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濯清确认季南风没事儿后，就抱着孩子跟他告别。
舅妈之前给樊珏买了几件过冬的衣裳，樊濯清打算再给她添几件保暖衣和小棉袄。
张姨把父女俩送到商场，小家伙趴在他耳边幽幽的问：“爸爸，为什么别人都长得高，就我长不高？”
她看着商场里路过的小孩儿，除了坐在婴儿车里的小宝宝，大多都比她高。
上午的不开心，现在忽然又想了起来。
“你怎么没长？之前的衣…衣服都小了。”
樊濯清记得初次见面时给她的买的裤子，现在都已经有点短。
看来衣服还是要少买勤买，孩子长的快，今年的衣服到明年就穿不下。
他打算到时候把孩子的旧衣服捐一部分出去，几乎都是全新的，放着积灰很可惜，留下几件她爱穿的做纪念就行。
“那我为什么还是幼儿园最矮的小孩？”
樊珏颓丧的垂着小脑袋，她明明是照着爸爸长的，为什么不能和爸爸一样高？
“你在生长的…的同时，别的小朋友也…也在生长，没有他们高很…很正常。”
樊濯清摸摸她的脑袋，她的户口本就上大了半岁，比其他小朋友矮是正常的。
“真的？那我以后能比他们高吗？”
“当然能…”樊濯清肯定的回答道
继承了他的优秀基因，不说长到一米九，长到一米七以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父女俩乘坐扶手电梯到五楼，小家伙抱着他的脖子，说起了上午要减肥的事情。
小朋友们所处的环境不同，接触的事物不同，对待事情的看法也有偏颇。
不过有些想法，樊濯清觉得还是有必要纠正一下。
“漂亮是不…不分胖瘦的，纤细是美，丰腴也是，在不危及健…健康的情况下，是不需要减…减肥的。”
为了取悦一些人的畸形审美，把自己瘦成皮包骨，实在是不值得。
没有人比自己本身更值得被爱。
“嗯…”
樊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樊濯清带着她去童装店买了几件小棉袄，其中有一件白色仿兔毛的，穿上像个小雪团子很可爱。
小家伙买衣服的频率太高，已经腻了试衣服的环节。
试了几件后，就不愿意再进试衣间。
樊濯清比着她试过的保暖衣码数，挑选的几件其他款式的。
本想着少买点，结果从服装店出来又买了一大堆。
“爸爸，我给你买棉袄穿。”
小家伙拉着他继续往前走，爸爸衣柜里的棉袄都是旧的，还没有添新衣服。
“我不用，我之前的衣服还…还能穿。”
樊濯清每年的冬天也都是那么过的，犯不着花钱买新的。
商场里的专卖店一件羽绒服就要上千块，他在网上买也是一样的，便宜的衣服照样保暖。
“我给爸爸买新衣服穿…”
樊珏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去买，所有的商场布局都大差不差。
小家伙没一会儿就转到了一家男装店，店员热情的迎接他们进去。
他们手里提的那家品牌童装店的衣服可不便宜，看来是大客户。
销售给他挑了一件米色的长款风衣，内搭圆领黑色宽松毛衣，和浅色宽松复古牛仔裤休闲帅气。
樊濯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
他还是第一次穿风衣，以前都是穿棉服。
“要这一套…”
小家伙大手一挥，让销售帮忙包起来。
樊濯清在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瞥了一眼吊牌，这件风衣一万二。
“不要这件，换一件。”
“先生，这一套衣服您穿上很凸显气质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销售诧异的看着他，他刚才明明还很喜欢的。
“爸爸，就要这个，这一件好看。”
樊珏小手指着那件衣服，爸爸穿这个很好看。
“抱歉，我再看看别的。”
樊濯清向销售投去一个带着歉意的眼神，蹲在孩子身边小声说：“我们换一家。”
“为什么？我喜欢那件衣服。”樊珏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喜欢…”
“爸爸骗人，你刚才明明也觉得好看。”
相处久了，两人都越来越了解彼此，这种话术已经骗不到她。
樊濯清只好跟她说实话：“那件衣服太…太贵，可以买好多别…别的衣服。”
家里的春夏衣服都是舅舅他们买的，让他给自己买，他是舍不得买那么贵的。
“我有钱…”
樊珏抬起手腕儿，她的智能手表是可以付款的。
“有钱也要省…省着花…”
“给爸爸花钱不用省…”
樊濯清垂眸看着她，小家伙总是在无意间说出戳他心窝子的话，让他感动的想掉眼泪。
那套衣服最终还是买了，小家伙给他买衣服是真的很舍得，连跑了好几家店。
幸好商场冬季九点半就要关门，不然他不知道还要试多久。
大冬天的，父女俩跑出了一身热汗。
来实体店给自己买衣服的感觉还挺奇妙的，试衣服的时候总有点不好意思。
小家伙之前给爸爸买衣服，都是拿舅爷爷和大表叔做参考，还是第一次带着爸爸亲自试。
从商场出去，一阵冷风吹来，樊濯清热乎乎的大脑冷静下来，突然又开始肉疼。
他对自己抠搜了十几年，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也不真实。
小家伙手里也提了两个袋子，指着前面的公交站台。
“爸爸，我们坐公交回去，坐免费的。”
她太矮了不用给车费，别的地方花钱，在这里省点。
“行…”
樊濯清觉得她言之有理，提着一大堆东西和她一起上了公交车。
这个点的末班车人不多，父女俩提着一大堆奢侈品的袋子跑来坐公交，不免会让周围的人多打量几眼。
回到小区——
冬天小区里没什么散步的人，只有加班晚回来的打工人和学生。
“喵——”
“喵——”
远处的花坛里传出猫叫声，樊濯清觉得声音很熟悉，便往那边走了两步。
是之前的那只老猫子，它已经生了，脖子上还带着一条红色的项圈。
身边跟着一只黑白配色的小猫，大概两个月大，身体和四肢雪白，尾巴和脑袋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