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的液体溅到若屹的手上,他不气反笑:“白秘,你这是对待上司的态度吗?”
白檀怒的拍桌:“若总一天喝这么多咖啡,晚上睡得着吗?”
若屹想到自己天天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客房就觉得可悲:“白秘,你有所不知,我虽然有家室,但老婆不肯跟我睡一张床,也不履行夫妻义务。”
“一个人过于寂寞,所以我只能多喝些咖啡清醒脑子,把时间都用在工作上,这样才不会去想我那虽然貌美,但心狠的老婆。”
“……”
白檀咬牙切齿道:“若总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哦?”若屹放下翘着的长腿,缓缓从办公椅上站起来,隔着桌子往前微微弯腰,“那依白秘书所见,我应该怎么做呢?”
白檀想后退一步,但被若屹抓住手死死的摁着:“不如……我再寻一个?我觉得白秘书就不错,腰细腿长,最关键的是,跟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
“……”
白檀呆住,若屹捏着他的下巴,柔软的唇轻轻印在他的嘴角。
“……”
他还没反应过来,若屹抓上他的腰,硬生生把他抱起来。
“若屹!你——”
他往办公椅上一坐,白檀因为惯性扑进他的怀里。
“……”
“白秘这么迫不及待?”
“若屹!!”白檀红着脸从他怀里起来,若屹拦腰一勾,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
“你疯了!这里是办公室!!”
若屹把白檀掖在裤子里的白衬衫扯出来,在他耳边道:“你声音小点不就行了?”
“!!!!”
他放肆的把手伸进去摸着白檀的胸\/口,白檀全身瘙痒,掐着他的大腿:“没……没锁门。”
“放心,不会有人不敲门进来的。”
他话刚落音,办公室的门从外面开了。
“!”
白檀听见动静,立马从若屹腿上下来,衬衣上的扣子被若屹解开了几颗,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外面。
“……”
若良平看着这淫乱的一幕握紧拳头:“我说外面的人怎么拦着我不让我进来,我再晚来几分钟,你俩还准备在办公室干什么?”
“……”
白檀燥的想死,把衣服整理好,落荒而逃。
若屹不慌不忙的把白檀抓乱的领带系好,道:“爸,你怎么来了。”
若良平一脑袋黑线:“你现在已经不避人了是吗?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你俩是什么关系了?”
若屹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若良平低吼道,“你让白檀做你的秘书,是想干什么?他浑身上下哪里有当秘书的样子。”
“秘书需要八面玲珑,圆滑,绝对服从!必要的时候还得为你挡酒,白檀呢?他有服从的态度吗?本能里就是对客户的征服,仗着你是他男朋友,潜意识都是主导的一方!”
“我承认他是个优秀的孩子,但他的行为每一处都是做秘书的禁忌!”
如果若屹把白檀带出去谈合作,对面估计得研究一会他俩谁是谁的上司。
白檀别说给若屹挡酒了,若屹恨不得把白檀的酒也给喝了。
若屹手指交叉在一起,看着若良平气绿的脸道:“你也看出来白檀其实更适合做领导者是吗?那不如让他做副总。”
“我看你脑子是被白檀迷糊涂了!!”若良平青筋暴起,“若屹,我以为你是图新鲜玩玩,结果你一玩就玩了三四年!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
若屹轻轻眨动长睫:“原来你不管我,是因为觉得我们俩就是玩玩?”
“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以后会跟白檀结婚。”
“你痴心妄想!!”若良平怒喝道,“先不说以后若家有没有后代,就说白檀的身世,你俩就没可能结婚。”
“……”
若屹正色道:“白檀的身世?什么身世?”
“尹氏,知道吗?”若良平肃然,“跟我们若氏斗了将近三代,多少板上钉钉的合同被他们撬走,依靠拥有理事会,处处压若氏一头,边拓,在他们眼里,就是手下败将。”
若屹皱着眉宇,他是知道的,来若氏三年以上的员工也都很清楚他们的死对头是尹氏。
他的曾爷爷和尹家曾经是商业伙伴,在工作上互相帮助,私下关系更是好的不行,两人携手共同打造商业帝国。
最后却因为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关系决裂,那个女人选择了若家,在他曾爷爷结婚当天,尹家气急败坏,趁防备松懈的时候偷拿走保险箱里的机密文件。正式跟若氏割裂,重头开始,创建了万鸿集团。
因为两人共同研发的东西被尹氏占据,此后若氏跟尹氏商战就没赢过,处处低头,勉强占据A市企业第二。
造成这个局面的两人都已经化成灰了,后代却还在斗。
若屹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好笑,幼稚。
他疑惑的看着若良平,不知道这事跟白檀有什么关系。
若良平看出他的困惑,道:“你还小,没见过尹氏的人吧。”
“我的工作跟尹氏没有接触,见尹氏的人干什么?”
若良平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若屹的办公桌上:“你仔细看看。”
若屹把照片扭正,然后呆住了。
“……”
他死死的盯着照片,瞳孔征大,心乱如麻。
照片上的中年男人腿部交叉站在“万鸿集团”年会的舞台上,明明头发已经花白,身材依旧挺拔,那张有几条细纹的脸,跟白檀有几分像。
若屹颤抖的举起照片,问:“这是谁?”
“万鸿集团执行董事,尹东元。”
“!”
若良平道:“你没见过他本人,我只能说本人更像。”
“……”
若屹红着眼睛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很明显,”若良平道,“白檀有可能是他的儿子。”
“你胡说!”若屹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白檀跟他奶奶相依为命那么久了,如果他是尹东元的儿子,为什么尹东元不来找他?”
若良平呵笑一声:“阿屹,你太单纯了。尹东元是什么人?A市顶级财阀,年轻的时候到处玩玩四处留种不正常吗?尹东元正妻给他生的有儿子,他找私生子做什么?”
若屹把照片捏成团扔进垃圾桶:“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白檀也只是跟他长得有点像仅此而已。他不可能是尹东元的儿子!!”
“好,”若良平点点头,“那你接着跟他甜情蜜意,等东窗事发,瞧你怎么收场。”
他长叹一口气,走了。
等他离去,若屹揉着眉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若良平说的每一句话,在电脑上搜索尹东元。
上面除了写他是万鸿集团的董事长其他一概没有,连照片也没有。
看来尹东元的隐私保护做的不错,若屹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白檀是不是尹东元的儿子,绝不能让白檀知道。
以白檀的性格,他肯定会找尹东元问清楚,但凡尹东元承认了白檀这个儿子,凭两家的仇恨度,一定会逼迫他俩分开。
他不能让白檀离开他,哪怕百分之1的可能性都不行。
“若总?”
白檀在门外探出脑袋,手里规规矩矩的端着一杯咖啡。
若屹心一紧,迅速把界面关掉,笑道:“干什么?”
白檀讨好的把咖啡放到若屹脸前,问道:“你爸他……没骂你吧?”
“你是来安慰我的?”
白檀吞吞吐吐道:“毕竟咱俩都没控制住,让你一个人承受怒火确实不太好。”
“你倒还挺有良心,”若屹绕过桌子,在白檀的注视下把办公室的门锁上。
连窗帘都一个一个拉下来。
“……”
白檀喉结滚动,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补偿的话,就把最近的一起补了吧。”
白檀强行被摁在桌子上,若屹在他耳边发出一声撩人的气音,划过他后背的腰线:“***。”
“唔!啊,你轻点……”
·
白檀精疲力尽的被若屹抱到休息室,天色昏暗,距离下班已经有些时候了,他把办公室的大灯打开,桌子上一片狼藉,下午签的每一份文件都不能用了。
秘书被自己搞的下不来床,若屹只好亲力亲为,把弄脏的文件放进碎纸机,重新签了一份。
处理完下午的工作,凌晨一点,若屹终于得偿所愿,抱着老婆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白檀用毕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出了若屹的办公室,他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见,但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办公区一个女孩大声惊呼:“白秘,你怎么这么早就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啊。”
白檀扫视一眼周围打卡的人流,急的去捂她的嘴:“你声音小点,别让别人听……别打扰到别人工作。我来的早,刚给总裁送完文件。”
杨琴儿邪魅一笑,小声道:“你是一晚上没出来吧。”
“你胡说什么!”
杨琴儿道:“白秘……你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哦。”
“!”
白檀眼看被拆穿,无奈道:“你别张扬,今天你摸鱼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杨琴儿一笑,把手里的文件丢给白檀,“那白秘,我的工作你也帮忙做了吧。”
白檀狞笑道:“你别得寸进尺。”
杨琴儿把手举在嘴边:“那我只能把你昨晚睡在总裁休息室的事情告诉大家了。”
“你!”
白檀从她手里接过文件,妥协道:“你安心摸鱼,工作交给我。”
杨琴儿呵呵一笑,拿出自己的ipad,打开了一部最近热播的仙侠剧。
“谢了白秘,刚好昨晚追的剧还有一集没看完。”
ipad上男主的声音实在耳熟,白檀忙中偷闲,看了一眼。
“……”
他这一看被杨琴儿捕捉到,她兴致满满的冲白檀科普:“这是若倾辰,长得帅吧,我身边好多姐妹都喜欢他。”
见白檀没什么兴趣,杨琴儿故意挑事道:“我总觉得咱们总裁跟他长得有点像,简直是低配版的倾辰弟弟。”
“……”
低配版???
白檀怒道:“什么低配版,若总比他帅多了。”
杨琴儿切了一声:“若总虽然也帅,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总也姓若?我操,他们俩不会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白檀真怕杨琴儿这大嘴巴四处宣传,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摸鱼就收敛点,不然被总裁发现了,我可保不住你。”
杨琴儿下意识的用余光看了眼办公室的门,把声音调小了些。
没过一会,她居然泪流满脸,开始抽泣了。
白檀不明所以的看过去,电视剧好像在演一个虐点,屏幕里哭到撕心裂肺的若卿辰,演技实在令人折服。
看着这张跟若屹几分像的脸,白檀的心脏像被人挠了,难受的紧。
然后他就把杨琴儿的ipad没收了。
·
一年后。
若良平因为和股东会意见不合,大吵了起来,股东一气之下低价卖掉若氏股票,导致股价不稳,市场混乱。
经过调查,股东会受到别的集团恶意挑唆,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为的就是若氏股票动荡。
若屹身为总裁忙的脚不沾地,世界各地到处飞,脸色都憔悴不少。
白檀心疼的不行,可他只是个秘书,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每天打电话提醒出差在外的男朋友好好吃饭。
若屹不在公司的第二个星期,边拓集团的一个制药厂出了问题,遭到了不少人集中举报,每天,楼下的记者挤挤攘攘想拿到第一手信息资源。
白檀刚从隔壁市跟客户吃完饭回来,车开到公司还没下停车场,一楼大厅混乱不堪,照相机的闪光灯在玻璃门上反出一道道白光。
他踩下刹车,那群记者围着的人是若良平。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身为董事长随便一个行为都能激大民众的矛盾,保安把若良平围在中间,记者们的话筒都快戳到若良平的脸上了。
“若董,请问边拓的药品是否合格。”
“若董,据知情人士爆料,边拓的制药公司未有第三方机构参与评标,请问是否属实?”
白檀把车停在一边,心口窝着气,他用腿将车门关上,修长的身子波澜不惊的走进公司大门,大声吆喝道:“是哪位知情人士爆的料?让他来我面前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