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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四万两!?

四万两还少吗?

元安朝时,朝廷拨一次军费也就两万两,还是抠抠搜搜的给!

户部安排送军需的人,每次来都是叽叽歪歪,恨不得说他们是当了裤子才凑上的银子,一来就被好好招待着,就怕下次直接说没有银子了。

这也是张景彦自己要搞以兵养战那一套的根本原因。

现在,一个村里靠种地买菜的夫人,轻轻松松拿出了几万两真金白银说要修路,让石英觉得当初户部的人肯定是骗他们的!

一帮小瘪犊子。

几人商量好要做的事,若娘留了人吃饭,她现在一个人住,做饭洗衣也就自己来,后院的猪她只留了两头,鸡留下了十来个下蛋,其他全分出去了。

后院种的蔬菜多,大丫和柳氏每日早晨都会过来摘,张安青自搬出去后就没在过来了,若娘在她搬走的那天,将张景彦给的两千两银票还给了她。

至此,若娘便也放下心来,算是对张景彦有个交代。

若娘借过张景彦的东风,用他的身份做成了许多事,也回馈了足够的帮助,其中也因为他涉过风险,还照顾了他的女儿,以后她也会继续为上谷关的将士提供粮食,衣物和其他,但那早已越过张景彦,是她想看到更远的世间了。

更何况,她冷眼看着自家老二和张安青两人之间,最终会落足何处,且看他们自己了。

她看张安青,有时难免感慨血缘塑造的强大魂灵,在家族一代一代人中,是会有传承的。

张家人世代战死沙场,男女皆是如此,张安青虽然是张景彦养大的,但确实没有他身上的那种血性与韧劲,她胆小怕事还耳根子软,遇事没有章法,还容易陷入自我满足与感动。

若娘难得有后悔的时候,早知如此,当初不应该为了她,罚了老二,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个似乎“同病相怜”的人,产生了共鸣吧。

况且,张安青的身上还有一半永业的血脉,想到因两国交战,失去生命的千千万万人,若娘便有些头疼。

可若张景彦能够心无芥蒂地将她抚养长大,她一个老百姓又有何过不去的呢?

儿女事,自有儿女命,她管不了咯。

......

如今若娘一个人住,石英和张得发便不好在云家留的太久了,几人在院子里说完话,若娘让石英用个破篮子带走了。

等过两日自然风干,就可试试硬度了。

黄泥混灰若足够坚固,可用来浇筑地基,以后在路上运送重物,也不担心路面损坏。

过了两日,石英一脸惊喜地抱起从云家带回的黄泥石块,使劲往路边大石头上撞,两面接触,只有轻微的损伤,跟石头一样硬啊,那就太好了。

事情便按部就班地去做,若娘将四万两的银票直接给了石英,只跟他说,中间要是用得上她的儿子们的,尽管使唤。

老二,老三每日除了把地里的活计干活,剩下的时辰就跟着里正,这个过程中要协调人,也要协调物,石英和张得发像两根定海神针,每日只管在那坐着喝茶,剩下的事情全是三兄弟在做,若娘听了,随他们去了。

院子里再也不吵吵闹闹的了,她就将张景彦给的和自己淘的书册都拿出来,细细地翻了个遍。

不过近三年,悦家村整个的样貌已经有很大不同,来时的荒地,接近九成已完成开荒,顺着中间凹字型的路,中间一块全是水稻,房屋沿路而建,有序排列。

屋后也是大片良田和旱地,再往后,便是少水的旱地,旱地绵延再往外,便是山。

云家买了几块山头,全种了果树。

原先杂乱又光秃秃的山地,被整齐的绿意覆盖,任何人走进这样的村庄,都能想象得到他们的安居乐业与富足。

银钱上的和精神上的富足。

除了老五,大丫、老二和老三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若娘并不觉得有甚不可。

她来到元安朝,刚落身许家村时,她期望中的以后的日子,就该是如此。

将所有的书册都仔细地看过了一遍之后,她将其中的基本放在身侧,其他的重新整理,放入了做了隔水处理的竹篮子中。

等老五过了两日过来蹭饭,她便将书篮子给了他,里面一共一百七十八册书,有些是她自己写的农事纪要,有科举文章,也有《茶经》《陈书》这类,更多的还是一些诗词歌赋,放在老五那里,比在她这里更有用处。

地窖的粮食在分家的时候,大多她都分出去了,在她来到这个朝代的第四年,也是在许云氏这具身子四十岁之时,若娘已经实现了许云氏毕生的愿望。

儿子和女儿各有了归宿和出息。

元起朝初年的秋季,是元家人一统天下后,最丰收的一个秋季。

整个元起周边郡县乡镇,水稻丰收,果蔬肥大,种下的一切都有了与勤劳相配的收获,是千万百姓真正开始相信只要你愿意去做,就能吃饱穿暖的一年。

等老二和老三忙完了地里的活,想起来有几日没去看看老娘,兴冲冲地来到云家大门口时,才发现他们娘的家门紧锁,几日没人清扫的高门槛上甚至落下了灰,他们才知道娘已经离开悦家村了。

几人原先只认为娘亲是有事出去了,连续两日都来门口蹲守,直到老五手里拿着一叠书信过来,书信封面上的人名给他们递过来是,他们才猛然醒悟,若娘这是抛下他们,离开了。

老二怔怔地看着写着许白求亲启的信封时,老三豆大的眼泪已经出来了,他抽抽泣泣地看着老五,呆呆地问了一句:“娘不要我们了吗?”

老五一开始看到石英拿给他的信时,也是如此的想法。

他回忆中的幼时生活,十一岁是分叉点。

十一岁之前,他的娘是个泼辣,护短,舍不得花银子,会打骂人,以他爹为天的跟村里大多数妇人都一样的女子。

十一岁之后,许二柱犯了混,他娘因此受了重伤,再之后,便是一个沉默,冷静又睿智的女子形象,虽说她偶尔还是像从前那样泼辣,会骂人。

但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