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思虑片刻,又开口问道:“天何不治之?”
延明有些紧张,若是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好,便会让皇上对自己有所怀疑。
“天若罚之,当令由此项可者以不治,故天不罚之,贻上之。”延明简单直接的说到,意思上天不惩罚这些人是因为这样会让拥有这项权力的人感到自己没有做好,所以上要留给皇上惩治。
延明的这番话,让龙颜大悦,不仅回答了皇上的问题,也没有暴露萧镇霆的身份。
只是这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朝廷,萧镇霆知道之后怒不可揭!
“胡闹!什么时候延明也变得这么冲动任性了!”听到谷晨的汇报,萧镇霆生气的说道。
廷明道长做事一律思虑较多,这么做也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尹如微在一旁安慰道。
“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如此冲动!”萧镇霆语气缓和了一些,“这样便是公开向穆司宣战,穆司现在对朝中的掌控,恐怕很快延明就会因为这件事被弹劾!”
尹如微自然也心中明白,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和穆司宣战最好的时候,延明是萧镇霆的人,若是延明被抓,萧镇霆不仅不能插手,甚至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不然这件事情便会让穆司抓住把柄。
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党羽沟结,若是知道延明是萧镇霆的人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次穆同反击的十分的快,恐怕也是从延明身上看到了萧镇霆的漏洞,朝肿众多大臣弹刻延明,是有泄露天机的嫌疑,并且试图掌握朝政收买他们,延明自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奈何上书的人数过多,皇上向来疑心很重。
延明被打入大牢。
萧镇霆不在宫中,做事便没有穆司方便。这一次穆司显然不是单纯的惩罚延明,而是想要从延明的嘴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所以延明一入大牢,便被实施了酷刑。一日不到人便已经不成人形。
这期间,萧镇霆也曾去过两次提取犯人,但也只是路过延明的牢房,听到过延明的惨叫,那一声声咬紧牙关的喊叫像是利剑一样一下一下的捅在萧镇霆心上。
延明什么都不说,用在他身上的酷刑便也越发的毒辣。
萧镇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当作不知情的样子,直到回到将军府,将房门关了起来,才敢松了口气。
心越发的疼了起来,这件事延明从未提过自己的名字,如此做也是想要尽快让穆司露出马脚。这么多年延明一直是自己最好的助手,萧镇霆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遇到延明的时候,他说要择良木而栖,可这么看来他并不是那个良木。
甚至在这个时候者都没有办法救他出来。
尹如微路过萧镇霆的房间,看到灯还亮着,知道萧镇霆还在为延明的事情而难过,这些年她很少见过萧镇霆为谁担心难过,叹了口气,便推门走了进去。
“将军。”
看到尹如微走了进来,萧镇霆起身,收起了自己脸上的落寞。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萧镇霆拥过尹如萧镇霆微问道。
尹如微坐下,将手中掌着的糕点放在桌上,“将军还在想那延明道长的事情是不是?”
萧镇霆没有说话。
“将军一个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能做,延明道长之所以受如此折磨不也是为了保全将军。"尹如微担心向来理智的萧镇霆会在这个时候冲动做出些什么事情。
“若是延月偷能再坚持些日子,很快,穆司他们就会露出马脚了。”萧镇霆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十分无能。
尹如微有些心疼的将萧镇霆抱在自己的怀中,“其实将军心里比如微清楚,这个时候怎么做才会更加有利。”尹如微知道这么说有些残忍,可若是真的想要打败穆司,最好的办法就是牺牲延明。
“本王只是在想如何能让延明不死。”
“现在最好的办法也是让延明死得其所的办法,就是将军什么都不要做,等延明死在那狱中,再叫当初指认他的人翻供,皇上会带着后侮和愤怒,必会惩治穆司。”尹如微缓缓说到。“其实将军心中明白若是延明不死也会在那狱中丢掉半条命了,反而日后会更加艰难。”
萧镇霆抬头看看尹如徽,默不作声。
这些他心中都清楚,萧镇霆向来自诩自己是一个果断绝情的人,可在延明这件事上,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次日清晨,萧镇霆借着提审犯人的由头,再一次进入了大牢,趁着大家不注意进入延明的牢房。
这个是缓解疼痛的药丸,你若是忍不住便将它吃下,对你的伤口也会好一些。”
此时的延明已经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只是用尽力气看了萧镇霆一眼,这一眼便足以让萧镇霆的心中翻江倒海。
“你要坚持住,本王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萧镇霆拉着延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可延听到萧镇霆这么说,却摇摇头,“别…将军…别…救我。’
潇镇霆一愣,他该想到的,延明如此聪敏定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如此结局,可为何一定要这样,他们明明还有时间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
延明看到萧镇霆如此眼神看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不及,穆司已经…将朝中…众多大臣收…买,将军…要早些…下决心。当初延明…就说过,关键时刻…将军可以…弃车保帅…现在…时候到了"
箫镇霆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听到外面有人,便立刻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延明已经丧失了活着的动力,既然这是他心中所想,萧镇霆便满足延明这个最后的愿望。
走出大牢,外面的天气难得很好,刺眼的阳光让萧镇霆深深叹了口气。若有来生，他还愿意做延明的良木，要做一个强大的良木。
“本王一定会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结果。”萧镇霆握紧拳头默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