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幼儿园按月缴费,办完手续就可以入学。
一些不方便照顾孩子的家长,寒暑假也可以把孩子留在幼儿园里。
樊濯清给孩子报了名,先缴了三个月的学费。
他不打算让孩子现在就入学,就按照正常公立学校的时间来。
幼儿园虽然很轻松,但毕竟也算是上学,孩子也需要休息和放松的时间。
“爸爸,我到时候就要来这里上学了吗?”
樊珏坐在他胳膊上,看着爸爸在印满字的纸上签名。
幼儿园里有好多小朋友,操场上还有几个小孩儿凑在一起哭。
“嗯…”
樊濯清点点头,这边虽然远了点,但环境好,孩子在这里上学他也能安心点。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剩下的手续慢慢办。
秦初一知道小侄女要跟他上同一所幼儿园,瞬间有了上学的欲望。
“玉玉,那我们可以一起去上幼儿园啦。”
“初一,你马上就要过六岁生日,该上一年级了。”
周荷适时的打破了他的幻想,这孩子生的巧,八月初一的生日,过完刚好可以去报名。
“啊——”
秦初一抱着脑袋一头扎进沙发里,两条小腿扑腾起来。
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你别乱叫,好好准备一下面试。”
京城这边上重点小学需要面试,周荷对此也颇为头疼,希望他到时候能好好表现。
“哼……”
秦初一好不容易有了想去幼儿园念头,却被告知以后都不用再上幼儿园了。
“小叔叔,加油!”
樊珏拍了拍他的脊背,给他打气。
“玉玉,你有没有什么厉害的符,可以保佑我过面试的那种。”
秦初一的小脸皱成一团,小学面试要考的东西可多。
“初一,你要好好努力,别光想着走捷径。”
周荷及时制止了小家伙想帮他的念头,要从小培养他的独立自主,不要老想着依赖别人。
眨眼间暑假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之前给钱老师制作的水杯已经寄出。
“爸爸,钱老师给我发消息啦。”
小家伙捧着手机给他看,钱老师说很喜欢她送的杯子。
“嗯…”
樊濯清做的那只也到了,只是烧制好的图案,和他刚画上去的有些许差异。
他的课程还没有结束,秦老爷子每天都会来看看他。
每当他提起要回去住时,外公总是连连叹气,眼里露出些许失望,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樊濯清心思细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后面便也不提了。
暑假在秦家过也挺好的,免了两头奔波的劳累。
有时候表现的太生疏,反倒寒了舅舅一家的心,他尽量在两者中间保持着平衡。
七月底他说话已经连贯了许多,连魏特教都觉得惊讶。
或许是中间又和孩子吵了几次架,他已经不会隔一个字就磕巴一下了。
“爸爸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自从爸爸会说话以后,父慈女孝的温馨时刻就少了许多。
她如果犯什么错,爸爸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温柔的打字教导她,而是直接开口说她。
“都…都是你…你教的好…”
樊濯清听着孩子的阴阳怪气,镇定自若的反击回去。
她要是少气自己一点儿,自己都不至于进化的这么快。
从这里他得出一个结论,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只是没有被激发而已。
“???”
樊珏瘪瘪嘴抱着胳膊坐在床上,听不懂爸爸是在夸她还是在损他。
父女俩刚才是因为洗澡的事儿吵起来的,她总爱把水往爸爸身上泼。
樊濯清的身上被泼湿了大半,没忍住说了句:“玉玉,你…别泼…泼水,可…可以吗?”
小家伙立马就有了小脾气,觉得爸爸不爱她了。
以前她也这么泼,爸爸就没说过她。
“该…该睡觉了…”
樊濯清关了卧室里的灯,就只剩下一盏照明的台灯。
“不睡!”
樊珏三十五斤的身体里,有三十斤都是反骨。
“睡…”
樊濯清将她抱起来放进被窝里,小家伙刚躺下就挪着身体离他远远儿的。
“玉玉,我…我不说你…你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孩子这倔驴脾气,真是应了她的名字。
樊濯清有时候都怀疑,自己这个名字取得是不是不太对。
“真哒?爸爸你最好啦!”
樊珏立马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小脑袋枕在他胳膊上,乖的像只小猫儿。
“嗯……”
樊濯清垂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一下,小家伙立马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和刚才俨然是两副嘴脸。
梆梆绑——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秦雨瑞今天有应酬,回来的晚了一些。
“濯清,你睡了吗?方便来一下书房吗?”
“你先睡…”
樊濯清给孩子盖好被子,起身去了书房。
之前的遗产案胜诉了,樊万里夫妇俩吐了8亿出来了,全都在这张卡里。
秦雨瑞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将卡推给他。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遗产,你拿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不用…”
樊濯清把卡推了回去,他小时候没享受到母亲的爱护,如今也不需要了。
十几年来,自己都没有靠她,现在就更不会去拿她的遗产。
“濯清,这是你该拿的钱,这是属于你的。”
秦雨瑞不清楚他们母子俩有什么矛盾,但人已经离世,有的事情也只能过去。
“舅舅,我不会…会拿她…她的钱,有的东西…以…以前没有的,现…现在也…不…不需要。”
樊濯清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这钱在法律上或许属于他,但在他心里并不是。
那些艰难的日子他都挺了过去,不想再和不曾拥有过的人再产生交集。
“濯清,雨秋她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人已经走了,有的事也该放下,别困着自己。”
清官难断家务事,秦雨瑞明白自己没立场劝他,却也希望他别带着仇恨生活。
“以前的事情…过…过去…就…就过去了,放下…不…不代表遗忘。”
樊濯清眸光黯淡,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却莫名让人觉得苦涩。
有的事情从前他没的选,但现在他可以自己选,该断干净都会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