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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嘴巴一股子臭腥味差点没让郑淑哥又晕过去,她狂咳了好几下终于将那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咳着咳着,她双眼瞬间发亮。

“我的声音……我能说话了!”郑淑哥喜出望外,开心地扑进拓跋嬴的怀中。“郎君,妾身好疼啊。刚刚真是吓死我了,那个杀神居然二话不说就射箭。”

拓跋嬴冷不丁被她一扑,身体瞬间僵硬。他面色古怪地看向插在她胸口处的箭矢,箭矢稳当得连他将人丢上马车,都没掉下来。可神奇的是,伤口处竟然没流血。

先前为了赶路,他没有发现这个奇怪之处。现在停下车来细看,这女人的状态比他这个肩膀受伤的人还好呢。

“你没事?”他轻轻碰了碰郑淑哥胸前的箭矢。

“哦,你说这个啊?”反正拓跋嬴跟她都有了肌肤之亲,郑淑哥大大方方地将上衣扯开。

拓跋嬴本来下意识就要转头,这女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当着男人的面说脱就脱,毫无半点女子的矜持可言。

郑淑哥对拓跋嬴的举动颇为不解,两人睡都睡了,现在还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郎君~你看嘛~”郑淑哥强硬捧住拓跋嬴的双颊,用力转向自己的胸前。

上面箭矢刺进的地方,不是白皙的胸脯,而是一面泛着金光的金属护甲。

若不是之前两人苟且的时候拓跋嬴太猴急,他也不至于没看到这个玩意儿。

郑淑哥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从护甲上把箭拔了,只好大大咧咧地将整个护胸全脱了。

“郎君你放心,妾身没事。还好当初我从浦下河边捡到他后,把他身上的护胸扒下来自己穿。不然今天就要死在那个恩将仇报的狠心男人手里了。”

培养感情最有用的方式之一,就是有共同的吐槽对象。郑淑哥知道拓跋嬴此时此刻最恨的人,池璟晔至少能排上前三。

她不断数落着池璟晔有多不是人,直到看到拓跋嬴的脸色好一些后,才又扑进他怀里撒娇。

“一定是天神知道如果妾身受伤了,郎君你会心疼的。天神是庇佑郎君的,现在大汗死了,契夷不能没有新的大汗。我们快回契夷抢回王位吧?”

郑淑哥所说的话的确很好听,蓁蓁说中了拓跋嬴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只可惜,现在他还有别的事情想问。

“不急。”拓跋嬴轻轻推开她,左手却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本王子还有很多心里话要问你。”

郑淑哥感受到掐住自己的手正在逐渐用力,窒息感袭来,带来了无尽的恐惧。

说真的,这段日子就算是那些大池人一直在防着自己,对她不客气。但还没有一次真正让她感觉到,死亡是真的要降临了。

“唔唔唔……”她拼命拍打掐住脖子的那只手,双眼吓出泪来。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过几个时辰以前,他们还在床上缠绵啊。虽然时间是短了些,但她十分确定自己的演技精湛,肯定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呜呜,郎、郎君,为……为什么?”

拓跋嬴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左手再度加大力气。“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摄政王妃?!”

郑淑哥一张口他就知道自己是上当了!池璟晔说的话居然全是真的,自己苦心积虑抓来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摄政王妃!

那日在棺材里他分明听得清楚,摄政王妃的嗓音娇柔,哪里像这个女人发出来的公鸭嗓?

更何况,这个女人一张口就是契夷口音。自己真的是被她给蒙骗了,骗他感情也就算了,居然还骗了他的身子!

这对于契夷二王子而言,该是天大的屈辱。

想到这里,拓跋嬴就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女人算了!

郑淑哥委屈得不得了,她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拓跋嬴松开些。在得到短暂的空气后,她那根手指并没有挪开。

“呜呜,郎君,妾身当时说的是我喉咙被坏人毒哑了,没法说话。妾身没说自己是摄政王妃啊,是郎君自己误会……”

“闭嘴!”拓跋嬴暴怒地吼出声来,锅甩得倒是挺快的,那自己跟她苟合的时候她怎么不推开?

这贱人摆明了阴自己,拓跋嬴气不过又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郑淑哥连忙又哭喊着求饶,“郎君手下留情啊,说不定妾身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妾身是契夷人,更会比摄政王妃对你更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只为你。对了,回去契夷抢王位的话,那些大臣也更看重有子嗣的王子啊。”

拓跋嬴愣了一瞬,松手不再掐住她的脖子,眯着眼在郑淑哥的肚子上盯了一会儿,

在郑淑哥以为他是被自己所说的话说服的时候,脱了护胸的心脏处插进去一把刀子。

“为……为什么?”

拓跋嬴将弯刀又往前松了松,甚至还转动刀柄搅了搅。嘴角轻蔑地勾起,他冰冷地说出最无情的话。

“本王子多的是妾室为我生儿子,就你也配?敢哄骗本王子,死都是便宜你了。”

郑淑哥双眼瞪得老大,直到断气后都没能闭上眼。

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一直以来她觉得不像个人的池璟晔,其实已经对她算好的了。

甚至连慕蓁蓁,当初也许诺给自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为什么当时她不答应呢?拿了钱置办个大宅子,养上三两个高大俊秀的小厮在家里,不美吗?

她好后悔,好后悔啊……

拓跋嬴冷漠地看着女人死去,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睡过也杀过的这个女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无情地将她的尸体踢下马车,头也不回地驱车往契夷赶。

这女人不过是自己屈辱过去的见证人,死了就死了。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带阿父回家,要揭穿拓跋武的狼子野心,还要攀登上那个属于自己的王位。

至于摄政王妃,等到自己成为契夷大汗后,多的是机会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