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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卧底那几年 > 第72章 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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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果批发市场最忙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数不尽的小贩们蹬着三轮车,或是小货车从四面八方涌入这个海州最大的批发基地。

市井中的谋生通常都是喧哗无比的。本该是最好睡眠的时间都用在这里吵吵嚷嚷。为了生计,不辞辛劳的冒着严寒或者烈日在这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这里的蔬菜瓜果供应着大半个海州。

张家浩跟刘庆随意的走在人群中。随意的看着这里的喧嚣百态。

刘庆推了推张家浩,“走吧!咱们这身穿着在这显得有些突兀。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

张家浩下意识的看着自己身上白色的polo衫,牛仔短裤。蓝色的休闲鞋。哑然失笑,”还真是!回车上吧!”

两人又回到了车上,视线范围内的一个商铺显得并不是很忙碌。

这家商铺主要批发活禽,还有鸡蛋。甚至连个招牌都没有。门口堆着十几个铁笼子,里面挤满了一个活生生的成语——呆若木鸡。

监控车辆是一台破旧的小厢货。在这个满是这类小型车辆的菜市场丝毫不起眼。还有一个监视点是商铺对面的二楼。

张家浩本想走进第二监控点观察下属于吴大牙名下的这家商铺。最终作罢。

张家浩点了根烟,“已经是第八天了。按说事情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风声不那么紧了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庆稍微打开了点车窗,“蹲守这事,本身就是枯燥无时限的。且等着呗!“

张家浩默默的吸着烟。

突然有个人敲窗户。刘庆放下玻璃,“怎么了?”

”师傅,不好意思啊!我这要掉个头。车大,你能帮忙挪下车了吗?“

刘庆跳下车一看,一辆超长的大货车还带着一个挂车正横在路中间,监控的车还真是有些碍事。

刘庆跳上车稍微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同时在耳机里悄声道:”2号注意监控。“

张家浩把脚翘在中控台上,看着这辆一举一挂的大货车缓慢的调头。

绿帆布紧紧的裹成了车厢。里面估计应该是装满了蔬菜。越发显得笨重,折腾了十几分钟才完全调整过来,缓慢的开出了市场。

张家浩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尾,“怎么是河北省的牌照。河北不种菜吗?”

刘庆笑道:“你还是不是海州人。海州下属的七个县还有周边可都是种植大棚蔬菜的。咱们这的蔬菜种植可是全国有名的。周边的省份反季节蔬菜可都是我们海州供应的!”

“哦!”

张家浩突然放下双腿,“你说这个贩毒团伙的往周边省份贩毒的运输方式会不会是蔬菜运输车呢?“

刘庆有些醒悟道:“相当有可能啊!你看刚才那车满满的一车蔬菜。走的还是绿色通道。而且海州外运蔬菜也不引人注目。太有可能了!”

张家浩也激动的道:“我们有个误区,一直以为吴大牙会通过鸡蛋禽类的运输方式。而实际上,养鸡场全国哪个地方都有。不可能来海州买活禽或者鸡蛋。况且这个吴大牙早年就混迹于这个菜市场。对于运输蔬菜这个行当应该非常熟悉!没错!就是这样!“

刘庆也兴奋的道:“我马上去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天微微亮的时候。刘庆兴冲冲的跑回车上。递给张家浩一份资料,“这是从市场管理办公室拿回来的资料。刚好市场管理办正在进行规范化管理。登记了所有在这个市场所有运输车辆信息。”

“看你高兴的样子,肯定是有发现了?”

“没错,你看这个叫吴满山的。跟吴大牙是没出五伏的叔伯兄弟。早些年一起在这个菜市场欺行霸市。吴大牙被判了十五年。他只判了五年。出来后一直都不怎么得意。五年前一口气买了三辆东风天龙平板大货车。这跟吴大牙发迹的时间相吻合。然后我安排指挥中心联系山东高速查询了下这个车的缴费记录。毒品出现的五个省这三辆车都有去的记录。“

张家浩兴奋的溢于言表,“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对了!监控布置下去了吗?”

“已经布置好了。“

张家浩不能自已的直搓手,跳下车。

天边一道曙光已经开始蔓延开来,昭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且是个大晴天。

三天后。林宾如约休班。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拎着一杯鲜榨的果来到了医院。

按照沈琬的提示,来到了七楼。盛未和正在这层楼的ct室做着常规检查。

沈琬领着一名干警出现在林宾的视线里。

沈琬也看见了林宾,对着身边的干警道:”小陈,你去楼下给我买个早餐!我早上没吃饭呢!“

小陈有些担心道:“沈姐,你一个人行吗?”

“哎呀,一个老头子戴着手铐脚镣我还看不住吗?”

“那好吧!沈姐!”

林宾连忙快步向前,走到沈琬跟前。沈琬推开小门,“这里面没人。检查结果需要半个小时!”

林宾伸手刮了下沈琬的鼻子,“谢谢啊!”

沈琬娇嗔道:“跟我客气什么?”

林宾闪身进了门。

盛未和躺在床上微闭着的双眼听到房门打开,缓缓的睁开。略显惊诧,“怎么是你?”

林宾缓缓走近床头,”盛总,最近可好?“

盛未和打量着一身制服的林宾,呵呵一笑,”你小子还真是警察啊!“

“认识您的时候不就说是吗?你不信而已!“

“林宾,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吗?”

“来找盛总你聊聊啊!”

“我们俩聊的已经够多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新陆房地产跟您有什么关系?”林宾单刀直入。

盛未和明显有些诧异,“这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新陆房地产的老总叫杨峰。当然,这个人只是明面上的老总。真正的老板应该是他哥哥杨重。”

盛未和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林宾捕捉的很清楚。

盛未和并未答话。

林宾继续道:“清河北路那一百二十亩地。原先是属于您的盛齐集团的。取得这块地后差不多整整耗时两年都未开发。个中原因跟杨重有很大原因吧!当然,杨重也只是台前的棋子。这几个人才是幕后主使!”

说完,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有几个人名字以及现在职务。

盛未和突然笑了笑,“你知道的不少啊!”

林宾又掏出一份资料,“这里记载着这块地在2013年中的种种纠结。我就说重点吧!国有土地两年不开发就会被收回。恰巧赶在收回之前的一个月。您突然将这块地卖给了新陆房地产。而在短短的一个月中,新陆房地产就搞定了您之前两年都没搞定的所有手续以及拆迁。赶在收回土地截止日前的前一个礼拜开工了。”

盛未和不语。

“盛总您是坚持到最后才妥协的。但是以我对盛总的了解。您的憋屈一定会体现在合同里。忍辱求全不是你的作风。应该是讲好了条件。不然明明在周边地价涨了五倍的情况下。你怎么还会以原价将这块地出售。”

盛未和还是不语。

林宾又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于是,我就查了下新陆房地产的第二大股东邱平的资料。第一眼看名字,我还以为是个男的。谁知道是个女的,还是个女强人。南大法律系的高材生。

天平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曾经身兼好几家上市公司的法律顾问。曾经也是盛齐集团的法律顾问。更是盛总您的小学同学。

甚至还在四年级的时候是同桌。据说那时候的盛总是个调皮捣蛋的差生。您的老师安排邱平做你的同桌是想先进带后进。当然我不是在讨论盛总您早熟的问题。主要是您熟得太早了。

我完全跟不上节奏。我就说我知道你们在若干年一次同学会上重逢了就结了。那时候的您意气风发,海州的明星企业家。光环四绕。过后不久您就离婚了。然后紧跟着邱律师也离婚了

。这些八卦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您也否认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所以,你妥协的条件就是既然我得不到全部,怎么也得喝口汤不是?以原价转让的不是全部,只是百分之六十股份。

毕竟您老人家混迹商场这么多年。闹翻了估计谁也不好收场。这个抽屉协议明显就是兼顾了双方的情绪。这个解释合理吗?不然这么大的股份怎么会在邱律师名下。哪怕是代持,也足以证明您很相信她!”

盛未和的脸色有些严肃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宾笑了笑,”这个不取决我。我的意图取决你的配合!“

“你说明白点!”

“好!我知道您的非法集资一直都没个结果。主要的原因是你们签订的借款协议都是三年期或者五年期。从挤兑风潮开始,到现在不过是过了两年。如果你在期限之前履行了合约。

从法律上讲,那么你的非法集资问题就不会成立。而且政府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偿还这些债务的。债务人一天到晚的上访是政府不愿见到。我一直都纳闷你为什么一直有恃无恐的抓住这一点不放。

你的底气就是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吧!按照我的估算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的价值。相比您欠下的两个多亿民间贷款。就算加上利息支付也是绰绰有余的。“

盛未和轻轻一笑,“你的猜测而已!就算是真的。跟你还是没有关系的!”

林宾在屋里转了一圈,“被一些心怀叵测的权贵们阻挠了两年。没想到的是这两年。小清河的大力整治成型,光是地价就涨了五倍。让这块地捂成了香饽饽。我在想,您都遇上这么大风波了。为什么就不出手这部分股份。还清自己的债务呢?“

盛未和异样的看着林宾,“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盛总能告诉我答案吗?您曾经跟我说过,人下意识里选择都是利己的。盛总真的喜欢牢狱生涯。还是超脱了呢?”

盛未和笑了笑,“你真想知道答案,那就告诉我你的目的。”

“我说过,我的目的取决于您!”

“分别说来听听呗!”

林宾也笑了,”先听好的还是坏的呢?“

“坏的吧!“

“哦!那就得从您购买这块地的日期开始阐述了。您是在2012年的九月份通过竞拍拍下这块地的。那时候的小清河还是条臭水沟。没有人跟你竞争。您只用了一个亿就拿下了一百二十亩地七十年的使用权。

而在您拍下这块地后的一个月市政府就出台了投资二十个亿整治小清河的红头文件。您别告诉我您未卜先知。这背后的利益输送我不是很感兴趣。这跟我没关系。

而在后来开发的问题当中你又遇到了那么多的问题,使得地块迟迟不能产生效益。我又疑虑了。按理说,您有背景提前得知消息并布局,您的后台怎么会摆平不了后面手续呢?“

林宾又拿出一份报纸,递给盛未和,“这就是您的背景,也是我苦思后的答案!“

报纸是2013年3月23日的早报,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海州市某主要领导因为严重违纪被双规的消息。

盛未和第一次色变,“小子,你知道的不少啊?”

林宾轻轻一笑,”您不是一直都夸我喜欢思考是优点么?于是,我又开始思考。为什么这件事没波及到您呢?还有您的对手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搞垮您。完全接手您的盛齐集团呢?“

盛未和只是微笑。

林宾接着道:“我不懂官商。但我知道您这样的老江湖肯定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各有各的路数,可以博弈,但绝不会撕破脸去两败俱伤。在各自的势力牵扯下,就有了那个一亿人民币出售百分之六十股份的协议。我说的没错吧?”

“你很聪明,但是你知道聪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知道为什么吗?”

“聪明的人死于自作聪明!”

盛未和有些欣赏的看着林宾,”这么说来,你是思虑周全了喽!确定了不会被自己的聪明害死?“

林宾微笑点头。

盛未和也微笑掉头,“那你继续!”

“刚好您又因为非法集资的事情被捕入狱。这下就好玩了。您很迫切的想要出售这部分股份的心情我想您的对手肯定也是深有体会。以您对手的势力随便招呼一声,肯定没有人敢接手。那么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压压价呢?盛总您不是小人物,自然不可能一再受辱。所以就维持着今天这个局面。”

盛未和继续微笑,“你还没说完呢?”

“好啊!我就不客气了。如果我们今天的聊天以不愉快收场的话。我就会把我知道这些汇编成材料直接送到省纪委或者中纪委!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这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实。

不管你或者你的对手有多大的势力。总是硬不过纪委的。况且,牵涉到一个落马的高官。你说抬轿子的多还是推墙的多呢?其实,明哲保身的最多是吧?还有就是纪委查案,一定不怎么温柔。我敢跟您打赌,没有他们找不到的证据。您敢赌一下吗?”

盛未和的脸色开始阴沉起来,“小子,不要随便威胁人!你经不起反噬的!”

林宾发出的笑声仿佛是从喉咙间挤出来的一样,有些悚然,“怎么能说威胁呢?咱们的缘分可不浅。在一个小房间里可是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为什么你就不听听我的另一个相对很友好的目的呢?“

盛未和恢复了平静,“威逼之后就是利诱!听听也好,换个心情!”

林宾止住了笑声,”从监狱出去以后。我就开始在网上搜寻关于您的信息。您很低调。就看到有关于您的一个专访。也就是您在拍得小清河地块之后不久召开的政协会议上。一个记者问您:盛总您的盛齐集团一直都是以实业报国为企业文化的。为什么这次突然高调进军房地产行业呢?您的回答很简单,举步维艰的实业需要钱。“

盛未和一震,精芒曝现。

林宾接着道:“这句话背后的无奈和心酸值得每个国人深思。只可惜被淹没在无尽的粉饰之中。

盛未和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开始不由得轻轻加重。仿佛陷入了曾经意气风发的高光时刻。烟花般的高光终究只是一瞬间。手上冰凉的手铐轻轻的把他拉回了同样冰凉的现实。

林宾保持着沉默,刻意配合着某种情绪的弥漫。

。。。。。。。

良久。

门被推开了。沈琬娇美的脸庞笑嘻嘻的道:“亲爱的,还没完吗?别着急啊!我又打发小陈去给我买咖啡了。”

林宾温柔的笑道:“谢谢你了!”

沈琬吐吐舌头,挥着小手把房门又带上了。

盛未和意外的道:“你跟这个小丫头的关系不一般啊?”

林宾笑了笑,“男欢女爱,平常之事。”

“威逼也逼了。情怀也扯上了!该亮你的底牌了吧?”

林宾坐到了病床跟前的椅子上,离着盛未和不过一尺的距离,四目对视之下。林宾斩钉截铁的道:“我要你手中新陆房产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盛未和爆笑,“哈哈!哈哈!小子,你疯了吧你!就你一个小警察,蛇吞象你觉得可能吗?”

林宾静静的看着盛未和大笑。一直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才道:“没有可能不可能,只有答应不答应?”

“笑话!你真的以为你掌握的那点捕风捉影的事就可以威胁我,狮子大张口?你当我是什么?”

林宾摇头,“其实那些只是我先声夺人的聊天策略。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情。”

盛未和奇怪的道:“我有些搞不懂你了。你还有什么没说都说出来呗!”

“如果我说我拿着这股份首先是帮我,其次是帮你还债。甚至是在盛齐集团的破产拍卖会上买回盛齐集团估计你也不信!”

盛未和噗嗤一笑,“小子,你说的那些可不是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能办到的。你是在给我讲故事吗?关于天方夜谭的故事?“

林宾摇摇头,“盛总,我手里有很多关于盛齐集团的资料。包括2012年你在盛齐钢铁年终大会上的发言记录。您说产能过剩的问题我们迟早会遭遇。盛齐钢铁的明天是拥有科技含量的特种钢材。但是特种钢材需要时间积累经验,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第二年你就开始举整个集团之力大力开展特种钢材的研发。可是都知道受益于房地产行业的风生水起。做低端钢材才是有利可图的。我很佩服您的远见卓识。可惜的是,科研投入就是个无底洞。

您遭遇了资金短缺的问题。民营企业又很难得到银行的青睐,于是你就把目光投入了民间资金。说句心里话,我绝不会为难一个真正做到以产业报国的赤子。所以我说我想帮你。是真心的!“

盛未和饶有兴趣的道:”林宾,熙熙攘攘皆为名利。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因为我没见过高大的人!”

林宾接着道:“其实您自己也看得出来。这股份跟您之前的地是一样的。逼得您最后不得不妥协。而您背后的关系至今没有任何动作。恰好也印证您刚才说的那句熙熙攘攘皆为名利。

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是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在这背后肯定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您已经被抛弃了。可是我没有感受到您的愤怒!这只能说明您毫无办法。任由您一手缔造的盛齐集团轰然倒塌,还必须眼睁睁的看着!或许您的余生会被某个大人物良心发现,把你搭救出来。可有什么用呢?风烛残年而已!“

盛未和沉默不语。

林宾接着道:“我之所以会这么直白。那是因为我认为我和盛总是一个类型的人。自尊是渗透到骨子里的。我们做不到唾面自干,更不可能左脸挨一耳光,还把右脸凑过去。我以为盛总您不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所以,我们为什么不一起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回去。把杨重还有他背后的那些权贵们统统送进监狱!“

盛未和面露讥色,“小子,你知道对手是谁?你凭什么还这么狂妄!”

林宾平静的道:“我一无所有,无所凭!”

盛未和笑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有胆识!“

林宾不语,鼻观眼,眼观心!入定一般!

盛未和轻轻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之所以这么做。起初是因为仇恨!而现在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盛未和脸色开始凝重,“你肯定有计划,我想听听!”

林宾摇头,”没有您给的筹码。就没有计划!“

“假如给你筹码了呢!”

“没有假如!就算你确定了!计划也只能在我脑海里!不会见诸纸字,不会入他人耳!”

盛未和微笑,”那我能知道成功的几率是多少吗?“

林宾继续摇头,”计划取决于人性,人性这东西太过于善变。所以同样无法确定!“

盛未和脸色一寒,”计划的具体内容我不知道。成功率未知。作为投资者这简直是盲目。更何况,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坏人呢?“

“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好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其中的肮脏,丑恶。我是在做一个坏人,比他们更坏的人,这样才能打败坏人!”

盛未和轻轻微笑,”一个即将溺水而亡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根稻草。虽然明知道不稻草救不了命,人的本能还是会紧紧的抓住它!你如此随意的说辞,你就料定我的本能跟常人无异吗?“

“稻草是不能救命,但是稻草是希望!就好像你实业报国的梦想一样!相对于这个国家,拳拳赤子之心的盛总您才是那根稻草!而我的说辞并不随意,我只是坦诚!我相信物欲横流的今天,只有坦诚才是构筑信任的基石!“

盛未和陷入深思。

沈琬的俏脸再一次伸进了门,“亲爱的!怎么还没完啊!我都让小陈去给我买衣服了。再回来我都不知道让他给我买什么了!”

林宾满怀歉意的道:“最后两分钟!”

沈琬甜甜一笑,点头消失!

林宾站了起来,“盛总,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您自己斟酌!我该走了!”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走向房门。

盛未和并未叫住自己。林宾颇为失望的出了门。

初秋的阳光暖洋洋的射进病房,打在洁白的床单上,打在盛未和复杂的脸上,像是温暖着一切!

出了病房门的林宾被沈琬搂住,”问得怎么样,亲爱的?“

林宾轻轻一笑,“怎么感谢你呢?”

沈琬掏出钥匙,”回家做饭去,我昨天买好菜了。在家老实的等着我就好了!“

林宾忍不住刮刮沈琬的鼻子,“好的!”

说完,吻了一下沈琬的脸颊,“那我回去了!”

“对了,那个沈琳琳要你的电话。说什么你是个很好的心理范例,想找你再谈谈。你说给不给?”

林宾故作不记得,“哪个沈琳琳?”

“就是那天过生日那个?”

“哦!那个长得好漂亮的,皮肤好白的,比你还高的美女啊!”

沈琬急了,“林宾!你要死啊!你再夸一个看看?打死我也不会给她你电话的!”

林宾笑了,“傻瓜!逗你呢!哪都没你好!”

沈琬这才笑了,“滚回家做饭去!还有碗也你洗!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夸别的女人!”

林宾一个人做饭的时候,有些低落。煎鱼的时候,鱼都糊了才发觉自己是真的有些患得患失了。没能说服盛未和,又不是天塌下来了。耐住性子,不死不休的决心已定要坚定。总会有机会的。

林宾不得不把煎糊的鱼倒进垃圾筐。再次打开冰箱巡视着里面的食材,考虑着再做个什么菜。

防盗门却开了。一个打扮很精致的贵妇走了进来。

冰箱跟大门很近。

两人猝然相视。

贵妇很镇静,“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女儿家?”

林宾明白这是沈琬的母亲,当下客气道:“阿姨您好!我是沈琬的同事。她让我来给她做顿饭!”

沈母上下打量了下林宾。自顾进了卧室。打开了衣柜,几件男人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又闯进洗手间,多了一套男士的洗漱用品。

林宾目视着长辈的背影。跟沈琬颇有几份相像。保养得完全就像沈琬的姐姐。衣着得体,举止投足间透露着上位者的倨傲。行走间那种贵气绝不是刻意的。那需要时间的沉淀,长期的自然养成。

沈母面无表情的客厅,“你们同居了?”

林宾也很平静的点点头。

“我们家小琬是个好姑娘,你肯定也这么认为吧?”

林宾继续点头。

“我并不想知道你的情况,知道为什么吗?”

林宾摇头。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有责任有担当怎么会住在女人家里呢?就这一点,我觉得你配不上我们家小琬。你认为呢?”

林宾汗颜,自尊心开始作祟。自己真的堕落到吃软饭的地步,居然自己毫无察觉。

林宾苦笑一声,默默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林宾点头。默默的去了卧室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快速的低着头出了沈琬的闺房。

原本还可以自我安慰,如今连番打击之下。真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了。

林宾漫无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游魂一般自在的荡漾着。走出‘巴黎小镇’到现在,林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去拿。

不知名的道路很宽,双向八车道上车流滚滚。不知道都在忙什么。人行道两旁的树木茂密繁盛,荫凉之下的行人不多。没人察觉林宾空洞的眼神。就算有,路人也不会去安慰路人。

裤兜的手机一直在不停的响。林宾知道是沈琬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