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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安静下来,裴夏和赵颂年面对面喝茶。

二十分钟过去,客户没来,蒋湛发来第七八条信息,【你们约的客户在哪?包厢里还是你们两个人吧?这小子,不会是找借口约你吧!!!】

裴夏马上回复,【客户打来电话了,路上堵车,这个时间堵车很正常嘛。】

蒋湛:【(发怒的表情)】

裴夏:【(mua! (*╯3╰))乖,你饿不饿?这里的茶点还不错,我吃了两块。】

蒋湛发来一张照片,满桌子的茶点,和裴夏面前的,一模一样,【哪个好吃?】

裴夏圈出她刚才吃过的,截图发过去,【我吃的这两个。】

几秒钟后,蒋湛回复过来一张自拍,皱着脸,【好难吃!】

“噗……”裴夏没忍住笑出声,瞬间抬手捂嘴,偷偷瞟了眼对面的赵颂年。

还好,赵颂年依旧一张冰块脸,根本没注意到她。

裴夏又和蒋湛聊了几句,包厢门有人敲响,赵颂年:“进。”

裴夏放下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

包厢门打开,进来三个人,是一女两男,女的短发利落,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眉眼微挑,神情冷淡。

裴夏看着她莫名觉得和一个人好像,余光里看到赵颂年,嗯,没错,赵颂年也是这副冷漠刻薄的模样。

女人进来直奔赵颂年,薄唇出声,“赵总,有阵子没见,你还挺好的?”

赵颂年淡笑,“戚总请坐吧。这两位是?要不要一起坐?”

戚靓嗤笑一声,“他们不用,站着就行,保护我安全的。”

赵颂年不动声色,看了眼裴夏,开口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培训部经理,裴夏,在业内工作多年,非常了解行业情况,和我们公司的产品,戚总有什么疑问,让裴经理给你解答。裴经理,这是从蓉城过来戚总。”

戚靓这才把目光从赵颂年身上移开,看向对面的裴夏,眼带不屑,上下左右都打量一番后,笑道,“裴经理还这么年轻,就从业多年,是没上学么?”

裴夏的长相的确很显年龄小,但戚靓的冷嘲热讽,让她突然有点想笑。

勾起唇角,裴夏看向戚靓,“戚总过奖了,我看上去是比实际年龄小一些,但我上过大学,西工大化学专业毕业。”

戚靓有些意外,“校友?”

裴夏同样惊喜,“戚总也是?”

戚靓笑起来,“你是哪一届?”

两个女人一来一往,因为校友的身份,很快熟络起来。

赵颂年坐在一旁,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

裴夏毕业后的这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校友,戚靓还比她小两届。

戚靓是富二代独生女,父母是暴发户,一直忙着挣钱,在她小时候,父母就拿钱砸她,只要她随便上个学,拿个文凭就行。

没想到戚靓赌气,非要证明给父母看,她虽然是女孩子,但不是草包,不仅考上了名牌大学,还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等生。

父母震惊之后,就是让她毕业回家接班。

父母之前的生意,戚靓不喜欢,花了三年的时间转型,现在她已经是蓉城美妆业规模最大的一家公司。

裴夏由衷赞叹,“厉害!才三年做到这种程度。”

戚靓:“站在风口上的猪都能起飞,我不过是赶上了。”

裴夏:“谦虚了,戚总。”

戚靓扭头看赵颂年,语气又变得趾高气昂,“赵总,带合约了?”

赵颂年:“明天去公司签。”

戚靓:“行!那明天还要见面。”说这句话时,戚靓的语气突然软下来。

赵颂年没回她,垂下视线,拿起茶水,给三个人添上。

看着眼前两人,裴夏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裴夏赶紧拿起来,屏幕上显示‘赵心悠’。

裴夏站起来,走到一边接通,“你在哪呢?”

赵心悠声音很小,“谈得怎么样了?”

裴夏:“明天去公司签合约。”

赵心悠语气兴奋,“真的!那我就不过去了。”

裴夏顿了顿,“倒是也行,你和赵总说一声。”

赵心悠美滋滋地挂断电话,打开微信,找到堂弟,发信息过去。

裴夏回到位置上,看到赵颂年打开手机,看了几秒钟后,剜了一眼。

没错了,肯定是赵心悠发来的信息。

戚靓心情不错,“赵总,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庆祝一下。学姐,你有空吧?他乡遇故知,我们好好聊聊。”

“裴经理就不去了,她家里还有事。”

裴夏正想如何找理由拒绝,赵颂年替她解围。

裴夏马上投去感谢的目光。

戚靓:“这样啊,那明天公司见吧,学姐,反正我们有联络方式,随时联系。”

裴夏送两人下楼离开后,她又折返回来,方才的包厢隔壁,她轻轻叩门,等了等,没人应声。

她推门进去,里面竟然没开灯,一片漆黑,对面是落地窗,外面的照明灯照射进房间。

“人呢?”裴夏轻声嘀咕一句,准备先出去。

没等她转身,腰间一双手臂缠上来,把她紧紧抱住。

裴夏吓了一跳,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硬是忍住没喊出来。

除了蒋湛,还能有谁,幼稚鬼!

裴夏稳稳情绪,“无不无聊?”

身后的人不说话,温热的呼吸喷在裴夏的脖颈。

裴夏顿时汗毛倒立,马上要转身,身后的人手臂收紧,出声,“别动,打劫!”

裴夏揶揄道,“这黑灯瞎火的,你也看不清我的长相。万一我很丑怎么办?你岂不是很亏。”

蒋湛轻笑一声,“没关系,那我就吃点亏,老人家都说吃亏是福。”

裴夏:“滚!真幼稚。”

蒋湛笑起来,搂住她的脖子,把人转过来,抱进怀里,“让我等你到现在,怎么补偿我?”

裴夏:“你想怎么补偿?”

蒋湛啧一声,“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到要什么,要么先欠着吧,回头要个大的。”

裴夏:“行,你记着就行,我记性不好。”

蒋湛低下头吻她,“你是记性不好,刚才和那女的聊得火热,都忘了隔壁还有人等吧?我差点以为你下楼跟他们直接走了,半天没回来。”

裴夏:“抱歉……”

黑暗中,蒋湛勾起唇角,“道什么歉,笨蛋。”

第二天是周六,八点不到,裴夏的手机忽然震响。

前一晚,两个人吃完饭回到公寓已经很晚,又一起洗澡,闹腾一个钟点,才从浴室出来,时间已经是凌晨。

蒋湛难得休息一个周末,被吵醒后,烦的要死,他起身从床头柜上拿手机,发现是裴夏的手机响,屏幕上显示‘赵心悠’。

“谁啊?”

裴夏转过身,没睁眼。

蒋湛把手机递过去,“又是你那个同事,要不别接了。”

裴夏这才睁眼,“给我吧。”

接通,赵心悠鼻音很重,明显也在睡觉,“裴夏,实在不好意思,大周末的,还打扰你。”

裴夏:“嗯,有事吗?”

赵心悠:“刚才我堂弟打电话,说今天合约,让我们都过去一下,尤其是你,怎么听说戚靓是你的校友呢?这次合约完全是给你面子?”

房间里很安静,蒋湛就在旁边,裴夏扭脸看他的时候,他也黑着脸正看她。

裴夏坐起身,“我就没必要过去吧?”

赵心悠:“你,有事吧?”

裴夏:“嗯,有重要的事。”

赵心悠想了下,“要不这样,你打给他请假,我就不在中间传话了。”

裴夏:“我看行。”

结束通话,蒋湛一把抽走手机,“睡觉。”

裴夏伸手要手机,“我打给他说一声,不过去了。”

蒋湛又上火了,“打什么啊,签合约让你过去干嘛,你是合约部,还是财务部?他到底几个意思?”

裴夏:“昨天那个客户正好是我学妹,也是很巧,昨天聊的还不错,这还是我第一次毕业之后遇到校友。”

蒋湛:“不用理,今天是周六,可以拒绝加班。”

裴夏:“我打个电话告诉,发信息也行,我不出去。”

蒋湛犹豫几秒,把手机递过来,“他要是不想再深城待下去,就这样作死。”

裴夏:“好了,别气啊。”

赵颂年看到手机屏幕亮起,他伸手过去拿,手臂却忽然僵硬,使不上劲,他额头冒出一层汗,拿起手机时,裴夏已经挂断了。

静谧的书房,赵颂年面如死灰。

裴夏再打过去的时候,赵颂年手机关机,她愣了下,低声喃喃,“怎么关机了?”

蒋湛听到,“怎么了?”

裴夏扭头看他,“打电话关机了,刚才还通着。”

蒋湛起身搂住她,“正好。不用管了。”

裴夏:“嗯,那我发个信息吧。”

上午九点半,赵心悠赶到公司,发现赵颂年竟然还没来,她打电话过去,被对面挂断,过了一会,赵颂年又回给她。

赵心悠无语,“让我抓紧时间,你竟然还没来?”

赵颂年语气低沉,“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你主持一下签约。”

赵心悠一脸懵,“你不来了?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临时有事,什么事?”

赵颂年:“不是什么大事。”

赵心悠担心道,“听你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什么事啊?需要帮忙吗?”

赵颂年:“没事,你去忙签约的事情,戚靓是十点左右到公司。”

赵心悠又道,“对了,裴夏那边有事,就不过来了,她给你打电话了吧。”

赵颂年顿了几秒,“打了。”

赵心悠:“行,那你忙,有事我再打给你。”

赵颂年挂掉电话,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刺目的阳关透过玻璃窗照进房子,深城的冬天并不是很冷,室内开着恒温系统,温度在22度左右。

明明是非常舒适的温度,赵颂年却感到刺骨般的冷意,在身体里挥散不去。

赵颂年发现自己身体出问题,是在八个月前。

那天,他在办公室忙到很晚,和沈歆约好了打视频电话。

通话前的半小时,他起身去洗手间,打算洗脸收拾一下自己。就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瞬间,他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毫无征兆,伴随着耳边嗡鸣。

身体是瞬间的麻,但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工作太久,肌肉僵硬。他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

直到他试图站起来的时候,他再次重重地摔下去,这次手臂来不及撑地,面部直接着地,鼻子立刻冒出血。

那一刻,他当场懵了,心底瞬间恐惧起来。他缓了片刻,扶住桌子站起来,浑身的麻木感消失了。

他坐在椅子上,仰面躺了很久,直到沈歆打来视频电话。

他转到语音接通,沈歆娇嗔他干嘛不让她看他在干嘛,撒娇地问他,是不是藏了别的女人。

但当时赵颂年已经心惊胆战,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心不在焉的状态,很快让沈歆察觉到,两个人的通话不欢而散。

两天后,他终于说服自己,去了医院……

赵颂年再次来到港岛的私人中医诊所,今天他没带司机,大周末的,除了他是孤家寡人,谁不想在家陪老婆孩子。

头发全白,满面皱纹的老中医听他说完早晨的情况,马上拧紧了眉心。

“赵先生,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停止工作,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多休息,放松心情。这个病说慢也慢,但是一旦你放任,发展起来也会很快,你要控制发作的频率。”

赵颂年苦笑,“一个大活人过得无悲无喜无欲,还有什么意思?”

老中医安慰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

赵颂年平直宽厚的肩膀,秃然垮下去,再次开口时,声音打颤,“求您救救我,我只要好好的活眼下这三年就行,我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必须把一切都安排好,才能……我现在还不能变成木头。”

从诊所出来,赵颂年像是被抽走的灵魂的一只孤魂野鬼。

港岛人来人往的街头,热闹非凡,赵颂年的心里却是一片荒凉,死寂,绝望。

下午三点,蒋湛带着裴夏,开车走跨海大桥去港岛。

裴夏扭脸看他,“不回去?晚上住港岛?”

蒋湛勾着唇角,“嗯,上次你自己过去,不是没好好逛?今天我带你过去,带你玩两天,晚上,我们去太平山顶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