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hpA公司迎新会议结束，裴夏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几分钟，向远方敲门进来，满脸笑意，“师父，跟你商量件事？”
裴夏抬头：“什么事？坐下说。”
向远方迈步进来，拉开椅子坐下，“晚上欢迎新员工的饭局，我过不去，你能不能替我主持一下？晚上，我有点私事，嘿嘿。”
裴夏：“没问题，但是你不过去露个脸，讲几句再走吗？”
向远方：“刚才在会上该说的都说了，晚上我就不过去了，你全权代表。”
裴夏：“行吧。”
向远方：“对了，最近忙起来没顾上问你，出国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裴夏：“今天早晨刚接到那边电话，在等差不多十天左右吧。”
向远方惊讶，“够快的，总部几位领导，都回复了你的辞职申请，言语之中还是想挽留啊。”
裴夏垂眸不语。
向远方：“还是那句话，不管以后师父在哪，别忘记徒弟，以后有机会也多想着我，苟富贵，莫相忘。”
裴夏抬起头，露出一张明艳大气的脸：“一定。”
……
午饭时间，裴夏和方芸在办公室吃饭，蒋湛叫人送来的餐。
回来三天，蒋湛每天从早到晚待在公司里忙，除了公司的事儿，还有纪家的事。
今天一大早，各大网站新闻榜一，都挂着一条内涵纪家的热搜，内容写得堪比当代刑侦大案，不知内情的网友，当成故事看，再评论区猜‘原型’是谁。
火爆程度不亚于娱乐圈顶流狗血八卦，就在网友热烈讨论的时候，有几位知情网友忽然出现，充当解说员，在评论区用谐音梗暗搓搓说，这是东省开矿山的纪家。
裴夏吃着饭刷评论区，然后给蒋湛发信息：【你吃饭了吗？】
蒋湛和天泽一起吃饭，他拿起手机扫了眼，镜头对着饭菜和天泽分别‘咔嚓’一声，天泽一愣，“干嘛拍我！”
蒋湛懒洋洋地把照片发给两个号码，“小叔小婶问你情况。”
天泽不吭声，继续吃菜。
病床中间横着小桌板，上面放着八个小盒菜，两份汤饭。
蒋湛夹着菜，淡淡开口，“要不是为了陪你，我还能和裴夏一起吃午饭，诶。”
天泽啃排骨，“你明天别来了，我一个人吃饭更好。”
蒋湛掀起眼皮，“有点良心。”
天泽放下筷子，手拿着排骨啃，“我没那玩意儿。”
蒋湛哼一声，笑说，“狗东西。”
从医院离开，蒋湛坐在车里，给裴夏打电话。
裴夏吃饱就困，正在犯迷糊，接通电话，先软绵绵地哼一声，蒋湛心里顿时发痒，笑问，“睡着了？”
裴夏的声音又软又萌，“没有，桌子太硬，趴着不舒服，坐着发会呆。”
蒋湛心疼了，“我去找你吧，你下来在车里睡会，我陪着你。”
裴夏当即拒绝，“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去会议室了，下午给新员工培训。”
蒋湛啧啧两声：“这么辛苦啊，那我要仔细想想晚上怎么好好地犒劳一下裴经理了。”
裴夏笑，“嗯，小同志，觉悟越来越高了嘛。”
蒋湛：“那晚上下班，我去接你啊。”
裴夏想起来晚上的饭局，“差点忘了，公司晚上有个欢迎新员工的饭局，我要参加的。”
蒋湛立刻不爽，“不能不去？”
裴夏叹气，“领导晚上有事，让我替他主持。”
蒋湛顿时无语，半天没出声，听筒里蒋湛鼻子喘气，明显不高兴，裴夏笑问，“生气了？别嘛，我早走一会，好不好？你在房间里。乖乖等我。”
蒋湛，“我去接你，晚上你们在哪吃？”
裴夏：“那你不要来太早，结束之前我给你发信息。”
两人通话结束，裴夏看了眼时间，抱着培训资料去会议室。
蒋湛直接回公司，天泽分管的事情暂时接管过来，忙倒不是多忙，就是每天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是之前的三四倍。
没到上班时间，公司前台站着五六个人闲聊，电梯门打开，蒋湛冷着脸，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迈步出来。
几个人听到脚步声，都扭头往外看，齐湘也在里面，看到蒋湛俊美的脸，她呼吸一滞。
“蒋总。”
“蒋总好。”
几人跟蒋湛打招呼，齐湘慌忙低头，也道，“蒋总好。”
蒋湛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她，从一旁经过，径直朝办公室走。
齐湘的视线跟着蒋湛，直到蒋湛转弯。
“诶，蒋总来了，我回工位了。”
“我也回去了，去下洗手间，准备上班。”
除了两个前台同事，其余人各自离开，齐湘在这没有工位，前台同事问她，“你给谁送资料？就放这吧，一会上班，我替你送进去。”
齐湘：“那多麻烦你们，我再等会吧，也快到上班时间了。”
前台同事：“不麻烦，这里还有其他工地送来的文件，一会我都要送到总经办去。”
齐湘：“我一会也去总经办，我帮你一起带过去吧。”
下午二点半，上班时间刚到，齐湘从前台的桌子上，抱起一摞文件，走进总经办。
总经办陈助理迎出来，“给我吧。”
齐湘勾起唇角，“辛苦了。”
陈助理抬眼看齐湘，想起来前几天刚见到，“是你啊。”
说完，他打开几份文件夹看了眼，问道，“这不是好几个工地的吗？他们自己怎么不送来？”
齐湘：“他们着急回去，我就一起送过来了。”
陈助：“这些签完也到下班时间，你要是不急，明天再来拿吧。”
正符合齐湘的想法，她想每天都来，就像现在这样，和蒋湛之间只隔着一道门，她心里就很高兴了。
她正准备和陈助道谢，然后离开，座上内线电话响了，陈助忙低头接起，“蒋总。”
齐湘站在没动，竖起耳朵听，蒋湛的声音隐约能听到一些，没说两句，助理挂断电话，抬头看到齐湘，“你怎么还没走。”
齐湘：“跟您打声招呼就走。”
助理扫她一眼，“哦，你走吧。”说完，抱起桌子的资料，推开门走进蒋湛办公室。
明天再过来，心里有了期盼，从总经办出来，齐湘不自觉地眉眼都在笑，路过行政部，秃头王经理正好走出来，齐湘笑着打招呼，“王经理。”
王经理眯了眯眼，“小齐又来了？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会？”
齐湘笑，“不了，我还要赶回去。”
王经理淡笑，“那不多留你了，我正好也有事。”
两人各自转身，各怀心思。
齐湘暗骂姓王的没用，王经理则觉得齐湘长相够纯，不知道私下里是什么样。
齐湘和前台同事打招呼，然后乘电梯下楼，刚跨出电梯，手机震响，她看了眼来电显，眼底都是烦躁，接通后，问：“有事吗？”
李帅沉声道，“晚上张绍叫我们一起聚聚，你有空吗？”
齐湘准备拒绝，李帅又道，“不是你说，大家还能做朋友。”
齐湘，“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李帅：“芦园。”
齐湘心里异样，芦园，几个月前，她见到蒋湛的地方，顿了两秒，出声道，“我知道了。”
晚上七点，芦园新装修的大型包房里，裴夏，方芸，还有其他部门的分管经理，带着十几个人新员工聚餐，一个包间坐不下，分别坐在两个二十人的大包房里。
菜上齐，酒倒满，裴夏端着酒杯，替向远方做了开场白，各部门经理又简单说两句之后，新员工派出代表跑出来敬酒，裴夏有几分酒量，几杯喝完，脸色不变，新员工一个个忍不住佩服，方芸坐在裴夏旁边干吃不喝酒，主打来吃饭的。
裴夏又喝完一杯，放下杯子，对方芸说，“我去洗手间。”
方芸抬起头，“没事吧？要我陪你吗？”
裴夏：“不用，这点酒。”
桌子下面，方芸竖起大拇指，“你牛。”
包间是新装修的，洗手间还没通水，裴夏往院子里走，去那边的洗手间。
深秋在院子里吃饭的客人很少，只有三四桌，裴夏出来没穿外套，有点冷，脚下走快了点。
经过一桌客人身边，坐在靠边的女孩突然回过头，站起来，差一点撞到裴夏身上。
裴夏躲开，侧脸去看，女孩正打量她，说道，“裴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