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嘱咐小桃要收收性子,早上虽然让她继续在铺子里上工,可是下午她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做绣活。
小桃知道能在铺子里继续干活,自然很高兴,就答应了秦秀玉的要求。
赵翠红的肚子现在越来越大,马上就要生了。
这个月她就没再来铺子里,而是安心在家里待产。
没想到,赵翠红回家还没有几天,肚子就发动了。
当时王春梅正好过来找她,见情形不对,立马将赵翠红扶到了床上躺下。
“你别慌,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接生婆来。我……我让顾林过来给你烧水。”王春梅拉着赵翠红的手道。
赵翠红感觉到王春梅手上紧张得都开始冒汗了,笑了笑安抚她道:“你别紧张,我这又不是头胎,我都生了一个了,我的身子我清楚一点儿事都没有,你放心吧。”
王春梅确实这会很紧张,听赵翠红这么说,她才慢慢镇定了下来。也不敢再耽误,又嘱咐了两句就赶紧去叫人了。
她先去自己家,将闺女叫过来烧水,自己则是加快脚步去找接生婆。
这接生婆来得很快,等接生婆来了,就直接进了产房。
产婆看了看赵翠红的情况,就说时间还早,一时半会生不着,让王春梅先去把水给烧上。
王春梅赶紧来了灶房,顾林看到她,就问道:“你和舅舅说了吗?”
王春梅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咋把这事给忘了,我这就去。”
顾林连忙拦住了她,“娘你也累了,你在这烧水吧,我去找舅舅。”
顾林自己跑了一趟,到鱼塘里将王守田给喊了回来。
两个人一回来就守在院子里,王守田更是紧张的来回踱着步子。
赵翠红这次也没怎么遭罪,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哇……哇……哇!”
“生了!生了!翠红生了!”王守田激动道。
顾林这会也很激动,这是她第一次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产房里面,赵翠红躺在床上,紧张地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接生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笑着道:“恭喜恭喜啊,是个大胖小子!”
哪知,一听是个儿子,赵翠红的脸却是垮了下来。
接生婆见赵翠红脸色不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尴尬地抱着怀里的孩子。
还是王春梅给她解了围,她伸手接过产婆怀里的孩子,笑着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白白胖胖的,我一看就喜欢。”
那接生婆这才又恢复了笑容,“是啊是啊,这孩子结实,小腿蹬得也用力,是个健康的孩子。”
就在这时,顾林和王守田两个也从外边走了进来了。
两个人先来到床边,看了赵翠红,知道她一切都好,才又来看孩子。
那接生婆见到王守田,赶紧笑着道:“恭喜恭喜啊,是个大胖小子啊。”
本来还面带笑容的王守田脸上的笑容就是一滞,显然就是不怎么高兴听到她说是儿子。
这下产婆心里就纳了闷了,这可是个大胖小子啊,哪家听到生个大胖小子不高兴的,怎么他们听到是儿子之后会是这个反应?
“我想要个闺女,结果又是个儿子。”赵翠红无奈道。
“儿子咋了,儿子也贴心。”王春梅很喜欢孩子,抱着孩子就不肯撒手。
就连接生婆都感叹,这孩子要是王春梅生的就好了,那赏钱绝对少不了。
可偏偏就不是,正当那接生婆感叹的时候,王守田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五百钱递给了接生婆。
那接生婆连忙接过来,又笑着说了好多吉利话。
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了,她就拿着钱离开了。
接生婆这一晚上的心情真的是一上一下的,不过总算最后他们给了不少钱,自己这一趟赚得可不少。
自从赵翠红孩子生了以后,王春梅和顾林两个就天天往这边跑。
两个人都帮着看孩子,让赵翠红能好好休息。
王守田则是亲自给赵翠红做各种补汤,孩子的尿布也是他一手包办的。
小立业也很喜欢自己的弟弟,休假的时候自己也不到处乱跑了,在家里一直陪着他。
作为他的小弟,郭根苗也在一旁守着刚出生的孩子,两个人将孩子像宝贝一样的护着。
王守田给小儿子起了个名字,叫王成业。
小成业长得很快,顾林每天来见他,觉得他每天都不一样。
赵翠红虽然失望自己没有生个闺女,可是自己的儿子,她也喜欢,照顾起孩子来很是用心。
等小成业满月的时候,王守田在自己家里给儿子办了个满月酒。
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来了,赵翠红的娘家也来了不少人。
王守田家的院子放不开这么多的桌子,大家干脆男女分开,男的都在王守田家这边坐席,女的都到王春梅家那边坐席。
王守田还专门请了师傅来掌勺,席面自是不错,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酒。
王春梅这边一家人过得热闹,顾家那边可就要吵翻天了。
自从顾凤仙回来以后,顾老太太和柳荷花吵得就更厉害了。
顾老太太嫌柳荷花在家里光吃饭不干活,扬言要休了她。
而柳荷花已经生了两个儿子,早就在顾家站稳了脚跟,现在根本就不怕顾老太。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为什么顾凤仙回来之后可以啥都不干,啥事都要让她干。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每天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就连隔壁住着的李秀莲都有点受不了了,在铺子里和王春梅抱怨了好几次。
顾凤仙也受不了现在的生活,吃得不好,还要每天听柳荷花的冷嘲热讽。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没钱闹的。
要是有了钱,她们也就没什么好吵的了。
想到这里,顾凤仙突然有了个主意。
她将她的主意和顾老太商量了一下,顾老太听了很乐意。
于是,她又去了西屋去找柳荷花。
一进西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酸臭味,地上和床上也都是乱糟糟的,床上的铺盖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