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珏小手抓着安全带,脸上忐忑的小表情逐渐变的失望。
爸爸怎么不问问自己早恋的事儿?
起初她以为爸爸是因为要吃午饭,所以打算吃完午餐后再审问她。
结果,等她啃完两个鸡腿,抹干净嘴上的油后,爸爸都没说话。
新的办公室也更宽阔,有单独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放了一张大的双人床,父女俩中午就在这里睡,一人一条小被子。
樊濯清吃完饭后就去休息了,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是樊珏进来了。
他听到声音没做反应,闭着眼睛养神。
孩子的小心思他拿捏的准准的,樊珏无中生有,无非就是想让他生气。
现在自己不生气,那么抓心挠肺的就是她。
果不其然,樊珏在被窝里翻滚了好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
她现在有两个猜测,一是爸爸在憋着坏,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她。
二就是爸爸不在乎她,所以才不管她早不早恋。
无论是那个结果对她来说都足够煎熬,尤其是第二个。
爸爸如果不在乎她了,那可比天塌了还恐怖。
窸窸窣窣了半个小时,樊珏终于忍不住一只手抓住了樊濯清的肩膀,整个人猛扑了过去,半挂在他身上。
“爸爸,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睡午觉说什么话?”
樊濯清掀开眼皮看她,猜到她是心理破防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樊珏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
“此话怎讲?”
樊濯清拉起被角给她盖上,天凉了中午还是有点冷的,不盖好容易着凉。
“你都不关心我早恋的事情!”
樊珏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和失望,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该有的表现。
他多少都应该有一点生气的,而不是丝毫不作为。
“你知道早恋不对还要早恋,不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吗?”
樊濯清扭过身直视她,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小家伙一下被他的话给堵住了,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反驳,气呼呼的钻进被窝里。
好长一段时间,父女俩都没有出声,休息室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爸爸,你就是不在乎我了。”
末了,樊珏悲伤的咕哝了一句。
“我没有不在乎你,我打电话问了小野,知道你没有早恋。”
樊濯清见她是真的伤心了,才把真相和盘托出。
“哼!爸爸,你还怪聪明的嘞!”
樊珏瞬间喜笑颜开,凑过来枕在他的胳膊上。
“你这是夸我还是讽刺我?”
樊濯清垂眸看着她,孩子真是越大心思越难猜。
“当然是夸你,爸爸,你猜我那个粉红色的信封里装的什么?”樊珏神神秘秘的看着他
“不想猜…”
樊濯清只要知道那不是情书就行了,具体是什么内容自己也不好奇。
“你不想知道?”
“不想…”
“那我说给你听,那里面装的是涔涔的签名照,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张。”
樊珏班上有个小朋友过生日,那个小朋友挺喜欢曾涔的。
毕竟是知名度很高的小童星,放在哪个班级都是挺特别的存在。
可惜曾涔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渴求关注的小孩了,他长大后其实就不太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
如果对他表现的太热情,他会下意识的退缩,想要保持距离。
尤其是在学校,他不想和别的学生不一样,他的自恋大多只会在特别要好朋友面前施展。
所以那个同学最终还是没能和曾涔成为朋友,樊珏就打算在她过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张签名照。
于是就去买了一个漂亮的信封,用来装这签名照。
“大可不必,快睡吧,一会儿就又要去学校了,下次可不许拿这个开玩笑,记住绝对不可以早恋。”
樊濯清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掖好被角,轻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孩子现在已经九岁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他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出孩子小时候的样子,偶尔翻看一下孩子幼时的照片,会忍不住感慨一句时间过的可真快。
眨眼间他也已经二十五岁了,偶尔也会焦虑,会想孩子以后长大了,会不会和他渐行渐远。
樊珏睡醒后洗了个脸,又坐着爸爸的车去学校。
“爸爸,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靠在车窗旁,风吹起她的发丝,看起来有些忧愁。
“谁让你问这个的?”
樊濯清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家里人还没开始催,她倒是先开始了。
“上次去舅奶奶家,她们提起你的婚事,觉得你也不能总一个人,要有人陪你度过余生的。”
樊珏虽然已经能明白很多道理,但是对于这一块儿还是空白的。
反正很多人都是要结婚的,一个人过一辈子会很孤独。
其实比起这个,她更在乎的是爸爸幸不幸福,不想让爸爸守着自己过一辈子,忽略了人生大事。
“你不是人吗?”
樊濯清打趣道,其实舅妈暗示过他这件事,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他根本无心婚姻爱情,他的世界里容纳不下第三个人。
他也没有多余的爱可以分给另外一个人。
如果只想着自己以后不孤独,就随便找一个人结婚,那对对方也是不公平的。
“爸爸,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养你的。”
樊珏被他给搪塞住了,这么说也是没错的。
以前黎星野每周双数日都要去练跆拳道,这几天却不见他提起。
“小野哥哥,你不练跆拳道了吗?”樊珏好奇的问道
“不练了,我要改自由搏击了,这个更实用一些。”
黎星野起初想学的就是这个,现在换是因为刚好年纪到了。
“你真厉害!”
樊珏冲他竖起大拇指,感觉训练这个可累了。
“也还好…”
“你练这个不累吗?”
“不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两人背着书包一起走出学校,穿着一样的校服,眉眼间含着笑意。
傍晚的红霞满天,那是童年最鲜艳的色彩。
工作后大家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从以前每周一小聚,改成了一个两个月聚一次。
偶尔有人出差,大家可能都凑不齐。
最近难得有空,周五晚上,季南风开车去小学接樊珏放学。
特地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服,樊珏过来顺手就把书包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