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濯清点头，打开其他柜子看了一眼。
他们买的东西很齐全，把他日常要穿的衣物从里到外都买了一遍。
只是这一下肯定花了不少钱，感动之余，更担心之后要怎么去还这份情。
“你快试试，都是玉玉数着买的，这孩子可真孝顺。”
周荷关上卧室门，带着秦初一在客厅里等着。
“……”
樊濯清看向正在埋头找东西的樊珏，眼底倏地的泛红，把心头翻涌情绪压了回去。
小家伙手脚并用的往衣柜里钻，把那件冲锋衣外套拿了出来，踮着脚往他手里塞。
“爸爸穿这个…”
这个季节显然不适合穿不透风的冲锋衣，但樊濯清还是接过衣服，准备直接往身上套。
热就热点儿，孩子的孝心必须要笑纳。
“等一下，还有这个，全部都换新的。”
樊珏又取下一件白色的纯棉短袖，灰色的运动裤，还有她特地给爸爸拿的内裤。
“这个！这个要穿，超级酷！”
小家伙举着印着奥特曼的内裤晃了晃，这是商家做的搞怪款，买的人很少，她就是其中一个。
这种款式对于成年人来说很幼稚，对小孩子来说刚刚好。
樊濯清接过她递来的衣服，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沉重的点头。
“那爸爸赶快换衣服。”
小家伙盘腿坐在毛毯上，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催促他赶紧换衣服。
樊濯清脱了校服外套，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很瘦但不是那种皮包骨的瘦，而是有一点点肌肉的瘦。
穿上白色的短袖，再裹上不透风的冲锋衣，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初春，很闷很热。
要换裤子时，他抱着小家伙准备送她出去。
可樊珏那股倔劲儿又犯了，抱着胳膊看他：“爸爸你快点换，我不要出去。”
“爸爸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不可以在这里看的。”
“那为什么你给我换衣服的时候就不去外面？”
樊珏仰头看着他，瘪瘪嘴，有些不开心。
“……”
樊濯清捧着手机输入了又删，删了又输，循环了五六次，重重的叹口气看着天花板。
自己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小家伙明白：她还小没有自理能力，而自己是她的父亲要承担照顾她的责任。
毕竟他不是超人，没办法做到人在外面，把手放在卧室里面，给她穿衣服洗澡。
也不是没尝试过让她自己独立穿衣服，可她是会把裤子套到头上，然后哭着喊：“爸爸，天黑了。”的人。
学习能力很强是一回事儿，愿不愿意学以致用又是一回事儿。
“我明白啦，爸爸肯定是会害羞，对不对？”
小家伙脑袋瓜一转，替他想到了一个理由。
“……”
樊濯清僵硬的点头，算吧，大差不差的。
“那我藏起来，爸爸换好衣服叫我。”
樊珏呲溜一下钻进被窝里，鼓起一个小包。
“……”
樊濯清叹了口气开始换衣服，看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教她，道路艰难且长。
换好衣服他把被子掀开，小家伙借着床垫的弹力，猛的跳进他的怀里，把他砸的往后退了两步。
明天是周末，他把换下来的校服塞进了洗衣机里。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换上新衣服妥妥的一个帅小伙儿。
只是……
“濯清，你是不是体寒，穿这么厚不热吗？”
周荷见他穿着短袖还套冲锋衣，不由得担心他是不是畏寒。
樊濯清摇头，他穿的不单单是一件衣服，还是女儿的孝心。
要及时回馈孩子的情感，这一点很重要。
“舅奶奶，这是我帮爸爸挑的，好看吗？”
小家伙自豪的昂着小脑袋，爸爸这样穿可帅啦。
“好看！”
原来是孩子挑的，难怪这么热也要穿着。
秦家的老宅位于市中心，占地千米，是古老的园林式建筑，环境清幽风景宜人。
进入别墅大门，樊珏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看到整栋别墅被黑雾笼罩，隐隐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儿。
小家伙没进屋，抬指在空中画符，金色的符咒飞向前去，暂时压住了翻涌的黑雾。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秦雨瑞看着小家伙的手指在空中连续挥动了好几下，看手指的走向，像是在画什么符。
毕竟玉玉大师的形象已经深入他心，下意识里察觉出一丝不妥。
“舅爷爷，这房子里有脏东西。”
樊珏一脸严肃，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锁阴阵。
人的身体里有阴气和阳气，讲究阴阳相衡，平衡一旦打破，人就容易出毛病。
而锁阴阵就是把阴气聚拢锁在一处，阴盛阳衰便容易招惹脏东西，侵蚀人的身体。
由目前聚拢的阴气数量推算，这个阵法放置的应该有一年多。
如果人长时间受阴气侵蚀，体内的阳气便会衰弱，若等阳气耗尽，那么人的寿数便也尽了。
她把锁阴阵的事情给秦雨瑞讲了一遍，问他：“舅爷爷，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自己给秦时看过面相，是个功德深厚之人，阳气自然也深厚，会对锁阴阵造成一定影响。
有他在大家应该不会被侵蚀太快。
“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倒是不少，经常头痛、胃寒。”
尤其是近一年来尤为频繁，他还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都不怎么敢喝酒了。
周荷的脸色一沉，也意识不对：“我也常常头痛、关节痛，感觉骨头像是漏风了似的。”
为此她还去医院查过好几次，可每次医生都说她的骨骼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不好，还有我爸…”
秦雨瑞心里咯噔一声，要说这一年来身体出问题最多的，那便是秦老爷子。
以前身子骨弱但不至于天天生病，现在天冷刮风都要都要咳嗽感冒，严重的时候还要去医院输液。
“舅爷爷别怕，阴气暂时被我封住了，你可以帮我买几样东西回来吗？越快越好。”
樊珏虽能抬手在虚空中画符，但这样的符有弊端，有效但是时效很短。
如果要破阵布阵，还是需要用到正儿八经的道具。
这什么锁阴阵听起来就很吓人，秦雨瑞不敢拿她冒险，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脑袋。
“玉玉，破这个阵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天底下的能人异士找一找还是能寻到的，危险的事情他不放心交给孩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