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心不在焉
大明自开国以来，就已经将百姓分成了好几个阶层，除了那些罪人，商人就是最卑微的阶层了。
最主要的是，他曾经是一个要饭的，对于那些一夜暴富的商人，他是深恶痛绝的。
在朱元璋看来，这些人除了赚钱，什么都不做，就是在压榨自己的土地，对于一向以怜悯为己任的乞儿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百多年来，商人在官方眼中，都是懦夫的原因。
这年头，也有一些商人，表面上是商人，实际上是商人，暗中利用商人赚钱，这也是商人不怕没有权势的小官的原因。
不过朱栩，明显不是万通和陈记老板不怕的人。
要知道，朱栩是从大清朝最可怕的地方——‘御林军’出来的。
“李元乾，陈永明。”
“草民在。”纪云舒应了一声。
听到段凌天的话，李远见、陈永明两人脸色大变，连忙说道。
“我今日兴致不错，看在泉城几家商行表面上的代言人的份上。”只见朱栩忽然站了起来，背对着李远见，背对着陈永明，开口说道：“你背后的商人中，有与海贼勾结，有收买泉州官吏，揭发他们的，我可以不追究。否则的话，你也会知道，锦衣卫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
“咚。”
“阁下恕罪！”
那数十位泉州大佬，才站起来，就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直接跪了下去。
这些人当中，有些人可以说自己和海盗没有勾结，但是要说他们没有收买泉州的所有官员，那就是天方夜谭了，现在被朱栩这么一说，那还不是要被处死？
朱栩看着因为他的恐吓，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辩解，他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是不是所有人都和海盗勾结在一起了？”
“没有……没有！”一些商人纷纷开口抵赖，更多的人却是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竟是不敢辩驳。
“太好了。亏了国家的税收这么少，培养出这么一帮忘恩负义的家伙，不但从大明的子民身上捞了不少银子，还从那些海盗身上捞了不少大明子民的血汗！太过分了！”朱栩出离地气道。
一开始，他还想警告一下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总不能一下子将泉州的商人都杀了吧，那样会对普通人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冲击，甚至会对泉州的人产生巨大的冲击。
只是让朱栩没料到的是，自己一抬手，这几个人就直接承认了。
“...”
“告诉我，是谁和海盗勾结在一起的，是不是？”朱栩坐在主座上，用一种看待尸体的眼神，问出这句话来。
可以说，有些人，朱栩早就在心里宣判了死罪。
“阁下误会了。”
陈永明，也就是陈记商行的老板，连声说道：“我们这些商人，都是忠于国家，勤勤恳恳，虽然有一些奸商，将他们的粮食卖给了日本人，但我们一查，就立即阻止了他们……“
“这么说，他们有一腿了？”朱栩面不改色，他瞥了陈永明一眼，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开口：“我想我不必猜测，他们让我停下来，应该是我到了泉州以后，对不对？”
陈永明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失言，又被朱栩这淡漠的目光所震慑，他整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相对于陈永明的狡辩，万通商会的首领李远却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朱大人，小人已经认罪了，小人已经认罪了，还请先生手下留情。“
“前提是，你要告诉我真相，我才能满足你。”
李远见抹了一把冷汗，不敢耽搁，连忙道，“几大泉州的粮商，连同草民，都没有将那些海盗一网打尽，只是将他们手中的粮食，先卖到了晋安县的施氏、徐氏等地方豪强手中，然后又通过他们的船只，将他们手中的粮食，转手卖到了晋湖之外的三十六海岛上。一开始，我还不明白晋安县的当地官员为何如此胆大包天，但等我反应过来时，却发现……
“清醒过来后，你们是一伙的？”朱栩嗤一声：“不要跟我说你傻，这些食物，可以供应一座城池十万百姓十天半月之久，却被送到了晋安县，一是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二是不知道这些食物的需求有多大。”
“只要可以大捞一笔，那就足够了吧？“
“属下认罪！还请先生念在我自愿认罪的情分上，对我从宽处理。”
“这件事，都怪晋安县的当地官员，而我们，也是被蒙蔽的一员。”
顿时，这十余位泉州首屈一指的大商人，纷纷开口哀求，引得对面的食客纷纷投去了目光。
朱栩皱了皱眉头，他是真的看不惯那些商人们的不要脸。
况且现在在酒店中，也不是审问的地方，所以朱栩朝赵千珏下达命令，要他立刻带领手下，将这些商人抓起来，关押起来，然后慢慢审问，以免引起骚动！
他可不相信，那些商人会对自己说的话一无所知，会被蒙蔽！
“不曾想，我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借着这些商贾来点醒奸佞之辈，让他们长点眼色，可谁曾想，阴差阳错之下，竟是引出了如此多惊世骇俗之事。”
一个多小时后，县令一间厢房中。
朱栩从钟辰飞手中拿到了这些商人们的签名和签名，他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了几分。
如果是根据这些人的话，恐怕泉州的所有人，包括商人，都会被抓进大牢。
不仅仅是朝廷，就连泉州城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也是风雨飘摇。而朱栩，更是被逼到了绝境。
迟疑了一下。
不把他们拿下，他的心就会放不下，如果把他们拿下，他的心就会放不下。
朱栩其实更希望张居找一个人品好，有本事，有本事的人来治理泉州，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泉州与放逐之所并没有什么区别，有哪位高官会舍弃这么好的地方，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不，他们可以被原谅，但他们必须被惩罚。”朱栩想了想，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这些商人不都很富有，也很爱赚钱么？给我打两个最重的苦工，不许用金钱来赎回。而这些当官的，还不都是吃饱了撑的？我要让他们知道，贪污是要付出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