为我冒着大雨,等你这么久,就是为了跟你做兄弟?”

白檀不给若屹消化这句话的机会,他仰起头,稍微踮了踮脚尖,吻上若屹的唇。

“……”

不远处的树叶被雨水打在地上,雷声滚滚,潮湿的空气挥之不去,白檀的唇瓣很凉,唇缝之中滑下来的水还带着咸味。

若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良久,白檀松开若屹,唇微张,风吹开了他黏在一起的额发,一双好看到像玉珠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若屹。

若屹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吞吐半天,只说的出一个字:“你……”

“阿屹,”白檀道,“我是同性恋。”

“我好爱你。”

“……”

若屹瞬间红了眼眶,眸子里的某些情绪翻涌,他垂下眼睑,手中的伞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雨水打在头发上凝成水滴滑落,可现在却也顾不得这些了。

若屹摸上白檀的后脑勺,猛的把他送到自己的嘴唇上,急促呼吸带出水汽在睫毛凝结,星空明亮,所有的血液几乎在这一瞬间冲进大脑,心脏比之前的每一次更强烈的收缩。

“张嘴。”

这两个字只用了一秒,若屹就再次吻了上去。

白檀听话的张开嘴,任由若屹肆意挑弄。

若屹与他温热唇轻轻触碰,温柔吸吮,薄唇碾过每一处,白檀脊背发软,止不住往后仰。

这个吻包涵太多了。

不舍、思念、满足。

春节的雨夜,有人寂寥无事,有人与家人欢声笑语,有人在远方思念,有人在月色下肆无忌惮的拥吻。

唇齿分开,白檀喘着粗气,看着若屹睫毛上的雨水,赶紧将地上的伞捡起来,笑道:“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傻?”

若屹嗓子发涩:“我傻,你不傻。”

两人难舍难分,谁都不愿意回家,于是中和了一下。

打车去了南山那套别墅。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别墅装修好一阵子了,屋内定时有人打扫,干净也没有异味,若屹打开暖气,进浴室拿出换洗的浴袍,用毛巾给白檀擦拭。

白檀抢过来:“我身体好,若少爷可别感冒了。”

若屹笑道:“衣服脱了吧。”

他从行李箱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递给白檀。

白檀将自己湿哒哒的衣服慢悠悠脱下来,轻轻在若屹耳边吹气:“还穿什么啊?”

若屹眯起眼睛,喉结动了一下,不受侵扰,冷静的将浴袍给他穿上:“会着凉的。”

“……”

白檀拉起若屹往主卧去,在浴室的柜子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个电吹风。

他冲若屹勾勾手:“过来。”

若屹换好衣服,屋内逐渐热了起来。

他在白檀身前坐好,由着热风将他的头发吹的四处飘扬。

若屹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白檀,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不真实。

“白檀....你怎么突然....”

“突然什么?”白檀偏头看着他,“突然跟你表白?”

若屹百感交集,将眼神全部聚焦在镜子上。

白檀暗哑的声音随着气流擦在若屹耳边:“也没有突然,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了。如果你能在走之前跟我道个别,我们也不至于到现在才走到一起。”

若屹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所以他们两个早就互相认定心意,只是错过。

“我那天在家里等你,但你没有回来,我以为你跟刘梦溪……”

白檀有点心虚的舔舔嘴唇:“我跟梦溪已经结束了,你放心,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

若屹摁住白檀的手,问道:“那天,你在哪里?”

“……”

白檀不想回忆,但也不想瞒着若屹,老实道:“我吃醋,看见你跟封星辰抱在一起,心里不舒服,疼的晕过去了。你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在医院。”

“医院?!”若屹皱起眉头,“那你现在……?”

“我早没事了。”

白檀给若屹吹了个造型,露出了他饱满的脑门,轮廓和五官的细节挑不出任何瑕疵。

若屹凝滞后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

白檀无声的笑了笑:“周羽和你的那些好朋友来送巧克力的时候我问了一嘴,他的名字好记,就记到了现在。”

“巧克力……”

若屹喃喃,好一会才想起来有这回事,他自责道:“他们居然还记得……我却连去法国都没告诉他们。”

“你确实挺对不起这些朋友的,”白檀道,“等年后,我跟你一起去赎罪吧。”

若屹语气温和,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笑容:“好。”

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俩人分别洗了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白檀窝在若屹的臂弯,笑嘻嘻道:“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领悟到有钱的好处,这床,真软。”

若屹没说话,聪明的脑袋瓜又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