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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睡衣,小家伙啪叽躺进被窝里,小手摊开放在枕头上,像块肉乎乎的小圆饼。

樊濯清现在的寸头,连吹头发都省了,拿毛巾擦擦就能干。

“你不睡觉吗?”

樊珏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圆溜溜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爸爸,我想试试睁着眼睛能不能睡着。”

“睁着眼睛怎…怎么睡?”

樊濯清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儿,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我试试…”

樊珏已经有些困了,小手捂着嘴打哈欠,却倔犟的不肯闭上眼睛。

“……”

樊濯清伸了个懒腰,关了卧室灯,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

小家伙挪过来枕在他的胳膊上,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爸爸脸部柔和的线条。

樊濯清今天累着了,沾了枕头就想睡觉,大手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意识慢慢模糊。

“爸爸?”

樊珏的实验失败了,她睁着眼睛看的到东西,大脑里就格外活跃,根本睡不着。

她睡不着,樊濯清睡的可香,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

“……”

樊珏爬起来摸摸爸爸的鼻子,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又放心的钻进了被窝里。

原来人睡着了就跟死了一样,是听不到别人说话的。

小家伙把脑袋枕在樊濯清的脖子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爸爸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香味,和家里的沐浴露味道不一样。

小家伙凑近闻了闻,又抬起小手闻闻自己的胳膊,是儿童沐浴露的味道。

“爸爸,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啊?”

樊珏抬手揪了揪爸爸的头发,过了那股困劲儿她就睡不着了。

“……”

樊濯清模模糊糊中察觉到孩子在动,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穿着黑色的睡袍,腰间的系带睡的有些松垮,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

小家伙摸了摸他的锁骨,是块硬硬的骨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软软的都是肉。

她趴在爸爸的胸膛上,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又开始蔓延,张嘴咬着爸爸的锁骨磨牙。

樊濯清睡梦中脖颈处传来细密的痛意,他微微蹙眉,那份痛感越来越清晰尖锐。

他猛的睁开眼,发现孩子在啃他的锁骨。

没错,就是啃。

上牙咬着他的骨头,下牙在慢慢磨。

小孩儿的牙齿又小又尖,不断的磨同一个地方,皮都快被磨破了。

“玉玉,你在干什么?”

樊濯清疼的皱眉,抬手推了推她的脑袋。

“爸爸,我睡不着了。”

樊珏松开他的锁骨,爸爸的肉一点味道都没有,没有闻起来那种香香的味道。

“睡不着,我哄你睡…”

樊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抽出纸巾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

怎么小小年纪就开始‘啃老’了。

“好…”

樊珏看到爸爸的锁骨被自己啃的红彤彤的,抬手摸了摸,后知后觉的开始心疼。

“爸爸,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是的,你把我啃醒了。”

樊濯清轻轻的拍抚着孩子的肩膀,却发现越拍她越精神,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闪烁着光点。

“我给你吹吹,hu——”

小家伙鼓着腮帮子吹了两下,两条小腿时不时的蹬一下被子,她现在比白天还亢奋。

“你怎么还不睡?”

樊濯清拍的手腕儿都酸了,孩子还睁着眼睛看她。

“不知道,我睡不着,爸爸,要不你给我唱首歌。”

樊珏仰头看着他,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樊濯清没唱过歌,抬手摸索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找了首摇篮曲放给她听。

“我不想听手机里的,我要听爸爸唱歌。”

“我唱歌不好听…”

“想听…”

“……”

樊濯清放下手机,酝酿了一下随便起了个调调哼给她听。

他结巴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如果唱歌的话,应该会像盘卡了的磁带。

他的声音醇厚好听,小家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等小家伙睡着,他才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床,他的锁骨上多了一片红痕,大概有五毛钱的硬币那么大。

他用热毛巾擦了擦,没有破皮,只不过是一片淤血斑而已,过一阵就会消退。

假期结束——

冬天天亮的晚,樊濯清每天早上从家里出发,外面的天还是是暗的,冷风刮的人脸疼。

他用围巾把口鼻全部遮住,到教室才把围巾摘下来。

京都一中的冬季校服很厚,教室里也有暖气,他里面只穿了一件V领的毛衣。

校服拉链不完全拉上,就能清晰的看到他的锁骨。

“你们…”

陈跃转身刚想问问他俩谁有多的橡皮,给自己一块儿用用,这玩意儿老是不见。

直接被他脖子上的红痕吸引了视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看花眼了。

“你又谈恋爱了?”

“谁?”

樊濯清见他眼珠子都快贴到自己身上了,不适的往后退了退。

“什么玩意儿?”季南风刚掏出课本就被这句话给惊到了

小倔驴亲妈都不知道是谁,就又要有后妈了?

“你啊!还能有谁?你脖子上种了那么大一颗‘草莓’,还不承认呢?”

陈跃指着他脖子上的红痕,他还真的一点儿都不遮,大摇大摆的来教室。

“什么草莓?”

樊濯清被他绕的云里雾里的,没谈过恋爱,没看过爱情小说的人,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你还装蒜,脖子上的。”

陈跃直接伸手戳了戳他的锁骨,他看着老实巴交的,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难怪领先同龄人这么多步!

季南风也歪着头看了一眼,眉头轻蹙,啧声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樊濯清,跟谁啊?我们认识吗?”

“我去,你赶紧把拉链拉上去,不然老班看到了铁定要找你谈话。”

陈思震惊的捂着嘴,他这真是让人无法用语言形容。

“什么啊?我没有!这是孩子咬…咬的。”

樊濯清知道他们不信自己没谈过恋爱。

可自己现在清清白白的坐在这里,他们就开始无中生有了。

而且一块儿於痕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个是恋爱的标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