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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先干二十天,阿娘你准备好二十天的材料。”

文柳算着五文一份,每天能应该卖出去三四十份左右。

耗费许多功夫,一天才能有百十文的收入。

“果然,是不能挣穷人钱的,穷人的钱最难挣。”

文柳又看向文州。

“我打听了,二十天后镇上有逢会,上次林货郎来,咱们什么也没有买,这次咱们去镇上买。”

“阿爹,你空闲多捡些柴火,我认识饭馆里的人,可以直接把柴火卖给他。”

文柳第一次摆摊开门红,也有了固定的客源。

她还是把五文、十文的竹筒饭都摆在一起,总有人愿意买十文的。

文柳生意开始变好,文家众人都陷入忙碌。

月娘和文州负责在家中砍竹泡米做饭,收拾文柳心心念念的鸡舍。

在月娘精心的饲养下,家里的五只母鸡每天能下五六个蛋。

季月娘也不拘着母鸡和小鸡,让它们在竹林里到处跑。

文家的鸡蛋一点点的变多。

文柳见状,又让季月娘去李孟媳妇那儿多租了十只。

几只鸡也是养,一群鸡也是养。

文柳则跟着文小五和文小六日日都去河道摆摊。

在河道清淤的工人们都知道这里有一家量大实惠的竹筒饭。

文柳每日带四十份去卖,中午卖完就回来。

每天晚上,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数钱变成了最快乐的事情。

“前天挣了一百二十文,昨天挣了一百五十文,今天挣了九十文。”

“再加上前些日挣的,咱们现在有两千一百三十文。”

文柳咧嘴笑,二十天,挣到了二两银子。

要知道,文家干农活一年,全家人也挣不到二两。

遇到天灾人祸,去除赋税,能不能吃上饭都难说。

买头牛至少需要七贯钱,买块普通田地也要两贯钱,上等田地要八贯以上。

自己努努力,也不是不行。

季月娘不敢相信做几天生意能挣这么多。

“这不比种地挣钱。”

看文柳二两银子都这么欢喜。

文州幽幽地说。

“当初我们在长安的宅子,值三千贯,我幼时的玩具,没有低于一贯钱的。”

文柳觉得手里的钱不香了,一家人累死累活。

挣了两贯钱,连有钱人家的边角都比不上。

月娘嗔怨道:“以前是以前,咱们已经流放十四年了,别拿以前说事。”

文州心绪难平,他轻抚文柳头顶。

“只是觉得苦了你,小小年纪为家中奔波。”

文州心思细腻,文柳无法与他共情。

她不是为家中奔波,是为了自己。

请你不要想太多。

我给你钱,是因为雇佣人干活也是要给钱的。

文柳知道文州容易想得多,他一心想得到父亲认可。

可他越上赶着,人家越看不上他。

还是阿爹太闲了,忙起来就不会有时间整这些酸楚的玩意。

“明天休息一天,咱们去镇上买东西。”

文柳深知钱变成物品才是钱,留在手里等到逃荒时就是一块金属。

“好,阿柳需要买些什么?”

文柳查看空间,家里粮食近日消耗虽然大,还够撑一段时间。

如果镇上价格便宜,也可以买些回来。

“我们缺肉和御寒的东西,你看看咱们的鞋,这脚指头天天冻得没知觉。”

文柳需要布匹和新鞋,“最好能买到棉花。”

文州赞同买棉花,他上一次穿新棉衣还是十几年前当少爷的时候。

文柳直到集市,都在想买什么东西最合适。

或许是天气渐暖,这一次逢会比文柳上次见到热闹许多。

文柳带着柴火熟门熟路去了饭馆后院,文州也背了一大筐。

就是季月娘,也没有落下,能多带一些就多带一些。

“这次比上次多不少,还是老价格。”

九文的价格比市价低,胜在能一次卖出去。

“可以,这里一共有三十三捆,一共二百九十七文。”

文州没想到随处可见的柴火居然也能卖近三百文钱。

“下次我再多捡一些。”

文州后悔自己捡的少,文柳不在意。

“这是因为咱们有稳定的收货人,如果挑柴来卖,卖不过其他卖柴人。”

一家人在集市上逛来逛去,有了钱买东西的底气都足。

文柳花了二十文买了六个火折子,又买了针线和三匹品相不好的布。

这些布都是积年或者泡水过的布,在县城里卖不掉。

一些布商专门收购这样的布,在乡镇贩卖。

穷苦百姓不在乎布好不好。

只在乎便不便宜。

月娘就喜欢买这种布,这布价格比自己织要划算许多。

这种瑕疵布一匹一百七十文。

官府收税时,妇人们织的布一匹能抵三百文。

许多家庭都会把织的布抵做赋税,穿这些瑕疵的布。

“要是能买一台织机就好了,否则交税时咱家没有布可交。”

季月娘有点担心,现在是春日,秋日就要交税。

他们这些罪臣交的赋税比普通人还要多。

可是她们一家现在要地没地,要布没布。

地里的苎麻都长出来了,她的织机还没着落。

女人没有织机,和男人没有田地是一样的。

大家都要为家庭付出。

“那我们让阿娘能买到织机。”

一架织机要一贯钱,文柳手中有两贯钱,可以为阿娘买。

“别别别。”一听要一两银子,季月娘又舍不得。

衣服、被子、种子都要买,家里还需要买几个盆。

这些都是钱。

“等我们再挣了钱就买,我还能去你四婶那凑合。”

“你四婶最近要照顾姨娘,织机也用不了,到时候我多织一些给她。”

三人边走边看,集市上很多卖吃食的。

酸饼、煎酥酪、水晶角儿、云祥汇...

季月娘看女儿馋得慌,挑了些便宜的小吃各买了一些。

从她醒来之后,变得成熟陌生。

这种小孩子神态倒有几分从前的影子。

“阿柳你还想吃什么?”

“不用了,哎,阿娘你看那有卖陶罐的。”

家里就两个陶罐,还有一个破了口。

文柳看到陶罐价格一个在五十文,她有点舍不得。

但家里那个陶罐已经有了裂痕,只怕撑不了多久。

油盐酱醋这些生活品,在文柳的劝说下,都买了双倍的物品。

不到半日,身上带的钱,已经花去了七百多文。

“阿柳,再买了盐就差不多了。”

月娘问了两家卖盐的官铺,盐价都是七十文一斤。

官府管控盐的买卖,每人一次只能买五斤盐。

月娘咬牙,买了两斤盐。

转眼又花掉了四百文,月娘心里直抽抽。

文柳拉着阿娘到了一处卖鞋的摊子。

一双草鞋十文,一双布鞋要四十文。

布鞋底倒是便宜,十五文一双。

月娘根本舍不得买布鞋,想到丈夫的鞋已经破得不像样。

她给丈夫和阿柳各买了一双鞋底,打算回去给他们各做一身衣服。

旧衣服就用来做鞋。

“阿娘你也买一双。”

季月娘的鞋子早就磨得破损不堪,她舍不得买新鞋底。

“我回去补补还能用。”

文柳也不与月娘争执,直接买了一双鞋底递到月娘手中。

“大家一起出力,没道理我和阿爹有,阿娘没有。”

季月娘自小就是穷苦人家孩子,没有收到过他人的礼物。

文柳给自己买的这双鞋底,是她二十多年人生里第一次有人为她买东西。

季月娘心里发酸,阿柳是个心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