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星辰肩膀一缩：“……谁跑了，我准备给你盖个东西来着。”
若寒把他手里的红酒和蛋糕放好，问：“要庆祝什么？”
红木桌子很硬，硌的封星辰脊背酸疼，他微微起身，道：“庆祝你转性？”
“好啊，”若寒淡红色的嘴唇微微上扬，把红酒用开瓶器起开后，捏了个杯子往里面倒。
封星辰看着那红色的液体，口干舌燥，今天一天没喝水，没什么耐心等醒酒，他理所应当的去接，刚碰到底座，若寒手一歪，液体就这么顺着他的衣领慢慢往下淌。
“！”
封星辰胸膛一凉，从桌子上下来，怒道：“你故意的？”
若寒没说话，又将他压下去，大手把封星辰的衣服撕开，洁白的脖颈被微微红色沁湿，像夜里绽开的玫瑰。
他慢慢俯下身子，用舌头卷进去了些汁水，舔舌品尝：“好香。”
“……”
封星辰嗓子更干了，他呼吸喷在若寒的脖间，问：“谁教你这么喝红酒的？”
“你猜猜？”
若寒语气悠悠，眉梢轻挑，看着封星辰干涩的嘴唇，问：“公主想喝吗？”
“……”
封星辰点点头。
若寒将杯子里没有倒干净的酒含到嘴里，堵上了封星辰的唇。
“唔……嗯！”
封星辰被渡过去的酒噎的说不出话，唇齿之间全是红酒的清香。
放开他时，若寒嘴角流出一抹淡淡的红色，他意识飘忽，感受到封星辰的变化，用最后一丝理智将视线聚焦在眼前的面庞：“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自制力差，原来公主也没好到哪里去。”
“……”
封星辰臊的全身红透了，他推着若寒的肩膀：“让开！”
若寒也不是什么君子，就喜欢趁人之危，他捏着封星辰的脖颈，问道：“公主，床技好，加分吗？”
“……”
封星辰撇过脑袋，道：“我又没跟别人睡过，怎么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
“……”
若寒想了一会，好像是这个理。
封星辰道：“基于你上次的表现……我觉得不太好。”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封星辰实在难受，桌子似乎已经把他的脊背磨成红色了，他推着若寒：“快让开。”
“小星，你想不想试试？”
“……”
封星辰愣住，眸子变得迷乱，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
他看着若寒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什么东西，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买的？”
“很早。”
话落音，若寒打开书房的灯，昏暗的小房间一下变的亮堂，封星辰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一下光芒，再看清东西时，自己的裤子已经被拔掉了。
·
封星辰从来就没觉得这么累过，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窗帘早已被人拉开，阳光温暖的洒在他的被子上。
身侧的位置还有余热，显然昨晚睡在这里的人刚离开。
封星辰快要疯了，直到最后他晕过去，都没喝上一杯水。
嗓子像含了一块钢丝球，他顽强的想自己去接杯水喝，房门被打开。
若寒光着上半身，健硕的腹肌尽显，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递给了封星辰。
封星辰呼吸一顿，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温度适中，不凉也不热。
若寒接过他喝完的杯子，问道：“公主，昨晚舒服吗？”
“……”
封星辰想起昨夜，身上的细胞躁动起来，他用被子蒙上脑袋，翁声翁气道：“还凑合。”
若寒扬起眉梢，短发上的水滴坠在被子上，封星辰感觉湿湿的，翻了个身，身上一凉。
他抬眼一看，若寒的头发是湿的，身子上还有明显的水滴。
“你……刚洗完澡？”
若寒嗯了一声。
封星辰摸了摸他的臂弯，凉飕飕的：“用凉水洗的？？”
若寒叹出一口气，笑道：“早上看见你光着身子在我旁边睡着，没忍住……又不舍得再折腾你了，就洗了个凉水澡。”
封星辰嘴角抽搐，好半天才道：“……你的体力，挺恐怖的。”
·
跟若屹刚分开了一个星期，白檀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两人有快七个小时的时差，微信消息几乎都是留言，若屹有时候会熬夜陪白檀写作业，视频里他困的都睁不开眼睛了，还是不愿意挂电话，白檀就笑着截了好几张图，等第二天发给他看。
“白檀，你最近在给谁打电话呢？笑那么开心？”
“啊？”
刚把若屹哄睡，白檀摘下耳机，笑了声：“没什么，吵到你们了？”
“倒也没有，不过你最近得的状态……也太奇怪了吧！！”
纪贺八卦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咚——”
三个人吓了一跳，归凡臣蒙着脑袋，招呼都没打，关门出去了。
“……”
张程道：“凡臣最近怎么了？谁也不搭理，受什么刺激了?”
归凡臣从开学以来兴致都不高涨，没有他的声音，宿舍都安静了好一阵子。
白檀微微觉得不舒服，归凡臣这段时间好像很抗拒跟他接触，看见他就跟看见了个瘟神，要远离他三四米远。
纪贺问白檀：“白檀，你俩关系好，知道他怎么了吗？”
白檀摇摇头，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
下午的课枯燥，任务还多，下课后，几乎没几个人出去活动，全在教室写教授留下来的题目，他们宿舍的四个人在最后一排坐着，班上小声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白檀头疼，他位置前面的两个女孩围在一起讨论台湾新出的一部电视剧，声音聒噪的让人静不下心。
“我居然站错cp了，你知道吗，我刚看预告的时候，还以为xx是攻。”
“笑死，那么明显你都能站错，你还是等级不够，等你到了我这个段位，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她们谈论着谁攻谁受，显然不是正常的男女爱情剧，白檀揉了揉太阳穴，让他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听着，实在有点坐不住。
“他妈的吵死了。”
这声音引的全班人看过去，归凡臣气冲冲瞪着那两个女孩：“你俩是有病吗？喜欢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恶不恶心？”
两个女孩皱着眉头，不甘示弱道：“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是下课时间，你不愿意听就出去，管我们喜欢什么？”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因为同性恋破防啊，归凡臣，你别是深柜吧？”
“去你妈的，”归凡臣口无遮拦，“老子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喜欢男人！”
“……”
他说完，拿上自己的书出了教室。
身边同学议论了一会，班上声音更嘈杂。
张程小声冲白檀道：“这两女的很早不就经常嘀咕吗？以前也没见凡臣反应这么大啊？”
白檀证实了心中的猜疑。
他叹口气，道：“我去看看他，你们别跟来了。”
白檀后脚到了宿舍，他把门关上，堵在门前，静静的看着归凡臣。
归凡臣一扭脸，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精彩形容了。
“让开，我要出去。”
“凡臣，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归凡臣把白檀推开，刚捏住门把手，白檀道：“你看见了是吗？”
“……”
归凡臣装傻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天我送若屹走的时候，你看见我俩接吻了。”
话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
归凡臣松开门把手，怒道：“白檀，你要不要脸！居然能把这事光明正大的讲出来？”
白檀眉头一蹙，好看的脸上微微怒火：“我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我跟若屹在谈恋爱，亲个嘴不正常吗？当时身边又没有别的人，影响到谁了？对比起那些在宿舍楼下抱着亲的人，我还是比较又素质的吧？”
“白檀！！”归凡臣险些破音，“你他妈，你是男的，若屹也是！你说你俩在谈恋爱？你他妈疯了！”
白檀平淡的问：“为什么不可以？”
归凡臣的手掌张开又握住，崩溃的问：“你是同性恋？”
“是。”
“……”
归凡臣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的怒火似乎能烧尽万物：“……你……跟班上女生说的是一种人？哦，那你跟若屹，是你*他还是他*你啊？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压着干？”
白檀指尖一抖，觉得归凡臣好陌生。
“凡臣，你觉得我恶心?”
“是！”归凡臣吆喝，“你早点说你是同性恋，谁他妈会把你当兄弟！以前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会不会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白檀笑道，“你想多了，我是同性恋，但只会喜欢若屹一个人。”
“那刘梦溪呢？”归凡臣犀利的问道，“你在学校那么多迷妹，如果你是同性恋的事情被发现，你有想过刘梦溪会被多少人议论吗？”
“前男友变成同性恋？”
白檀喉结滚动：“梦溪知道我的事，我不怕被人说，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保密。”
“你不怕被人说？”
“我跟若屹，只是互相喜欢彼此，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要怕？”
归凡臣嗤笑一声：“白檀，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
他开门出去，下了楼才拿出手机，摁了个号码：“帮我查个人。”
·
晚上白檀坐在篮球场的靠椅上吹风，跟若屹打视频的时候明显情绪不太高涨。
若屹看出来了，问：“怎么了？不高兴？”
白檀摇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好好上课。”
被自己的好朋友说出恶心，换谁都高兴不起来。
归凡臣就因为他是同性恋，不顾昔日两人的交情，能说出那种扎人心口的话，白檀郁闷了一天，看到若屹的脸才好受点。
若屹压低嗓音道：“可我一想到你不开心，就没办法好好上课，怎么办呢？”
“谁说我不开心了？”白檀的刘海被晚风吹起来四处张扬，夜晚的篮球场只有几个昏暗的灯光照射，朦胧的脸也帅的不行，“我开心的很，行了不聊了，外面有点冷，我回宿舍了。”
若屹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
白檀呆愣的看着手机，把相册里两人的合照翻开看了几百遍，才慢悠悠起身往宿舍去。
·
那天起，白檀跟归凡臣如同陌生人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他并没有把他说的那句“你别后悔”放在心上，以为那只是归凡臣气头上的一时口嗨，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光明磊落的归凡臣，也会在背后搞点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
纪贺和张程看两人眼色行事好几天了，知道两人不对付，又不知因何而起，努力端水，维持这段宿舍情。
周六，张程在图书馆占好了位置，他给纪贺发信息让白檀和归凡臣来自习。
张程明知道两人可能不会一起去，还把难题留给了纪贺。
纪贺扭扭捏捏的跟他俩说完，白檀不想让纪贺难堪，拿着浴巾去了浴室：“你们去吧，我趁中午洗个澡，晚上就没人跟我挣了。”
“嗷，也行，那你洗吧，凡臣咱俩去？”
归凡臣看着白檀进了浴室才收拾书本，经过白檀的床位后他看见了什么东西，若有所思的停下脚步。
“……”
纪贺一脸懵的问：“怎么了？怎么不走？”
归凡臣道：“纪贺，你之前用白檀的手机做过小组作业是吧？”
纪贺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手机密码是什么吗？”
纪贺一点心眼子都没有，他想了一会，说：“1225，他的生日，圣诞节那天。你问这个做什么？”
“嗷，”归凡臣眼珠一转，说，“……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先不去图书馆了。”
纪贺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他哦了一声，走了。
浴室传来水声，归凡臣将宿舍门反锁上，从白檀的书下面，把他的手机拿了出来。
手机锁屏壁纸还是他跟若屹的合照，白檀一直没有换过。
这照片太正常了，让谁看都猜不出两人是那种关系。
归凡臣解开手机，直接点进了相册。
白檀的相册照片很少，几乎都是些黑板上的习题和一些书。
归凡臣慢慢划，照片逐渐变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