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魏瑶就进门了，极尽虐待这个继子，把他关禁闭不给饭吃是常事，小家伙常常饿的晕过去。
所以樊濯清在十二岁那年就离开了老宅，那时的他比现在还瘦，都能看清胸口的肋骨。
“你凭什么关我爸爸？”
小家伙张开手像只护着鸡妈妈的小雏鸡，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以前他不听话，妈妈就经常关他，不给他吃饭，饿到他听话为止。”
樊晟丝毫不觉得有错，反而当做胜利的果实到处炫耀。
魏瑶也不觉羞耻，得意洋洋的昂着头颅，打扮的珠光宝气，刻意的抬起戴着鸽子蛋钻石戒指的手。
“你现在是找到秦家做靠山，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都敢动手打人了？”
“不给孩子饭吃？你们樊家是要破产了吗？”
一旁的李夫人走过来看着她，轻蹙着眉头，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这么虐待孩子的。
一个小娃娃他能有什么错，况且她还是小三儿上位的，有什么资格虐待正妻生的孩子。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雨秋死的时候这孩子才一点点，他能把你怎么着？”
“你儿子掀人家小姑娘裙子，自己教育不好孩子，有人替你教育，我要是你就躲起来好好训孩子，哪儿有脸大吼大叫。”
“……”
其中也不乏和周荷交好的贵妇，她们大多和丈夫门当户对或是自由恋爱，最瞧不起像她这样用龌龊手段上位的人。
“你……你们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家事，男孩儿调皮一点儿怎么了？掀一下裙子而已，又掉不了一块儿肉。”
魏瑶气急败坏的看着她们，关她们什么事儿，一个个的反而围攻起自己了。
“这不叫调皮，这叫没教养，从小就培养他性骚扰是吗？你就是这样当妈的？”
李夫人保养精致的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得出来的话？
“不过是个赔钱货而已，有什么好金贵的，迟早都要嫁到别人家去。”
魏瑶气的口不择言，但这也是她的心里话，自己就是肚子争气生个了男孩儿。
如果是个女孩儿，她哪儿能坐稳樊夫人的位置。
“你不是女人吗？什么时候孩子还分高低贵贱了？你是生了儿子后就变男人了吗？”
这一番话让周围的人脸色铁青，原来真有女人生了儿子会自觉高人一等。
“没有儿子就没有后代，一家子的香火就断了，没有传承，这么简单道理你们不懂吗？”
魏瑶冷笑道，说着不重男轻女，她们家里不也都有男孩儿吗？
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谁还不清楚女儿就是用来给儿子铺路的，以后嫁个有钱人协助哥哥弟弟。
她的弟弟就是依靠她才成功买房娶老婆。
就是弟媳妇的肚子不争气，生了两个赔钱货后才怀了儿子。
“？”
“…”
大家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没有人能轻易撼动。
重要的根本不是生儿生女，而是孩子的思想、品质和教养，教不好生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她们一个个都没说话，魏瑶自认为是戳中了她们的心事，心里那股气也散去。
拨开人群走到父女俩面前，看着小茶几上的蛋糕碟，眼里露出讥讽。
“果然是小时候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上不得台面，连个小点心都要抢着吃。
小晟咱们走，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今天就当是被狗咬了。”
“……”
樊濯清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收紧，拎起一旁盛着红酒的醒酒器，抱着孩子起身追去。
“啊——”
红色的液体兜头浇下，黏糊糊的顺着魏瑶的头发蜿蜒流下，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我女儿不是赔钱货，你再敢说她一句坏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樊濯清播放早就翻译好的音频，漆黑深邃的寒眸冷凝着，里面的恨意都快要溢出来。
“你……”
魏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被他眼中的狠戾给吓到了，踩着高跟鞋往后推了两步。
她引以为豪的儿子却嫌恶的躲开，怕她身上的红酒弄脏自己的衣服。
“……”
樊濯清把醒酒器放回桌子上，抱着孩子大步离开，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其余人看着这样的场面，只是匆匆一瞥便挪开视线，自己犯贱挨身上怨不着任何人。
一场好好的慈善晚宴，让樊家一晚上成了京城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父亲算计儿子、继母虐待长子、没有教养的幼子，这一家人算是把所有buff都叠满了。
樊濯清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孩子去车里等秦雨瑞。
停车场里凉快许多，他靠在窗口吹风，沉重的心绪里多了一丝畅快，积压在心里的郁气终于发泄出来。
“爸爸，你现在饿吗？”
樊珏心疼的摸着他的肚子，原来爸爸小时候经常挨饿，是被饿成这样的。
“不饿…”
樊濯清头脑清醒了许多，用手语跟她交流。
“……”
樊珏瘪瘪嘴小手抱着他的腰，把脑袋贴在他的肚子上，心里难受的厉害。
秦雨瑞和人说完正事，就连忙赶了出来，在停车场恰好遇到樊家一家三口。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魏瑶擦去了身上的红酒，但那件价格高昂的白色礼服已经被浸透大半，无法再穿第二次。
“秦总，你外甥毁了我的礼服，你说说该怎么算？”
思来想去，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转而把矛头指向秦雨瑞。
“一件礼服而已，我赔给你，但是我妹妹死前留下的财产，其中有一半儿是属于濯清和我父亲的，希望你们尽早归还，不然咱们就法庭上见。”
每当他以为外甥的处境已经够艰难时，现实总是会给他狠狠一击。
小小年纪且患有孤独症的孩子，被关在幽暗的房间里不给饭吃，让他都不敢去想那样的画面。
难怪濯清那么没有安全感，变的越来越冷漠麻木，全都是拜他们所赐。
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对他们赶尽杀绝。
从此以后，只要有打压樊家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