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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的说辞令知微震惊不已,惊地檀口微张,忍不住发问:“有缘人?怎么个缘分?”

“天机不可说,不可说也。”

知微莫名的觉得这句台词非常耳熟,腹诽着:这台词不是每次自己看志怪话本时,里面的要么道士,要么和尚,都会在装杯的时候说的嘛?这个杯要装也应该是本君来装吧?!!!

眼前的道长没有老君那般白眉长垂,鹤发童颜,道骨仙风。他看起来瘦骨嶙峋、垂垂老矣,手中持着一破破烂烂和他那乱糟糟的鸡窝发型十分登对的拂尘。

老道说起话来更是神神叨叨的,非说知微是什么拯救苍生的有缘人。

司命、司命,司天地变动,吾众生之命,得者必有所失,故独参不破自己的命运。

虽然算不了、算不出自己的命运,但知微反正是一百个不信这疯疯癫癫的老道士的胡言乱语。

知微环顾打量着简陋却不失整洁的道观,开口岔开话题:“道长,请问贵观属何名?”

“无名。”

老道声音嘶哑,答时语气中却蕴含着丝莫名的庄重。

“失礼,敢问道长名讳?”

知微又轻轻抱了一下拳,想着问一下这老道的姓名,毕竟这么多年看了那般多的话本小说,游趣志怪,若是他真的有些实力,那说不定自己会有所耳闻。

“无名。”

平静而又熟悉的回答,再次清晰的落在知微耳中,她的嘴角忍不住自己开始抽搐。直到视线不自觉跟随着那个安安静静放下背笼,接着很熟练地拿出其中药草规整的孩子。

现下,知微终于明白这孩子为何衣裳破裂,十有八九是采摘草药时摔得,树杈乱枝剌的,她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怜悯,仿佛仙人对众生的平等怜惜。

只听见她开口又问:“道长别告诉在下,这孩子也叫……”

“是的,亦是无名。”

老道士的视线从来没有从知微的双眼挪开,他的眼神深奥的让知微难以勘破,若是法力尚存,她必定好好算一卦。

“道长,这是……你们观的特色?”

知微不太确定的疑问令老道哈哈大笑出了声,身体都要夸张地折下去。她十分担忧这小老头的腰一不小心被扭伤。

老道丝毫没在意知微明显非常无语的表情,将装杯的拂尘随手往架子上一丢,招呼着她在各脚颜色不相同的拼凑而来的椅子上坐下,又冲着小童挥了挥手。

知微斟酌着刚挑了一只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木椅子坐下,小童便端着两只豁口的茶盏上来。

在老道热情邀请下,她端起一杯,用杯盖拨了拨茶水,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刚吞下一口,差点没被老道的话吓得呛死。

“仰观宇宙,俯察后土,知微见着,司耶命耶。”

……他是瞎说的吧?他真的是瞎说的嘛?他怎么会知道的?

知微内心开始疯狂刷屏,轻轻咳嗽了两声,刚要发问便被打断。

“天要亮了,时候到了。”

“???”

知微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满头问号,这老道士神神叨叨的,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谁知不过几息,不知何处的鸡鸣响起,天色竟然要大白了!

“障眼法?”

知微把手上茶杯一放,用力摘下腰间环佩便要催动。

“老夫要去了。”

谁知这老道不慌不忙口出惊人。

“哈?”

自从踏进这个道观,知微觉得自己便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一点都没有司命星君的概气。

“坚守本心,仙子珍重。”

老道话闭,便一言不发,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即将升起的太阳,一眨不眨。

“不是,那道长,你这孩子怎么办?”

这莫名其妙的言语令知微发慌,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她忽然看到墙角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惊动的小童。

“他?今后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老道视线动都不动,只是朝着知微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晨光熹微却令她瘆得慌。

旭日初升的那一刻,老道便没了气息,静静坐化。

一切发展的都是那么的迅速。

早起的鸟儿沐浴在晨光之中唧唧喳喳,不知在忙碌什么。

小童平静的在外面挖了个坑将老道掩埋,好似这个鼓起的小土包中躺着的不是养育他多年的师傅。

要不是见他在月光下镌刻着一块木头,深夜有听见有脚步声朝外面走去,跟上去只见到白天那个光秃秃的土包前立着一块木碑,什么刻着十分粗糙的‘无名’二字,知微大概会真的以为这孩子真的毫无情感。

第二天清晨,知微见小童费力地打水,她上前帮忙被那双伤口斑驳的小手躲开。

“你的手怎么回事?为何不搽药?”

知微严厉的语气令小无名不悦的皱了皱眉,用力地甩开她的手,第二次在她面前张口讲话:“与你何干?”

“臭小子!走跟姐姐去搽药。”

小无名甩不开一个大人强行拉着自己的力气,只能皱着眉头像是乖巧地跟在她的后面。

知微拉着小无名便进了简陋的药房,看着眼前七零八落的药草却没了主意,一脸尴尬的低头望着及腰小童,心想着,要是老君在就好了。

小无名嘴角轻勾,知微发誓,她清楚地看到他嘲讽的笑容。

知微将小无名往前轻轻一推,毫不客气地用身体堵住门口,环抱手臂危险道:“快去治伤,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小无名虽无语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的多管闲事,但五脏六腑还未填饱,只能乖乖听话,去处理手上伤口。

伤口处理完了,但做饭必会沾水。他悄悄背过身子却还是被知微眼尖地发现,她自告奋勇要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小无名静静看着她手忙脚乱差点炸了厨房,最后捧出了一道乌漆嘛黑的‘白菜’和煮成一层厚皮散发着诡异焦味的粥,他默默拿出昨天剩下的已经冷硬的窝窝头啃了起来。

生活好像更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